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直覺在作祟,君臨微一直覺得,曉鶯給他的感覺,與雨山村內的其他人不同。


    還沒靠近曉鶯所在的居所,君臨微就聽到樹蔭底下浣洗歸來的婦女們在嚼舌根。


    「每次從她家門前經過,我都覺得晦氣。」


    「是啊,剋死父母還好意思出去勾搭男人,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


    「就是就是,把我們村中的顏麵全都丟盡了,以後誰家女人議親,還不知道因為她會落多少麵子。」


    說道後麵,免不了議論曉鶯的丈夫,晝華。


    「其實晝華看上去挺俊俏一小夥子,怎麽就看上這個不檢點的曉鶯呢?」


    「嗬,你還別說,像晝華這種人啊,我心裏比門兒還清楚。一連出門幾個月,說是,去看姐姐,還不知道在外麵幹什麽呢。要我說,嫁人還是得嫁個老實的後生。」


    「說到晝華,他應該快回來了吧。不過他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們送上些沒見過的好東西。」


    等村裏的女人們說著說著全都走遠了後,君臨微往曉鶯家走去。


    站在門前,君臨微小聲說了句,「得罪了。」之後才悄悄越過門,向裏麵走去。


    「……


    少年郎,容易別,一去音書斷絕。」


    曉鶯依靠在窗前,眉間是斷不了的愁思。


    君臨微想到剛剛聽到的談話,不是說晝華這段時間就會回來嗎?為什麽曉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君臨微往前走了幾步,還故意弄出一些聲響,很可惜,曉鶯如同耳聾一般,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歌聲中。


    這才難辦了。


    君臨微皺起眉頭,在這雨山村中能見到的人都見了,懷疑對象一個個都排除,所以,那個關鍵人物,究竟是誰?他現在又在哪?


    【作者有話要說】


    氣溫驟降,寶子們記得防寒保暖,不然就不能享受奶茶燒烤炸雞的快樂了。


    ?_?


    第21章 柳煙歸 一念


    夜晚,雨山村的燈火一盞接著一盞熄滅,一片漆黑中,隻有蟬鳴聲伴著霧中泄露出來的幾點月光。


    君臨微找了處平時無人注意的草堂歇息。


    頂上開了一個豁大的口子,「嗚嗚」刮來永不停息的風,無愧於「草堂」之名。


    不過君臨微向來不挑剔環境,此時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之前蘭成奚所說的話上。


    白日裏費了大功夫,卻始終不見想要找的那個人的身影,君臨微不禁有幾分頹敗。


    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安心冥想,既然如此,君臨微索性披衣起身,打算在夜色中逛一圈雨山村,尋找被自己遺漏的線索。


    隻是,君臨微一路兜來轉去,最後出現在眼前的是,村長王安德的屋子。


    君臨微清楚地記得,宋宴和那個鬥篷男就住在村長家。


    想再看他一眼,就一眼。


    從心底噴湧而出的一股強烈的欲望驅使著君臨微在門前停住腳步。神使鬼差地,君臨微往前踏了一步,身體靠近漆成朱紅色的大門。


    月光傾灑,影子從台階蔓延而上,離門越來越近,最後直接附在門上,延伸,再拉長。


    後來,每當君臨微回憶起這段經歷時,都會無比慶幸,在這個夜晚自己做出的選擇。


    自己無意為之停留的一瞬,讓他瞥見了宋宴灰暗的過去。


    當然,過度的憐惜與愧疚偶爾也會成為宋宴「欺負」他的藉口。


    看得出來王安德打心裏敬重畏怕來客,把自己的正房讓給鬥篷男住,自己則縮身在並不寬敞的偏房中。


    此時此刻,偏房內一片寂靜,還燃上了某種能令人昏睡但不致命的迷香。正房內的動靜卻不小。


    即使隻是透過窗上的影子,君臨微也能看出屋內發生了爭執,不,準確來說,是一場單方麵的欺淩與施虐。


    白天看著與宋宴關係還不錯的鬥篷男正一手扼住宋宴的咽喉,將他整個人禁錮在牆上,另一隻手則抓著什麽東西,並企圖將之塞進宋宴的喉嚨裏。


    「小兔崽子,膽敢破壞老子的計劃,看我怎麽收拾你。」


    鬥篷男一邊按著宋宴,力氣大到令宋宴窒息的地步,一邊惡狠狠地說著。


    「別忘了現在可是大少爺當家作主,你的命在大少爺眼中就和路邊草一樣賤。」


    「剛好,最近燕山停才搞到手的小玩意兒,先在你身上試試效果。」


    鬥篷男想到這裏,眼裏露出炙熱的光芒。


    宋宴死咬著牙關,臉漲得通紅,手抓著鬥篷男的腕部,青筋畢露,雙腳無力在空中亂蹬著。


    君臨微衝進屋內,著急地施展法術,毫無動靜。緊接著,君臨微扣住鬥篷男的手,妄圖延緩鬥篷男的動作。


    可是,不管君臨微做什麽,都無法改變結局,不管是宋宴還是鬥篷男,都對君臨微的動作視而不見,絲毫不停頓地將動作繼續下去。


    半晌,君臨微頹然地放開了手,他隻是一個半途被拉進劇場的觀眾,再心急也無法製止舞台上發生的一切。


    冰凍在湖心的白鳥發出了最後一聲的哀鳴。


    宋宴大張著嘴,想要揭露某個真相,可惜除了毫無意義的音節外,他像是在表演一場默劇。


    之後,像是丟垃圾一樣,宋宴被隨意地摔倒地上,鬥篷男甩了甩手,一臉鄙夷。


    「你就和那個狐狸精一樣,不知好歹的東西。」


    鬥篷男走到屋外,似乎還說了句,「果然是個廢物,什麽效果都沒有。明日還得浪費我一瓶藥。不過,能藥成個傻子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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