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聞言微微皺眉:“鬼魂丟失?”


    “是。”來的人是西南十三城城主的副官,他從袖中拿出一隻卷軸送給沈荒:“少君請看,這裏是登記在冊過且失蹤的鬼魂名單。”


    沈荒接過來打開一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那麽多,怎麽今日才來稟報?”


    那人連忙回話:“少君容稟,這實在是事發突然,就是這幾天的事,前幾天不過是隻少了幾個,我們都以為是死了的鬼沒有及時來城,不曾想城裏也開始少,而且少了好多……”


    沈荒把卷軸往上一拋,金色的字符直接躍動在了半空:“這裏大概是多少?”


    “回少君這裏是一萬八千九十四隻鬼。”


    她甩袖收了法術,再喚來鬼侍女:“把舒玄瑛和青衛給我找來,再去朝家尋來朝家主和於女君,要快。”


    “回去讓鎏燭繼續清點是否還有失蹤的鬼,包括鬼差在內都要仔細清查,一旦查到可疑之處務必追蹤到底。還有,動作要快,明暗分兩撥人。”


    那名副官深知此事重要,鄭重的拱手應下之後火急火燎的趕緊走了。


    “這是西南十三城鎏燭送來的急報,城中丟失鬼魂一萬多,且了無痕跡不知去向。”沈荒把卷軸連同鎏燭的手書拿給他們二人看。


    舒玄瑛屈指敲了敲書案:“西南十三城群鬼聚集,魚龍混雜,一萬多隻鬼失蹤是有些不顯,反倒是無影無蹤不知去向才是最可疑的。”


    青衛緊接著附和:“是啊,城中鬼魂再來去自由,有各路鬼差陰兵在城中維持秩序,它們也半分沒有察覺嗎?”


    沈荒給自己倒上茶水:“對啊,半分察覺都沒有,鎏燭自從發現這件事就一直招魂拘鬼,結果什麽都沒招來。”


    舒玄瑛略略有些頭疼:“真是難辦啊。”


    “我你趕緊去西南十三城暗中調查,而且你的行蹤不要任何人,這個任何人包括鎏燭以及他的下屬等在內。”


    舒玄瑛眼中一暗:“你是懷疑鎏燭,或者懷疑他身邊有內鬼?”


    “是。”沈荒分別給他們兩人添上茶水:“這件事我們不知道其中緣由結果,不可大意,需得萬萬小心才好。”


    “有道理。”舒玄瑛喝了口茶:“那我呢,你不會把我叫來就是聽你說個響吧。”


    “我且問你,你信得過瑜衡嗎?”


    舒玄瑛把茶水潑到一邊,換了酒:“哦,這話怎麽說?”


    “你的封地也在西南,我想讓你把兵權留下,帶著你的親衛再加上我的親衛出城從北境開始巡視四境。”


    舒玄瑛就著她的話把酒喝了個幹淨:“行,我會把兵權一分為二,一半給瑜衡,另一半留給篤姬。”


    青衛已經聽出來了言下之意:“如此一來,西南沿線的陰兵也要分成兩波才好。”


    沈荒聞言又與青衛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些事情不用勞動篤姬,瑜衡也不必守著一處,渾水才好捉魚。”


    “我明白了。”舒玄瑛很輕易的就猜到了她的心思:“瑜衡知道該怎麽做。”


    三人一番敘話,沈荒送走兩人,在殿內等待朝慈同於和卿來。


    朝慈與於和卿也都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幾句話下來就能跟沈荒搭上弦。


    就這樣幾人迅速的達成一致,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就把這件事鬧了個滿城風雨。連九重天傅宜帝姬都派了人來問候,還說擇日前來拜訪。


    湫霖大怒,把一幹事務托給沈荒和海潮之後帶著洄世司的鬼差就開始清洗冥界。


    沈荒則是在宣鴻大殿裏忙的昏天暗地,回來幾日都不得空去拜見沈胤川。


    按理說,鬼魂無故消失,那是擾亂輪回的大事,應該按下悄悄查訪才是,可沈荒偏偏反其道而行,全都鬧了出來。


    海潮與沈荒對坐,撇開青衛送回來的卷軸:“兵行險招,但勝在有用。”


    自從那日開始布局,不知是不是始作俑者有了怯意,幾日以來風平浪靜並未再有鬼魂失蹤。


    沈荒麵帶疲憊:“此乃下策,撐不了多久。”


    海潮收起卷軸:“這麽說,你是想到了點什麽?”


    沈荒搖頭又點頭:“我同齊如月成婚之前遇到過一個用嬰兒魂修煉的,再往後又有以女子鬼魂為媒介借運之事,如今又出了這事,隻怕牽出來的後事比那些還要嚴重。”


    “唉,太平日子總是過不久。”她的擔憂海潮自然也能想了,不然也不會還沒好利索就爬起來幹活。


    沈荒給海潮奉上新茶,桂花的香氣氤氳散開:“九重天那位傅宜帝姬的消息也是靈通。”


    海潮手執花蘿團扇輕輕扇著:“天孫鄺年失蹤,天帝重病且久尋無果,九重天重權大半都在傅宜手中,她也看不慣一些屍位素餐的,為此她貶謫開罪了不少人。”


    “那時九重天上也有好些個風言風語,大概就是說她為了攬權殺兄什麽的,天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糊塗了,竟然還信了幾分,兩人鬧了好大一場。”


    “這麽說來,傅宜帝姬身邊倒是有些水深火熱。”沈荒又想到原來九重天的亂象:“不知現在九重天可安穩一些?”


    “好多了,滿腦子情情愛愛不守規矩的少了,受供奉不幹活的貶了,凡間飛升的能人也有了出頭之處,好多亂象一掃而空,看著舒服多了。”


    海潮久坐有些受不了,沈荒起身挪來憑幾讓她靠著。


    “那鄺年不知死生,如今不回來也是好事。”


    沈荒仔細思量也就明白了她的話:“阿姊是說兄妹相爭。”


    海潮一笑不可置否:“大權在握是會上癮的,我有十九個兄弟姐妹,鬥到最後隻剩八個,我還親手殺了我父親和三哥。”


    “聽說鄺年跟傅宜的感情很不錯,又很像連轍,那又怎樣,人都是會變的。”


    提及往事,海潮明明笑著卻是在歎氣:“最開始的時候,我爭權不過是不想哭嫁出國都。”


    沈荒無言半晌,雙手捧了熱茶送到海潮手上:“往事如雲煙散,阿姊如今也可不必掛心介懷。”


    海潮接過茶盞:“一晃那麽多年,這些早就成往事了,記著是記著,掛心介懷那才是早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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