聽聞此話,會長葛修瞥了他一眼,把自己拍在桌子上的方子翻了過來細細查看。


    他先是皺著眉,然後陷入了沉思。


    周圍的會員都緊張的看著他,從身邊人談論中得知他是中醫藥方麵的專家,還是中醫藥協會會長。


    看著中醫藥會長先是皺眉,他們陷入質疑之中,心想自己不會找到個庸醫了吧。


    大概率還可能是個騙子,吃藥還吃出病來的那種。


    許久,葛修摸了摸胡子,看著手裏的方子,收起對墨南歌的不屑,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震驚地連連說道:“這個藥方甚妙,甚妙。”


    “沒有想到,竟可以如此。”


    “這幾味藥在裏麵是是有什麽作用呢?”會長拿著藥方子,指著那幾味藥問墨南歌。


    周圍人隻感覺自己的心情跌宕起伏。但看中醫藥會長的架勢,這藥方是沒問題。


    葛修抓著墨南歌的手,非要他說說。


    一旁的病人聽到藥方有用,連忙把藥方從會長手上扯了回來,唯恐藥方不見。


    “你這人,別耽誤我治療呀。”病人嘟囔著,把搶回來的藥方放回口袋。


    墨南歌淡淡地說:“那幾味藥,是調理脾的核心。”


    “患者五髒陰陽失衡,應尋找脾,脾作為首席運化,應當先治療。”


    他一看患者就知道原因所在,糖尿病都是脾的運化不好,使五髒不平衡。


    首先,他就提升脾的氣,以此調節五髒的平衡。


    葛修恍然大悟。


    墨南歌側頭對著病患說道:“回去不可再吃其他藥,按時吃藥,好好鍛煉。”


    患者連連點頭,這一次他一定聽醫囑,欣喜的離開。


    葛修還想問些什麽,後麵的患者著急得地說:“先給我開藥。”


    葛修隻好作罷,在一旁看著墨南歌繼續診治。


    墨南歌理解這老頭的疑惑。


    所以,在搭脈過程中,便一一說道患者的身體狀況。


    “此脾虛,為陽虛,應當用……”


    “陰虛,應當用……”


    “吃中藥的第一二天請來針灸……”


    隨著墨南歌對患者有條有理的診治,葛修慢慢沉浸在墨南歌的可靠的知識中。


    這時,葛修知道,中醫在墨南歌的影響下,不會消亡。


    葛修樂嗬嗬摸著胡子,隻覺得眼前這個小輩是如此高深莫測,他了解中醫的知識,是他聞所未聞的,治療方法也是非常人的手段。


    中醫藥協會會員看著會長從剛才的暴怒到現在表情欣喜,也猜到墨南歌的診治並無錯,他的藥方子有妙用。


    所以他們收回嘲諷的表情,他們本身也隻是熱愛中醫,不忍中醫被江湖騙子汙名化,這才不相信墨南歌。


    但墨南歌有實力,自然他們也放下偏見。


    在墨南歌對病人一個個診治中,他們靜心學習,也就仔細看著墨南歌的診治,力求在他身上學習的東西。


    ……


    外麵一陣喧鬧聲,墨南歌抬頭望去,原來是昏迷不醒的患者與家屬。他們推著患者進來,身旁是時時錄製的攝影和記者。


    記者是昏迷不醒的患者家屬找來的,一是為了給墨南歌施壓,二是如果無證行醫的墨南歌治療失敗,他們就會立刻讓他聲敗名裂、吃牢飯。


    記者立刻趕到正在診治患者的墨南歌麵前采訪他。


    “有人說您是江湖騙子,對此您有什麽辯解嗎。”


    “今天的醫治是否是一種作秀?”


    墨南歌頭也不抬,比了比暫停的手勢,然後繼續執筆給病人寫下藥方子。


    記者撇撇嘴,無奈轉頭找其他人采訪,他眼睛一亮,看到了墨南歌身旁正在觀摩的中醫藥協會的會長。


    作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記者,在前晚之前都看了相關中醫的資料,自然也記下如今的中醫藥協會會長。


    “葛會長您出現在這裏,了解到墨南歌的醫術水平是否能治愈糖尿病呢?”


    一直觀看診治的葛修,在墨南歌開出一個藥方,都仔細閱讀想了一遍。


    葛修摸著胡子,一臉笑意回道:“他要是想當我這個會長都未嚐不可。”


    葛修的回答顯然是對墨南歌極其滿意的,記者被這個答案震了震。


    記者不可思議看著墨南歌,在他了解葛修時,便知葛修不是沽名釣譽之輩,是切切實實、有實力的中醫泰鬥。


    能得葛修這麽一言,可見墨南歌在中醫的造詣,真可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聽到自家會長這麽說,中醫藥會員也詫異看著墨南歌一眼。


    會長在他們心裏宛如老師一般,因為會長高超醫術,他們由衷佩服。會員中不乏學醫幾十年的老前輩,都沒得過會長這麽一言。


    可見會長對墨南歌的醫術十分滿意。


    被前輩誇獎的墨南歌此時不慌不忙,表情極其淡定,手下不停,繼續搭脈寫藥方。


    若他遇到幾個棘手的糖尿病患者,便停下來思索片刻,又很快寫下藥方。


    然而,兒子昏迷不醒的家屬對於他的行為隻感覺作秀。


    若能治療好,自己的兒子又怎麽會昏迷不醒。若不是其他醫院都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會為了碰運氣再來找墨南歌。


    對於葛修的實話實說,他們嗤笑,不認識葛修是誰的他們隻覺得葛修給墨南歌說話行為是腦子有問題。


    於是,兒子昏迷不醒的家屬對著正在錄製的攝影小哥一頓哭訴。


    於是攝影小哥便把攝像對準他們。


    “可憐我的兒子,竟因為江湖騙子而昏迷不醒。庸醫害人。”


    “我們病急亂投醫,隻好找這個庸醫再看看我們的兒子。”


    “若是治療不好,我們就讓這個該死的庸醫進監獄。”


    家屬的哭訴聲引得會員們頻頻回頭看著,心下一陣猶疑。


    “先給其他病人治療,再治療昏迷不醒的患者。”墨南歌看著這場鬧劇出聲道。


    “我倒要看你要拖到什麽時候。”患者家屬狠狠剮了他一眼。


    他不再關注,繼續認真治療眼前的患者。


    隨著墨南歌平淡的詢問,患者浮動的心情冷靜了下來。


    隨著一個個病人在墨南歌手下治療完畢,他便走到昏迷的患者麵前。


    避開怒目而視的患者家屬,他先是翻看昏迷不醒患者的眼睛,再給患者搭脈。


    發現他的脈細而微弱,是陷入“神昏”,是由於邪阻清竅,神明被蒙所致。


    墨南歌默默下了定論,應該是原主沒有仔細檢查患者身體,給病人的藥方致使患者藥物中毒,以至於影響了五髒平衡脾胃變化。


    他揮手示意帥皓郝過來,寫下藥方讓他熬製,又讓他拿著自己的銀針過來。


    而後,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低聲細語:“咱們的大業很快就可以實現。”


    帥皓郝隻想搖著自己好友的肩,這情況下還與他開玩笑。


    他一邊去拿東西,一邊又有些無語、糟心。


    要不是連中醫藥協會會長對墨南歌的醫術都深深折服,誇獎自己好友,估計他都要害怕自首,畢竟對於自己好友的醫術,他都是半信半疑。


    沒想到自己好友這麽有實力,他嘿嘿直笑,放心了自己不會有牢獄之災。


    他屁顛顛拿著烘烤過的銀針,遞給自己的好友,然後又繼續去熬藥。


    隻見墨南歌握著患者手臂使勁往下擼,從手臂到手腕再到手指,重複了幾遍,直到血液都在手指尖。


    見到患者手指尖微微泛紅,他一手緊握指尖,一邊接過針,快速紮在一手五個手指尖中間。


    他輕輕用力,渾濁的血滴答而下。他繼續重複另一邊手,讓十個手指頭同時放血。


    墨南歌深思片刻,這是十宣放血,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不足以讓患者醒來。


    中醫藥會員與會長緊盯著墨南歌的下針,見他十宣穴放血後,不再有動作。


    眾人有些失望,因為十宣穴放血,隻要是稍稍了解中醫都能習會。


    就在大家以為墨南歌不會再下針時,墨南歌將患者立起來,解開患者的衣服,又示意家屬扶著患者。


    患者家屬雖然不相信墨南歌的醫術,但在他一係列行為看呆了,心裏的遊移不定忽然就鎮定下來,他們一人一手架著患者。


    眾人屏息。


    下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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