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陸然驚道:「是駙馬推公主落水的?」


    祝十娘捂了他的嘴,讓他小聲點,又說:「這也說不清楚,你說不是吧,聽聞當初漪蘭姑姑還命人將駙馬關押起來,這不正是懷疑他嗎,但你說是吧,後來公主醒來,駙馬也被放了,現在兩人不還是好好的嗎。所以啊,這事說不清,但傳到外頭就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大概是因為這個,所以就嚴令不準傳言。」


    寧知越極力壓住心裏的震驚,此前她一直以為,第一封信裏的「南漳」、「溺水」指的是她,「公主」則是平寧公主,難道是她想錯了,這一封信似是而非的幾個詞都是與公主有關,而故意不寫明白是為了引她調查公主?


    她問祝十娘:「公主在何處落水的。」


    「具體位置不太清楚,當時公主去的是雙雁山,那地方風景好,每到春暖花開或是佳節臨近之際,總有不少人去那邊遊玩。」


    得知不是南漳縣,寧知越鬆了一口氣,可變故陡生,她對送信之人意圖的懷疑仍是不能消減。


    忽而,祝十娘望著門邊的孫齊感嘆起來:「公主病了,這探春宴大約也得延遲了,好在阿越你認識虞郎君。」


    寧知越猛然驚覺,第二封信上原定的四月十二沉雪園探春宴,現在因公主病發變得不確定。


    *


    半個時辰過去,雨勢漸漸弱了下來,屋頂地麵原本噠啦噠啦的聲響漸漸變得滴答作響。


    周陸然有祝十娘和孫齊帶著給他變戲法,已經將剛才那出奇聞拋諸腦後。


    寧知越望著屋外出神,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院中響起,伴隨著兩個尖細嗓音的呼叫,寧知越走到門邊聽著動靜像是從隔壁院子裏傳過來的。


    那兩個尖細的聲音嘁嘁喳喳地說了什麽,她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略有猶豫還是應下,等張管事步履匆忙地趕到,陪笑著問發生什麽事,其中一個人冷聲嗤道:「姑姑傳喚個人還須得同你稟明緣由不成。」說完便又是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朝著外頭越來越遠。


    等人走了,院子裏幾個膽大好事的溜出屋子,繞過迴廊穿到挨著隔壁院子的門廊下探頭探腦,更有甚者大著膽子問:「張管事,這是做什麽呢,怎麽這個時候帶著映秋娘子去內苑了?」


    原來是映秋,難怪那個女聲有些熟悉,隻是公主都發病了,這會傳映秋去做什麽?


    張管事沒好氣,「都回去,都回去,說了沒有傳召不許隨意走動,誰準你們出來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張管事帶著怒氣離開,那幾個好事之人也被趕回各自的院子,沒有半點被訓斥的不悅,反而頗為得意地衝著隻敢在屋裏探頭的人張大其事:「沒錯,來的是漪蘭姑姑身邊的內侍,傳召映秋娘子的,京裏不是來了位貴客麽,叫她過去彈兩首曲子不也很正常麽。」


    祝十娘訕笑一聲,轉身進了屋,「這劉老丈年紀越大越發昏頭,說起話來沒有譜,公主正病著,漪蘭姑姑哪會有心思尋映秋彈什麽琴。」


    周陸然也附和道:「就是,表哥來汜州是為了正事,可沒心思聽什麽琴。」


    是啊,虞循是為了公主的病情來的汜州,公主這會正在病中,早上在褚玉苑發生的那一幕漪蘭已然對映秋生出不滿,雖不知後來是如何責罰,但斷不會趁著公主生病大興歌舞。


    既然不是正事,那就一定是出了其他的事。


    寧知越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


    滄瀾水榭內室中,一隻古銅花瓶斜歪在地上,整朵飽滿的茶花齊頭斷落,纖長的竹枝葉片散落間雜其中,隻有一枝老梅還半橫在瓶中,案幾邊、地上撒了一地的水,細看地上的牡丹花地毯大瓣的殷紅花瓣沾染水跡的地方,還透出一絲絲幽綠色。


    漪蘭提著心看虞循將花瓶裏剩餘的水倒入一隻茶盞中,又取了一條藍色的手絹沾取了一點水,沉默了許久。


    水榭外廳裏,宣平侯夫人一個勁地往裏看,又囑咐身邊的丫鬟小心照看雪團兒。


    雪團兒是宣平侯夫人養的的一隻貓,平日走到哪帶到哪。


    公主的驚叫聲響起後,漪蘭與虞循匆忙趕來,駙馬已在水榭內安撫公主,從露綠珠幾人傳府醫的傳府醫,備藥的去備藥,一切井然有序,全是因為公主犯病並非頭一回,府裏上下時常擔憂著,以備不時之需。


    起初,漪蘭也覺得這隻是公主生病這麽多回中的一次續曲,憂心之際隻覺得按照往常小心照看便是。熟料在府醫為公主診過脈,綠珠服侍公主喝了藥,公主情緒稍稍平穩,駙馬將公主帶走之後,宣平侯夫人抱著雪團兒風風火火地來了,呼天搶地問了不到兩句話,雪團兒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抓傷了抱著它的丫鬟,一躍而下,衝進了水榭內。


    緊接著哐當一聲,什麽東西被拂落在地。


    漪蘭才料理過韓玉嬌等人的鬧劇,又逢公主突然發病,離遊宴不剩幾日,也不知公主的病情何時能好轉,宴會是得往後推遲一些時日,送出去的請帖也需準備著一家家解釋,一應庶務本就繁雜,眼下便是一點風吹草動,漪蘭隻覺得心中血氣翻湧。


    宣平侯夫人是公主的舅母,當年公主被遣送來汜州,無一人相送,唯有這位孀居的舅母聲稱要照看外甥女,不辭千裏地跟了過來,憑著這份真心,她也得給三分薄麵。


    漪蘭壓下心裏的火氣,讓那丫鬟去將貓抱出來,另著幾人去收拾一下,可那丫鬟不一會又苦著臉出來,小聲諾諾地說:「雪團兒發了狂,不認得奴婢了。」說著伸出手,白嫩的手上又添了幾道鮮紅的血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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