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求生的念頭後,孫賁強忍著不適,努力的揮舞長刀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在他以死相搏,又挨了十幾刀為代價的前提下,竟真讓他殺了出去!


    畢竟士兵也是人,同樣怕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可不想被孫賁臨死反撲給拉下水。


    人人緊張惜命不敢上前死戰,故而給孫賁逃出生天創造了條件。


    看著孫賁騎著快馬殺出重圍,周魴大怒!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連個中毒的垃圾都留不下,我要你們有何用?”


    周魴大怒之下舉刀就砍翻了一個士兵。


    這也激怒了其他士兵,沒想到他們沒死在敵人手裏,卻死在了自己上司手裏。


    見周魴還想砍人泄憤,士兵們自然不會引頸受戮,也是舉刀對砍了起來。


    “踏馬的!你要不怕死你自己上啊,唆使我們幹什麽?”


    “就是!瞧把你能的,打不過別人就用自己人泄憤?橫豎都是死,兄弟們幹脆站起來,幹他丫的!”


    士兵們也是怒了,與周魴幹成一團。


    “敢對我動手,你們找死!我打不過孫賁我還打不過你們?”


    周魴雖是武將,在殺了五六個刺頭穩住軍心後,也是被砍了一身傷。


    見無人炸刺了,這才強忍疼痛吼道,隻不過不敢再那麽囂張了。


    “狗日的!咱們要是殺不死孫賁這王八蛋,咱們回去也得死,快追!”


    “他中了毒又受了重傷,根本跑不遠!”


    周魴捂著傷口,帶著幾百親衛就沿著孫賁留下的血跡,追殺了過去。


    一行人一路追趕到了一處小山村裏。


    “找!他的戰馬就在這,掘地三尺也要給老子找出來!”


    周魴這夥人如同山賊進村,挨家挨戶的搜尋,一進百姓住宅就是一陣翻箱倒櫃。


    但找了三四遍後,直到天黑了都並未發現孫賁的人影。


    “稟報將軍,沒發現!”


    “可惡!這王八蛋到底躲在哪裏?快找,在這附近山林裏找找!”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周魴怒罵一聲,火急火燎的帶著人往附近而走。


    聽著嘈雜的腳步聲越走越遠,一處農宅的茅坑糞池中…


    一道人影從裏麵咕嚕冒了出來,並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隻不過呼吸的都是刺鼻的屎臭味。


    “終於走了!可憋死我了,再不走老子要淹死在糞坑了!”


    這人正是逃難至此的孫賁。


    被周魴跟在屁股後麵追殺,他自知身體重傷逃不遠,於是靈機一動便想了這麽個辦法。


    唯有躲在糞池裏,才不會有人搜索的到,畢竟誰沒事會盯著糞坑瞅呢?


    果然,經過他的實驗後,真的有奇效,敵人沒有發現他。


    孫賁用盡全身力氣,從糞坑裏爬了出來,好在糞坑不深,否則他真得死在裏麵。


    躺在茅房外,聞到那強烈的臭味,孫賁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就變得更白了。


    再掙紮起來,看了看自己那沾滿汙穢的傷口。


    孫賁伸手將傷口上的蛆,給一隻隻捏起丟掉了,免得被蛆吃了肉。


    做完這一切,孫賁下意識嗅了嗅傷口,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瑪德!這都醃入味了!”


    “老子可真是個臭男人,也不知我夫人還會不會要我…”


    如今孫賁看著自己,都是滿臉嫌棄…若今日是他婆娘掉進糞坑,估計以後可能都沒法用了。


    休了,必須休了!


    休息了幾分鍾後,孫賁強撐起身子,不斷思索著自己的後路。


    “回江東是不可能了,憑手裏那萬把人與仲謀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報複周瑜!”


    “想要報仇,想要弄死周瑜,看來就隻能…唉!”


    孫賁眺望著曹營的方向,不由得歎了口氣。


    掙紮著身子想要走路,但因為傷勢過於嚴重,沒走幾步便重重的摔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在昏迷前,孫賁依稀聽到了幾句對話,說話者似乎是個姑娘與一農夫…


    “爹!我們家茅坑裏的屎成精了,這裏有屎人!”


    “什麽?死人?你這丫頭,教你很多遍了,說話捋直舌頭!死人在哪呢,快帶我去看看!”


    “哎呀爹!不是死人,是屎人啦!”


    農夫聞聲過來一看,頓時驚慌失措的尖叫了起來。


    “哎喲我滴個老天爺誒!還真是個屎人,而且氣不多了!丫頭快給我拿根繩子來,將他的脈門捆緊!”


    “爹爹,為什麽要捆緊脈門?咱們不應該救他嗎?”


    姑娘天真的問道。


    農夫目光深邃,看了一眼天空,臉上帶著幾分緬懷。


    “當年你爹也曾學過醫,我之所以讓你用繩子壓住他的脈,那是因為…我要施展師門那招起死回生的絕技了!”


    “這招就叫…壓脈帶!”


    “給爹記住了,以後你用得上!”


    ……


    另一邊的曹營,也在天黑之際將戰場收拾完畢。


    一群高層坐在合淝太守府的沙發上,不斷商量著今日看到的爛攤子。


    “諸位!江東連年征戰,已經民不聊生了,難民流民實在太多,被餓死者更是不計其數!”


    “你們說…我們該如何做,才能讓他們脫離苦海?”


    曹操一臉愁色的問道。


    為了搞清這邊的災情,他還與夏侯哲荀彧龐統程昱幾人,到處巡視過。


    易子而食,吃觀音土的太多太多了!


    甚至…曹操還親眼看見,有百姓吃觀音土吃到活活撐死的。


    每每想到那些人為了一塊觀音土而大打出手的畫麵,他就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變得極重!


    眾人集體沉默,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夏侯淵。


    畢竟對方是這裏的太守,發生這一切,他也有一些責任。


    夏侯淵被眾人注視,直接戰術後仰。


    “臥槽!你們瞅啥?我又沒貪汙!”


    “我夏侯淵也是被險些餓死過的男人,我貪什麽也不可能貪軍糧!更何況…我有我弟元義撐著,我需要貪那三瓜倆棗嗎?”


    當年的夏侯淵家裏並不富裕,為了支持曹操起兵,變賣家產,又逢饑荒。


    他的一個兒子更是因此餓死,而他也差點餓死街頭。


    那種艱難日子他經曆過,所以從未克扣過軍糧與百姓的糧食。


    “妙才多慮了,我相信你!不過我記得去年太守劉馥,還統計了糧食說合淝糧草囤積了不少。”


    “可為何…不用來賑災放糧呢?”


    曹操拍了拍夏侯淵肩膀,眼神充滿了信任。


    夏侯淵看了看劉馥,又看了看曹營眾人,深歎一口氣,一臉苦澀。


    “我也沒什麽辦法啊!周瑜那狗東西一直跟我幹仗,咱們軍糧就隻有那麽多。”


    “如果不動用官府糧倉裏的糧食,大軍早就不攻自破了!”


    “實不相瞞,就是今年我軍動了官糧,也供不上軍隊使用,若不是東海糜竺以他個人名義,時不時輸送大量糧食過了,合淝早破了!”


    聽到這話,曹操等人一陣啞然。


    他們都知道,打仗耗糧耗物資,是平時練兵的好幾倍,曹營發展雖快,卻缺乏底蘊積累。


    導致如今這種情況倒也正常,畢竟兵力太多,開銷無比巨大。


    古時候打一次大規模的仗,搞不好就得花空幾年國庫。


    曹營之所以能連番征戰,還是得虧有雜交水稻和玉米紅薯土豆這些高產作物,以及大量的人口。


    “糜竺有心了啊!來人,給我將糜竺封為徐州刺史!糜芳升為東海太守!”


    曹操當即揮手,讓人帶著升任文書與信物去了糜家。


    人家出錢出糧可不光是看夏侯哲的麵子,更多的也是為了自己家族牟權力。


    這一點曹操必須滿足,如此才能收獲別的世家支持。


    “等等…合淝有雷絲庫的吧?為何不動用資金去購糧呢?我給過妙才你權力的啊!”


    “雖然用來賑災會消耗極多金錢,但都是記在我曹操賬上,反正我欠了那麽多錢了,再多點我也不怕,債多不壓身。”


    曹操疑惑的看著夏侯淵與荀攸。


    荀攸微微搖頭,拱手站了起來。


    “主公!我們曹營對這江東來說,就是外來者,那些世家巴不得我們滾蛋,怎麽可能賣糧食給我們?”


    “為了弄糧食,夏侯將軍與我可是拜訪了無數世家,甚至一石粟米我們出價都出到了400錢,他們都不肯賣給我們,唉…”


    市麵上的粟米也就220錢一石,他們幾乎出了兩倍價錢。


    但即便如此,也沒人賣與曹營。


    這讓荀攸有一種,有錢沒地花的無力感。


    若不是糜竺在徐州擁有大勢力,能在那邊收購一些糧食過來,他們揚州大軍早就告急了。


    聽到這話,曹操眉頭緊鎖,思索猶豫了好半晌,似乎重重的下了什麽決定。


    “諸位,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我想…拿出一部分兵糧,用來施粥!”


    “如此應該可以暫時緩解百姓的苦難,你們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卻引來了眾將的否決!


    “主公!不可啊!萬萬不可用軍糧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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