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劍文與陶卓等人談聊之際,郡主在屋裏久久等候,始終不見人影。便在院中閑逛。此時,軒轅府為教主準備喪禮,上上下下忙個不停。耳邊不時傳來女子的哭聲和鑼鼓之聲。


    這時夜黑風高,郡主一人在風中漫步。想起今日之事,至今心有餘悸。麵對劉謹的來大軍壓境,鬼王千戶的心狠手辣,四大殺神的來勢洶洶,張複元的陰險狡黠,各大門派的明爭暗鬥,軒轅教主的不幸離去……這一切的一切,回想起來,曆曆在目,如芒刺背。


    月光之下,郡主獨自一人,不知不覺,穿庭過橋,一時之間,竟然忘乎所以。心如電轉,尋思:“今日,劉謹大軍來勢洶洶,突然殺到。看來是有人通風報信,才讓他來的如此及時。今日若非軒轅教主的神功蓋世,和劍文哥哥的機智反應,恐怕又是武林浩劫。如今教主已故,這誅滅劉謹的重任看來要落在劍文哥哥肩上。但如果這樣,他一定會潛入京城。那裏在天子腳下,可謂龍潭虎穴,風雲莫測。這一去恐怕九死一生。我和劍文哥哥生死與共,不管如何,我都會陪著他!對,不管他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郡主打定主意。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蛙聲,郡主也全然沒有聽見。


    又想道:“今日,軒轅教主大行前,傳授他幾十年的功力,又給他《飛龍神功》的秘籍,這可是多少江湖人窮極一生,連做夢都不敢這樣想的。劍文哥哥聰明絕頂,並非凡人,萬一我去了京城,成為了他的累贅。殺不了狗太監,那我就是全天下的罪人……我該何去何從?”想到這裏,郡主雙眉低垂,心中徘徊不定。徐徐寒風拂過臉頰,也渾然不知。


    “我和劍文哥哥殺了張原,又遣散了數千軍士,破壞了父王多年來的心血。況且父王他已然知道是劍文哥哥劫了貢金,還殺了天山四狼。要讓他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這簡直難如登天……”想到這裏,不禁心中氣憤,踹了兩腳路邊的燈塔。


    “這京城不僅是京師重地,也是全天下最繁華的地方,肯定美女如雲。萬一劍文哥哥經不住誘惑,該怎麽辦……”想到這裏,突然五條黑影閃在身旁,東南西北中,將郡主團團圍住。


    郡主定睛一看,不是五行宮五位臭道士,又會是誰?原來這一路郡主冥思苦想,全然沒有注意身後有人跟蹤。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五隻老烏龜呢!”郡主正愁一肚子怒火無地宣泄,看見五人,不禁破口大罵。


    五行道人早已盯上了郡主,隻是礙於府上人多,才遲遲沒有動手。一路尾隨此處,見四下無人,才敢現身。不曾想,卻被這迎頭一罵,如當頭棒喝,頓時讓五人勃然大怒。


    “你……郡主,為何發笑?又何出此言?”火行道人咬牙切齒問道。此時,若不是看在她是郡主麵上,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為何發笑?嗬嗬,我笑你們自稱名門正派,在麵對劉謹之時,膽小如鼠,龜縮不前。我笑你們沽名釣譽,空負一身武藝。五個人加起來都快三百歲的人,還不如我初出茅廬的劍文哥哥。他雖然武功低微,不如你們。但是他不畏強權,不懼生死,敢和劉謹玉石俱焚……”


    “你住口……”麵對郡主伶牙俐齒,滔滔不絕。五行道人心下既是羞愧,又是憤怒。火行道人脾氣火爆,哪裏能容忍別人這般侮辱。被氣的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出言打斷,若非她是郡主,早已將他碎屍萬段了。


    “你凶什麽?我說的不對麽?膽小如鼠,老烏龜……”郡主白眼一翻又罵道。


    五行道人見狀,自知理虧,也是無奈。“郡主,我等奉王爺之命,帶你回府。請跟我們走吧。”水行道人也實在聽不下去,話鋒一轉道。


    “你們不是都下山走了麽?為何去而複返,逗留在山上。又這般鬼鬼祟祟,莫非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郡主也不答話,轉移話鋒問道。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隻見弦月如弓,殘影閃閃。暗道:“不知劍文哥哥回來沒有?”


    “郡主莫要多言,跟我們回去吧。”話音如鐵,正是金行道人。


    “這五人,我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該如何是好。不知劍文哥哥現在何處?我決不能跟他們回去,這樣的話,恐怕再也見不到劍文哥哥了。但如果一起回去,父王必會遷怒於他。看來隻有拖延時辰,等前輩和劍文哥哥前來……”郡主煙眉微蹙,暗道。


    “哈哈哈,原來是五位道叔,好久不見,還來可好……”郡主強顏歡笑道。看她惡語一陣,敬語一陣,話語陡變,判若兩人。令五人雲裏霧裏。


    “托郡主的福,一切安好。隻是王爺思女心切,請郡主回府。”水行道人雖不知其故,也隻好將計就計道。話音雖是謙遜,卻十分強硬。意外之意:“如果你不跟我們回去,就隻能動粗了。”


    “我久在王府,鬱悶得很。出來透透氣,等我玩夠了,便自行回府,不勞五位道叔了,嘻嘻……”郡主幹笑道。


    見郡主不肯回府,五人這才反應過來,她在拖延時辰。便不再客氣,喝道:“龍劍文這小子殺我愛徒,欺我太甚。如果郡主不隨我們回去,那小子便恐怕性命難保”。


    見他們原形畢露,郡主也不再客氣。喝道:“放肆,你竟敢威脅本郡主!”


    那五位道人行走江湖多年,這種陣勢必然嚇唬不住。“既然郡主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火行道人怒道。


    “那既然如此,休怪本郡主劍下無情了。”郡主一語說罷,紅光一閃,一聲婉轉的笙磬之音回蕩在耳畔,驚鴻劍已然閃出。


    火行道人率先出手,隻見他拂塵一揮,宛如白蛇一般疾卷而來。六人戰在一處。劍光閃爍,你來我往。


    數招已過,雙方鬥得難解難分。朱苒貴為郡主,被寧王視如明珠。若傷她分毫,王爺那自然不好交代。五行道人深知其中厲害,誰也不敢用盡全力,為防不測,手中長劍棄而不用,隻用拂塵攻擊。


    這樣一來,郡主雖無取勝之機,一時之間,卻也無落敗之憂。


    交戰之中,郡主已然察覺。所以,也無顧忌,便隨心所欲,率性而攻,任意而守。黑夜之中,郡主舞劍如花,揮掃自如,好似玩耍一般。


    突然,“謔謔”幾聲,土行,木行二位道人拂塵同時攻來,攻勢如風,猶如兩條巨蟒。郡主一記“鷂子翻身”避開,還未落地,金行道人拂塵已然攻到,纏住自己右腳。隻見他收臂回撤,郡主腳上一緊,已然摔了下去。在這電光火石的一霎,郡主腰間又緊,低頭一看,自己已被水行,火行兩位道人一前一後用拂塵纏住。這時,又見土行,木行兩位道人已然攻到。郡主睜眼欲裂,拂塵已然映入眼簾。隻見他長劍一揮一砍,皆已落空。沒想到那拂塵竟然靈動如蛇。


    郡主被纏住腰,腳,行動受限。幾次轉身,避過拂塵攻擊。驚鴻劍軟如綾。這時,他運力於劍,紅光一閃,與兩條拂塵緊緊纏住,好像三條蛇一般。突然,郡主右手翻轉,驚鴻劍“錚錚……”幾聲,發出一陣悅耳的笙磬之音。隻見那拂塵“刷刷”兩聲,斷成幾截,如鵝毛一般在空中飛舞。


    這時郡主已然欺近金,水,火行三位道人。隻見她右腳一蹬,淩空翻轉,半空之中,一劍斬斷腳下拂塵。又是淩空兩腳,正中水,火二位道人心口。這一切隻在眨眼之間。


    “我不管了。”火行道人大喝道。他顧忌郡主身份,幾次留手,卻大大助長了郡主的威風。一時怒火中燒,閃出長劍,攻了出去。五人向來同進同出,四行道人見狀,也拔劍攻來。轉眼之間,六人又戰在一起。


    郡主長劍疾卷,此時火行道人揮劍攻來,雙劍相交,頓時火花四濺。餘下四人分別從四麵攻來,轉眼即至。郡主內力蓄出,瀉於長劍。隻見其彎曲如蛇,將火行道人長劍纏住。此時他已攻不進,動不得。看見四行道人攻到,左手拂塵,右手長劍,遠交近攻。上下左右,攻勢如潮。


    此時郡主凝神應戰,此時,五人出手雖不致命,但也十分凶狠。郡主沒格一劍,隻感虎口微麻。她雖然師出聖女花宮,但年紀輕輕,修為尚淺。此刻,以一敵五,卻也是十分吃力。雙方你來我往,交戰六七招後,便已然不敵。


    對手雖是五大宗師,無論是武功,內力,都遠勝於她。但也絲毫不懼。長劍一抖,揮掃而來。隻見她身姿曼妙,輕快如燕。出招迅捷,快如閃電。一招一式,猶如舞蹈一般,優美之極。夜空之中,隻見一道紅光如花如雨。


    五行道人也不甘示弱,各自展現絕技,雖然怕傷了郡主。都隻用了七分力。但六人都是當世高手,縱然實力懸殊,但也你來我往,二十回合之內,不分勝負。


    戰至二十回合之外時,郡主已然不敵,心下尋思:“沒想到郡主年紀輕輕,竟以一己之力,力戰我五人二十餘合,不愧是聖女花宮弟子。武功內力實在令人大開眼界。


    驀地裏五行道人舉劍刺來。隻見他們攻勢如風,每一擊都衝四肢等不致命部位攻來。郡主長劍揮掃攻出,橫劈,斜斬,回挑……數招連發,卻又招招融會貫通,行雲流水。紅光揮舞如蛇,令人難以捉摸。正是“梨花一枝春帶雨”。劍鋒所指,劍身所至,如花四開。


    又戰了四五合,突然,水行道人一招“黃河之水天上來”突然襲來,被郡主一招“千樹萬樹梨花開”擋住。這時背後風聲一緊,火行道人已然從身後攻到。隻見他一劍刺來,郡主以快打快,驚鴻劍轉頭回撩。隻見火行道人回劍格擋,雙劍相碰,驚鴻劍“軟如綾”,劍身彈了去,“啪”一劍拍在火行道人臉上,隻聽哎喲一聲。


    郡主雖然一劍擊中了火行道人,身後門戶大開,露出破綻。被水行道人一腳踢中肩頭,飛了出去。


    突然,黑夜裏一條白影閃到。將半空之中的郡主接住。回頭一看,正是龍劍文。


    “五位道人堂堂武林一代宗師,不敢對劉謹出劍,卻在這裏圍攻一個女子,當真可笑。”龍劍文大罵道。


    “苒兒,沒事吧?”龍劍文又低頭問道,說著將郡主放了下來。“我沒事,劍文哥哥。”郡主道。


    “龍劍文,你來了最好。你殺我愛徒,這一路尋你好苦。今日,就要殺了你為張原和龔林償命。”火行道人憤道。


    “這小子隻有一個人……”昏暗之中,五行道人四下打量,並未發現劍無羈的身影。便鬆了一口氣,個個麵帶不屑。看隻有龍劍文一人前來。所以五行道人便肆無忌憚,口出狂言。五人心下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宰了龍劍文,將郡主帶回去。


    “張原殘害百姓,咎由自取。我劍文哥哥為民除害,有什麽錯?“郡主仰著一張俏臉質問道。


    “自古以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們先殺了你,再帶郡主回府。”金行道人道。此話滿是殺意。


    一言未畢,“哈哈哈,誰人如此大膽,敢在此放肆。”白影閃到,人隨身至。不是劍無羈又是何人!


    五行道人本想速戰速決,沒想到他來的如此之快。不禁心下大驚。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五個不要臉的臭道士。你們不是走了麽?又回來幹嘛?我說過,隻要有劍某人在,誰也不要想動他們一根汗毛。”他話音堅定如鐵。


    原來,劍無羈也閑來沒事,便在院子裏晃悠,先是聽見這裏的打鬥聲,而後又看見龍劍文的身影。心知不妙,便急忙追了上去,沒想到卻遇見了五行道人。


    這時,不遠處一片火光湧來。走到近處,來人正是楊武雲,率領大批弟子趕來。龍劍文見師父在此,還有這麽多弟子,登時心頭一振。


    “你們,是自己走呢?還是我送你們下山?”龍劍文問道。


    五行道人見狀,深知自己不是對手。此時也隻好就此作罷。隻聽金行道人道:“就不勞幾位費心了。“說著五人怏怏而去。


    “苒兒,你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讓你呆在房裏,不要亂跑麽?”龍劍文一臉擔憂道。


    “我看你久久沒有回來,閑著煩悶。所以就出來走走,沒想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裏,還被五行道人跟蹤。他們去而複返,就是奉我父王之命,來抓我們回去的。”郡主道。


    “放心吧,郡主。有我在,他們不會再回來了。今天都累了,回去歇著吧”。劍無羈道。說完,大家各自回去。


    “劍文哥哥,你要不要去京城?你帶上我吧,苒兒不想和你分開。我知道此行凶險莫測,九死一生。但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幹什麽都願意。”郡主道。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我們先回去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我不會離開你的,放心吧。”龍劍文輕言輕語道。摸了摸郡主的頭。


    勞累了一日,已是困頓之極,當下回去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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