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告一段落,廉潤文和沈釗閑聊:「賢侄還在念書?」


    沈釗道:「今年大三。」


    「是在哈佛?」廉潤文笑道,「頭腦真是好,我家阿晟當年本來也要去,可惜還是差了點分數。」


    沈釗正要謙虛,眾人身側的屏幕忽然自動亮了起來,原來是賽馬比賽即將要開始。


    鏡頭掃過一排選手,明明離得不近,看不清楚眾人麵目,可其中一名騎師,卻十足吸睛。


    與盛裝舞步選手的黑白雙色騎裝不同,賽馬中,為了區分馬主,騎師們需要身著不同顏色的彩衣來進行標註。


    在一眾五彩斑斕的騎裝中,有一名騎師身著漆黑上衣,以絲線刺繡的金紅色火焰自脖頸一路蔓延至手臂,如同盤旋的金龍般,同他白得耀眼的肌膚形成了分明的對比。


    鏡頭推進,定格在他身上,他似是察覺到什麽,忽然揚起臉來,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笑容。


    卻比身上的火焰更加明媚燦爛。


    沈釗又驚又喜:「怎麽是他?!」


    怪不得夏頌白不回微信,原來是忙著比賽!


    他表情太過明顯,廉潤文看他一眼:「賢侄認識?」


    沈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說:「今天路上車壞了,是他幫了我。廉總也認識嗎?」


    「何止是認識。」廉潤文嗬嗬一笑,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青年的幻想,「頌白前段時間,剛和犬子訂了婚,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第03章


    場邊,廉晟仍為夏頌白參賽的事情心煩。


    身後忽然有人喊他:「廉先生。」


    廉晟回頭,看到來人時,緊鎖的眉頭下意識鬆開:「是你。」


    主角受——寧清站在那裏,手裏捧著一束百合。


    論五官,他長得隻算是清秀,但身上自帶文靜內斂的書卷氣息,同明媚秀麗的夏頌白相比,他不算顯眼,但廉晟一看到他,莫名心髒就漏跳了一拍。


    如果夏頌白知道,肯定會告訴他,這就是命中注定的愛情,他們兩個天生就是要一眼萬年的。


    寧清的視線和廉晟撞在一起,下意識地垂下了頭:「夫人已經到了,讓我下來找您。」


    寧清大學念得醫科,成績優異,隻是家境貧寒,大學畢業後就跟在廉夫人容瀾身邊,做她的私人陪護。


    容瀾和廉潤文關係不好,常年在國外居住,最近剛剛回國,廉晟這才和寧清相遇。


    廉晟麵對寧清,有些沒話找話:「母親讓你找我幹什麽?」


    寧清說:「夫人看到夏少爺參賽,讓我等比賽結束,替她送一束花給夏少爺。」


    一提起這個,廉晟又開始不滿起來,冷笑一聲:「就憑他,還能奪冠不成?」


    寧清不語,廉晟就也收斂了一點。


    兩人並肩站著,廉晟有些心猿意馬,視線總是往寧清那裏飄,並且不由自主將他和夏頌白對比。


    夏頌白長得無可挑剔,身材也好,高挑纖細,腰肢不盈一握,腿卻格外的長。


    廉晟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跟一群二世祖公子哥一起,其中有個人看到夏頌白就吹了個口哨說:「瞧這細腰長腿,要是在床上,纏在腰上絕對帶勁。」


    後來廉晟和他在一起後,不是沒想過先睡了他。可惜夏頌白雖然在他麵前乖巧懂事,但是同樣也很聽家裏人的話,總是要趕在門禁之前回家。廉晟雖然有些不爽,但也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來,隻想著等以後結婚了再說。


    廉晟明明看著寧清,心裏想的卻一直是夏頌白。


    寧清察覺到他的視線,抿了抿唇,廉晟這才回過神來,咳了一聲:「到時間了,怎麽還沒開始?」


    -


    跑道起始處,騎師們正集體下馬,檢查自己的馬鞍,隻有夏頌白很清閑地坐在馬背上。


    剛剛夏頌白申請延遲開賽,讓三號閘箱的騎師檢查一下自己的馬鞍。


    黑馬騎師本來覺得他莫名其妙,但是感覺到□□馬情緒不穩定,還是下來檢查了一下,沒想到就從馬鞍底下發現了兩枚釘子。雖然現在隻是擦破了馬背上的皮,可待會兒盡全力奔跑的話,肯定就會隨著奔跑的力度紮得越來越深。


    馬這種動物,受傷受驚之後,會下意識地掙紮跑動,現場人那麽多,如果控製不住,沖入人群,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故。


    工作人員心有餘悸,卻也有些懷疑:「你是怎麽知道馬鞍有問題的?」


    夏頌白隻是笑笑:「他的馬一直很暴躁,引得我的馬也有些不安。所以我才提議,讓他檢查一下馬鞍。」


    這個理由不算太好,但是也勉強能說得過去。


    有知道夏頌白身份的工作人員,拉了拉剛剛的工作人員,小聲說:「他是廉總的未婚妻。」


    他們都是廉家僱傭來的,領著廉家的薪水,難道還能質問少奶奶不成?


    夏頌白看到他們的眉眼官司,卻也不放在心上。


    馬廄裏到處都是攝像頭,他進去的時候全程隻在雪團所在的馬廄走動,根本沒有機會對別的馬下手。


    能下手的人,也隻有內部人員。


    夏頌白雖然唇角還是翹著,眼神卻冷了很多。


    如果不是他處處小心,帶釘子的馬鞍會被放在雪團身上,比賽途中發瘋被擊斃的,也會是雪團。


    所有騎師們檢查完畢,確認安全後,比賽終於重新開始。


    夏頌白俯下身來,蹲坐在馬背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雪團的耳尖。雪團耳朵動了動,渾身的肌肉緊繃,蓄勢待發,如同上了膛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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