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潭州城,積雪累累,銀裝素裹。


    南門突然出現一架馬車,問了問路,向著戲樓後麵的住宅區行去。


    “咚!咚!咚!”鷓鴣哨打頭,花靈和老洋人隨後,馬車上還帶著奄奄一息的紅姑娘。


    鷓鴣哨急急的敲著關山家的大門。


    連續敲了好幾趟,也沒個人答應。


    這時候關山的鄰居家裏出來一個小男孩兒,虎頭虎腦的和鷓鴣哨搭話。


    “你們是來找關叔的嗎?”小男孩兒仰著頭,耷拉著一條鼻涕,看著鷓鴣哨問道。


    “是的,你知道這家主人在哪裏嗎?”鷓鴣哨救妻心切,向著這小孩問道,隻不過聲音有些大,小孩子有點被嚇到。


    小男孩急忙跑回了家門之後,朝著屋裏大喊:“爹!有人找關叔!”


    不久後一個麵相憨厚老實的漢子走了出來,說道:“關山每日也不開火,隻是在酒樓吃。他昨日和我說,若有客人,可以去紅翠樓找他!”


    聽到這漢子的回答,花靈遞上了兩塊大洋作為酬謝,那漢子收了錢,才給他們指路,自己回屋打孩子去了。


    “師兄,我們在這裏照顧嫂子,你趕緊去找關先生吧!”老洋人說道。


    “好!”鷓鴣哨說完之後,趕緊去紅翠樓找關山。沒想到走到一半,就碰到了關山回來。


    “我說這兩天怎麽總有喜鵲叫,合著是鷓鴣哨你來了呀!”


    關山一見到故人,也是頗為高興,調笑著說了一句。


    “關先生,救人如救火,湘陰發了大疫,紅姑娘也染上了,鷓鴣哨是來求您救命的。”


    鷓鴣哨虎目含淚,心痛無比。


    他和紅姑娘成親之後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他是千防萬防,隻怕關山當初的說的話變成真的,這回沒想到他和師弟師妹外出尋找摸金傳人,回來紅姑娘看著就不行了。


    花靈給診治後表示自己無可奈何,他才想起當初關山給他的地址,尋著來了。


    “莫急莫急,趕緊的將她抬進屋裏,我來看一看。”關山一邊說著,另一邊用鑰匙打開了院門。


    花靈和老洋人攙扶著紅姑娘從車廂走出,關山掃了一眼,確實嚴重了,再來晚幾天,以他的醫術也救不了死人。


    怪不得鷓鴣哨手忙腳亂,這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摯愛去世的苦痛。


    《妙色王求法偈》中說是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還是像他這樣好,畢竟樓裏的姑娘確實潤。


    思索間,關山帶著鷓鴣哨他們進了堂屋。


    把紅姑娘放在床上之後,關山手指搭脈,略一診斷,就知道這是傷寒。


    現在病入膏肓,還得關山用真氣救上一救。


    “她這病是傷寒,體內陰陽逆亂,不過我能救。”關山放下紅姑娘的右手說道。


    鷓鴣哨一看關山這態度,知道他應該是有什麽要求,所以說道:“還請關先生直言,鷓鴣哨但凡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好,那就先救人再說!”


    關山法力在紅姑娘體內流轉,摘除病灶,激發生機,而後理順其體內諸氣。


    紅姑娘那蒼白的臉色也有了幾分紅潤。


    “好了,她這幾日就會好轉。”


    鷓鴣哨不知道關山用了什麽手段,但看到愛妻麵色有了生氣,還是大舒了一口氣。


    “先生有什麽吩咐?鷓鴣哨必定赴湯……”


    沒等他說完,關山就打斷了:“這話可不興說啊!你要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以後別亂發誓。”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且看看這些東西你認識嗎?”關山在地上畫出了自己在第一紀元傳下的陣符紋路。


    鷓鴣哨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方才說:“我族中確實傳下了一些這奇怪紋路,先祖說這是墓中的一些符文,有不同的功效。”


    “那就好,你日後還是帶著你的族人和妻子離開中原吧!他們在海外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看著關山打啞謎,鷓鴣哨也沒什麽辦法。


    “對了,關先生,陳兄弟去了雲南獻王墓,托我把您當初那幾件古董置換的金條帶來了。”


    他說完之後,老洋人從懷裏掏出幾條小金魚遞給了關山。


    “還好,花天酒地的錢有了。”


    “這樣吧,日後你在海外遇到了張氏一族照料一下。”


    “將來你的子孫後代可以找我的子孫問一個問題。”


    關山哈哈一笑,給了一個承諾。


    這日之後,就是家長裏短了。


    鷓鴣哨幾人在關山家裏住了七八天,每日裏是花靈負責燒飯。


    關山吃著感覺有幾分小張的味道,順手傳了對方一點醫術。


    紅姑娘身體好轉之後,鷓鴣哨就帶著這幾人離去了。


    離去前千恩萬謝,又說這一次會把族人送到北美,他自己會留在這裏尋找摸金傳人。


    關山又給了幾張藥方,讓他們將藥方傳出去,應對這次大疫。


    果然旬月之後,湘陰大疫緩解,潭州城中又比之前熱鬧了幾分。


    又在城中待了一月,關山出門向著天南地北而去。


    讓鷓鴣哨辨認陣符紋路,就是他在試探自己留下的東西是否傳了下來,得到肯定之後,他必然要有所行動。


    走之前,關山將這座宅子直接收到了造化爐中的空間。


    一座大宅突然不見,也是把周邊鄰居嚇得夠嗆,城中那些盜墓賊聽聞此事之後,在空空如也的地上打了很多盜洞,也沒找見大墓。


    但他們找見了一樣東西,就是關山留下的一個石刻,上麵寫著:“沒事幹少tm做夢!”


    自此以後,再沒有人在潭州城中見過關山。


    隻有樓閣裏的姑娘偶爾會想起那個出手大方,體力驚人的恩客。


    一九三零年,關山已經消失了兩年,卸嶺煙消雲散,化為十幾股盜墓勢力。


    日日都有人因為墓中寶貨分配死去,潭州城中的地下勢力亂成了一鍋粥。


    三一年,張啟山從東北逃出,跑到了潭州,因為軍功接手了潭州軍隊。


    同年,他用了些手段將一座大佛運到自家,震懾了城中地下勢力,建立了老九門。


    三二年,有人在倭道本土橫推了所有有名的劍術,空手道道館。


    其人出沒似鬼神,不知姓名,隻知道是夏人。


    這人在倭道呆了半年,每日都有本土劍道和空手道名家被殺,武士道精神被打斷了脊梁。


    三八年,關山改換麵貌,化名管菩薩加入兔子,成為了留洋回歸的武器專家。


    在敵後大肆仿造各國軍火,並且copy出了著名的g s47、火神炮等武器。


    在五十年代,關山讓管菩薩這個身份因病去世,一人到了南洋,靜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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