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歲呢喃。


    她催促:「快將身上這血衣脫了,怪瘮得慌。」


    說著,她背過身去搗鼓著那瓶被用了一半的金瘡藥。


    祁厭不動聲色的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動作。


    羋歲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身後換衣服的聲音,她不由得疑惑著回頭望去。


    這就與一直盯著她的祁厭對視了個正著。


    少年瞳色微淺,仔細著看,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


    此時,他冷冷地盯著羋歲的背影,麵上不帶一絲表情,這不由得讓羋歲覺得慎得慌。


    可這也不過隻是短短一瞬間,祁厭就迅速收斂起自己的表情,麵上重新掛上一副溫柔的笑。


    速度快的羋歲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定定觀察了半晌,見祁厭還是滿臉的溫柔,這才鬆一口氣。


    可能是今天晚上太緊張了吧。


    「你怎麽還不換?是想讓傷口潰爛發膿嗎?」


    收斂神色,祁厭淡淡開口:「我……這就換。」


    祁厭動作十分迅速,不一會兒,就聽他道:「我好了。」


    羋歲從善如流的轉過身去,就見他已經半伏在粗糙的榻上,這是準備好讓羋歲再重複一遍白天的工作了。


    見他如此省心,羋歲也鬆一口氣。


    他的後背被雨水無情的拍打了一個時辰,有的地方已經腫脹發膿,看起來可怖非常。


    羋歲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轉過頭去尋一塊幹淨的帕子。


    視線一頓,她的目光停留在床前一個小矮幾上。


    上麵正整整齊齊的平攤著一方繡著貪吃白兔的素色帕子。


    有點眼熟?


    羋歲回憶,這帕子怎麽那麽像她前些日子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張?


    仔細想來,那方帕子貌似在進過一次宮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了,難不成是不慎掉在這裏了?


    可祁厭怎麽將它放在了這?


    她走上前拿起那塊帕子,也沒多想,找了一個乘著淨水的木盆,將帕子清洗過後就拿去用了。


    不多時,柔膩的觸感出現在祁厭的後背,他撐在胸前骨節分明的手倏的攥緊。


    心裏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那股微妙的感覺,又重新縈繞心頭。


    很快,這股微妙感被一陣刺痛代替。


    是金瘡藥灑上來了。


    ……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斷滴在床褥上。這金瘡藥的藥效猛烈,痛感自然也是加倍。


    受到他的顫抖,羋歲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放輕、再放輕。


    「祁厭,你稍微忍耐一下,很快便好了,你這傷原本還沒結痂,便被這雨水沖泡,疼是難免的。還好這次泡的時間不長,又提前上了藥,傷口並沒有全麵惡化。


    不過日後記得一定要好好保護著,否則可有你疼的了。」


    少女柔柔的聲音如同一陣輕紗,輕輕的裹挾著他的心髒,時不時的抽動一下,帶出絲絲縷縷,細細密密的癢。


    緩緩將頭埋進被褥,祁厭沉悶著聲音:「嗯。」


    有那麽一瞬間,祁厭不想再去思考羋歲到底有什麽目的。


    好乖啊。


    羋歲見到祁厭這樣的小動作,不由的失笑。


    果然還是14歲的小孩子呢。


    待上完了藥,羋歲起身,轉身之際手裏抓緊了那塊粘滿血的帕子。


    忽的一隻手卻從後麵輕輕拉住了她的裙擺。


    身後,少年眨著濕漉漉的眼:「你要去哪?」


    羋歲俏皮的眨了眨眼,逗他:「去洗帕子啊,怎麽,捨不得我啊。」


    說罷,她感覺到裙子上的重量一輕,就見少年一言不發的縮回了腦袋。


    她無聲的笑起來,重新起身,走了出去。等再回來時又將手上的帕子疊成長條,輕輕蓋在祁厭的額頭上。


    半闔著眼,祁厭蒼白著臉,側著身子蜷縮在床上。


    靜靜盯著羋歲動作的他,自然已經看到了那方帕子的模樣。


    他耳尖重新泛上紅色,神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這帕子原是你的……」


    「嗯,我知道。」


    祁厭擰眉:「你不問我?」


    「問你做什麽?左不過是我不小心落下了。」


    「我是說,你不問我為什麽沒將帕子還給你?」


    祁厭眸中帶著一絲興奮。


    她會怎麽回答?是會道貌岸然的說「一方帕子而已」之類的話,還是會生氣他偷偷藏了她的帕子,懷疑他有什麽不軌的心思?


    若是就這樣剖開來,直接問她接近自己有什麽目的,是不是也不錯?


    羋歲輕笑,順著他的話:「哦,那你為什麽沒將帕子還給我?」


    祁厭一怔,他也不知道。


    原本是想扔掉的。


    但他表麵上卻是天衣無縫:「隻是未找到合適的時機罷了。」


    「我猜也是,說起來,要不是今日恰巧遇到,我還當不會再見了呢。畢竟,榮華宮距離你的竹華殿那麽遠。」


    羋歲笑著開演。


    頓了頓,她認真道:「說起來,今日之事,屬實是委屈你了。」


    「說笑了,有何委屈?何出此言?」


    「今日偷了那玉琉璃之人,本不是你,如今卻強行怪罪於你,怎麽不委屈?」


    這若是換成她在現代,怕是要委屈死了。


    祁厭沉了眸子,靜默半晌,他倏忽抬起眼皮,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開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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