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三步並作兩步,連忙上前把聾老太太扶了起來。


    打眼一看,這老家夥下手也太陰毒了點吧。


    動手之前沒有征兆,說打就打,讓人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真的是一個百十來歲老人家的速度嗎?


    婁曉娥頓覺震撼無比。


    不過在楊院,聾老太婆自己把左臉湊了過去,讓對方動起手來如此順手。


    你都自己送上門了,我能不往你臉上招呼嗎?


    此刻的秦淮茹隻覺得相當過癮,心口的一口惡氣終於得到了解脫。


    就連婁曉娥都覺著有些舒坦。


    從自己剛才來到這裏,這聾老太婆都是仗著自己年紀大了,做事為人一點邏輯都不講,現在被打了也隻能說是活該。


    “老太太,你能聽到嗎?”


    婁曉娥一臉的擔憂,關心的問著。


    而龍老太太這次是真的回應不了了,因為這次她真的聾了。


    左臉還有耳朵處傳來那刺骨的疼痛感,讓她感覺天旋地轉。


    “張老先生,再怎麽樣你也不能對一個老人……”


    見聾老太太沒有答應的意思,婁曉娥有些責怪的看向江德福,但話說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不能對一個老人家動手,他江德福也是老人家呀。


    而且論起輩分來,他的年紀好像要更大。


    這就算是長輩教訓晚輩吧……


    江德福一擊得手之後,並沒有再出手的意思,在他看來,這一下給的警告已經足夠了。


    要是再多來兩下,這老太婆怕得直接歸西了。


    他旁若無人的站在一旁,就好像剛才這事不是他幹的一樣。


    過了不久,江德福在這裏打了聾老太婆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畢竟這個四合院就這麽大,而且從一開始這邊的動靜就已經讓其他人警覺了。


    但大多數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並沒有過來勸阻的意思。


    畢竟兩個老人家真打起來,幫哪頭都是錯的。


    但眾人也沒有想到,江德福真的敢一巴掌抽那老太太,而且還這麽用力。


    在旁邊圍觀的鄰居和街坊們趕忙走出家門,因為他們覺得這件事情真的鬧得有點大。


    “張老太爺,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屋內吧。”


    秦淮茹拽了拽江德福的衣袖,看到這麽多人突然圍了過來,她是真的有些緊張了。


    她隻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啊。


    “不用怕,這老太婆又沒有死。”


    江德福的語氣依舊風輕雲淡,而見他這麽說,秦淮茹也就把嘴閉上了。


    除了這些圍觀的群眾以外,這裏的消息也很快的給宣揚了出去。


    一時間,中院還有前院那邊,也議論紛紛起來。


    “聽說聾老太婆被人打了,快去看熱鬧啊!”


    “真的假的?你可別唬我!”


    “聽說她的門牙都被甩掉了,差點當場歸西了!”


    “是哪位猛人呢?快快快,看看去。”


    “打了人還想跑,快點圍住他,連這麽老的老人家都敢動手。”


    “聽說是江德福,張老爺子動的手,你還要去圍住他嗎?”


    “額,張老爺子動了手了,這麽刺激?”


    “按輩分來說,他最多也就是教訓一下晚輩吧……”


    “別扯了,他站都站不穩,還能把人門牙給幹掉?”


    這霧氣彌漫的早晨,眾人才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都來了精神,紛紛往後院跑去。


    生怕跑慢了,等一會兒這事情就沒得看了。


    有幾個甚至就套了一件內衣,在這大冷天的,凍的涕淚橫流也要往後去。


    這便是這個年代難得的娛樂項目了,隻要稍微有點事情發生,就能圍起一群人。


    “你說聾老太婆被人打了?”


    “哪個王八羔子幹的?”


    在中院處,壹大爺易中海正在享用著自己的早餐,突然聽到外麵鬧哄哄的。


    出去一問,原來是聾老太太被人打了,聽說門牙都掉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是啊,壹大爺您快去瞧瞧吧,聾老太太年紀這麽大了,居然還有人敢對她下手!”


    “哪個天殺的幹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看那邊的壹大媽同樣驚訝的要命,這麽一個高齡的老太婆,竟然在這四合院內讓人打了,這是多麽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我先去瞧瞧。”


    易中海的表情陰沉的要命,隨即他將手邊的碗筷放下,便急匆匆地往後院趕去。


    要說這院裏的壹大爺,易中海,在這些四合院內可是獨一份,特別是在這個正值壯年的時期。


    又是軋鋼廠裏的五級鉗工,每個月快五十塊錢的工資,可以說是獨領鼇頭了,相對的,他在這院裏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在權力還有財力這方麵,他都是領先的狀態,所以平時他做的決定,也沒有人敢出來多說點什麽。


    而之所以能有這樣的地位,完全是聾龍老太太的加持,當初院裏選自己的時候,這老太婆可沒少出力。


    所以易中海一直把他當自己母親看待。


    畢竟聾老太婆這輩子膝下無兒女,也把易中當做自己人,想著日後靠他給自己養老。


    要知道這四合院裏的所有事情,都隻能靠自己和聾老太婆兩人決斷,如今老太婆竟然被人打了,他能不生氣嗎!


    這跟閻王麵前撒尿有什麽區別!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混小子這麽作!”


    易中海邊說著,腳步更加急促的往後院奔去。


    “聽說有人對聾老太婆下手了!”


    “這不是在打壹大爺的臉嗎?”


    “接下來有熱鬧瞧咯!”


    這裏的消息剛剛傳到前院不久,叁大爺閻埠貴剛剛在洗漱,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滿臉的都是興奮。


    他是院裏最美小氣,凡事又特別能夠算計的叁大爺。


    同時也是一所小學的教師,平時說話喜歡拽文嚼字,偶爾也會出點好主意。


    他對於記賬方麵,有著特殊的愛好,平常恨不得把一張票子當兩張花。


    他不僅僅對外麵的人是這樣,甚至於對屋內的人也是。


    在他看來,兒女若不能養活自己,那就是所謂的不孝順。


    即使是血肉至親,也要事事分明。


    這便是他所謂的人身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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