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侯涓的關係,在張飛麵前曹營這群人都來了個超級加倍。


    夏侯哲曹操曹純更是直接升級成了…叔!


    以後戰場見麵,幾人腰杆更挺直了。


    張飛嘴角抽了抽,一臉無奈。


    “我會的,但我不一定能勸的動我大哥,他…一心隻想當老板,唉!”


    “若是哪天我真帶著我大哥他們來投,還望丞相不棄才好啊!”


    曹操哈哈大笑了起來,踮著腳拍了拍張飛的胸口。


    “我怎麽會嫌棄呢?劉備若是早日歸順,大漢便早日統一啊!”


    張飛歎了口氣,要勸劉備談何容易?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了丞相,我兄弟太史慈…是否真被你們殺了?”


    “沒殺,他…現在過得可滋潤了,你要不要去見見麵?”


    曹操擺了擺手,玩味的看著張飛。


    “過得滋潤?”


    張飛一陣疑惑,莫不是架不住曹賊的攻略,真投敵了?


    想不出所以然的他,咧著嘴拱了拱手,跟個滾刀肉一樣,直接打蛇上棍。


    “那勞煩曹叔了!見一麵我好回去匯報情況。”


    這次來曹營打探太史慈的情況,也是一件大事。


    要不是剛突然記起,他險些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兄弟被俘。


    眾人帶著張飛來到了太史慈的住所。


    在幾天前,他就已經走出了牢房,來到了一處小別院。


    站在別院外,張飛聽到了裏麵傳出一陣,咚咚咚砰砰砰的聲音,這讓他有些驚異。


    推開大門,隻見那本該在陳留養老的曹嵩,在擠眉弄眼對一個四五十歲,樣貌上乘打扮樸實的婦人噓寒問暖。


    嘴裏說著一個又一個葷段子,惹得對方時不時掩嘴一笑。


    而太史慈,則坐在一堆鼓和鑔(缽)麵前,雙手持棍快速奮力敲著。


    麵前則擺著一張紙,上麵寫的密密麻麻的字符。


    字符旁邊有一瓶可樂,太史慈時不時吸一口,過得好不快活。


    看到這畫麵,張飛直接愣在了原地,腦子宕機了幾秒。


    “這…這踏馬…過得是挺滋潤啊!他是在做甚?打架都沒見他這麽激烈過!”


    夏侯哲嘿嘿一笑:“那玩意兒叫架子鼓,我閑來無事做的消遣之物。”


    “你別說啊,這家夥跟你一樣對某方麵很有天分。”


    “你畫畫厲害,他玩架子鼓搞伴奏厲害,簡直一教就會了!以後我曹營又將多一個音樂家和畫家。”


    聞言,張飛看著那神情投入的太史慈,五官直接抽搐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徑直走了上去。


    “子義!玩的挺嗨啊?”


    聽到有人喊,太史慈雙手不停,回頭望了望。


    眼中瞬間充滿了驚喜之色!


    “喲!翼德啊!你咋來了?是來看我嗎?”


    “我不看你媽,老子是來看你的!”


    張飛一陣氣結,怒視著太史慈踏步上前。


    “虧我們幾兄弟還在為你擔心的要死,你踏馬卻在這敲鑼打鼓玩的不亦樂乎!”


    “咋滴?你踏馬要搞演唱呐?”


    太史慈嘿嘿一笑,將樂譜上麵最後幾個節奏敲完,擦了擦汗停了下來。


    “你別說,元義這寶貝玩起來真爽,尤其兩隻手一起,格外帶勁!”


    “你看,我兩隻手握住棒子快速動著,不僅鍛煉反應還鍛煉了氣息與力道輕重,還有節奏!”


    幾天前夏侯哲為了忽悠他安心在這,便將架子鼓弄了出來,並騙他可以鍛煉突破。


    太史慈半信半疑的試了試,結果因為太投入,達到了忘我的境界。


    那久久未曾動彈過的境界,還真突破了一點點。


    打那以後,他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每天吃了飯便坐在架子鼓麵前鐺鐺鐺了起來。


    張飛深吸一口氣,以手撫額。


    果斷將太史慈拉到了一邊。


    “咋滴?因為一套鼓,你這就妥協了?也太沒操守了吧?”


    麵對張飛的鄙夷,太史慈歎了口氣,一臉難受。


    “別說了,我老娘被曹營接了過來,他們以此要挾我,我走不了!”


    “這曹操兩父子太狠了,一個年輕的攻略我,一個老的特地快馬加鞭從陳留跑來攻略我娘…”


    “說實話,我記事以來我就沒見娘笑過,但來了曹營,她每天都會發自內心的笑,我想讓她在這過得開心,我的一生不止有大業,還有家人…”


    太史慈目光柔和,看了一眼那正在跟曹嵩說笑的婦人。


    他父親早死,是他娘一把屎一把尿將他喂…拉扯大,所以他特別孝順。


    “而且曹營在青州大力扶持農耕,幫助百姓分田到戶,減少稅收發放救濟糧,很得民心。”


    “我娘也受到了當地官員不少照顧,現在一直在我麵前說曹營的好,不準我回去,要我知恩圖報!我也很無奈啊!”


    “那啥你也別笑我,這幾天我聽到一些風聲,你跟夏侯家的姑娘定親了,你現在又出現在這,你就說吧你是不是也妥協了?”


    太史慈斜眼看著張飛,這不正是大哥笑二哥嗎?


    說好的忠義,結果因為一個小姑娘,就動搖了?


    張飛麵色一滯,底氣一下變得不足了。


    “咳!這不是重點,你就說你還想不想回去吧?你要想回去,我回頭讓大哥跟先生想個辦法!”


    太史慈猶豫了很久,抬頭仰望著天空,重重的歎了口氣。


    眼神漸漸落寞了下來,沒有正麵回答張飛。


    “你知道嗎?我來這裏一段時間了,我發現這裏的人,個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工作氛圍也超輕鬆,我…”


    “你就是叛變了對不對?”張飛豎起了中指。


    太史慈一臉尷尬,狡辯道。


    “其實一開始我是極力拒絕的,但他們給了我一百金的年薪,以及一千金的入職獎勵,並答應年底還有分紅,老了也有養老保險…”


    “你就是叛變了!”


    張飛露出一副我已看透一切的表情。


    太史慈深歎一口氣,一臉尷尬與無奈。


    “不是我太史慈不忠義,而是…他們給的實在太多啊!”


    “翼德!你也知道,跟著主公吃了上頓沒下頓,甚至一年沒給兄弟們發俸祿了!他隻顧著自己奏樂自己舞,何曾讓我們一起舞過?”


    “上個月我女兒太史昭容生病,我因為沒錢,差點讓一場病將她帶走!”


    “從那刻起我發現,滿腔熱血終究抵不過現實的無奈!用愛,並不能發電,但錢可以…”


    “而且元義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覺得有道理。”


    太史慈說到這話時,他感覺自己頹廢墮落了不少。


    時光磨平了他的棱角,洗去了他年少時的衝動,讓他認清了現實。


    熱血也一次又一次的被淋的涼透。


    “一千金啊…跟著主公我一輩子也賺不到!但在曹營…卻是唾手可得,他們人均幾千金的家產,我們拿什麽比?”


    “雖然我是絕世,但我身後有老有小,我也需要生活呀!人活一生,我不僅是在為自己活,我還有家人,我是他們的頂梁柱,我得為她們多想想!”


    “而且,我如今有了新的理想新的目標,我要當一位世界著名的音樂家!元義說回頭還會給我做一架什麽鋼琴。”


    聽完太史慈的話後,張飛沉默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追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他懂,他沒法強迫太史慈。


    因為他自己…也向往曹營的高薪生活。


    “我明白了,兄弟安好!我會將你的無奈轉告其他兄弟們的。”


    他並沒有責罵太史慈,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就走。


    生活的壓力,讓無數人低下了傲氣的頭顱,讓他們認清了現實。


    望著張飛離開的背影,太史慈熱淚盈眶,極為難受。


    趕緊伸手拉住張飛。


    “翼德!明年平定荊州後,丞相給我開演唱會你會到場聽我彈琴嗎?”


    張飛嘴角抽了抽,你踏馬還真要開演唱會?


    要不要這麽離譜?你可是個將軍!


    “那要看你收不收門票了。”


    說罷,轉身離開。


    趁著曹操他們沒注意這邊,太史慈歎了口氣對著張飛背影小聲道。


    “我太史慈發誓,今生不為曹營殺主公一兵一卒!兄弟你大可放心!”


    雖然他身在曹營,但心還是向著劉備的,起碼目前是如此。


    張飛渾身一顫,與曹操夏侯哲打了聲招呼後,離開了庭院。


    雙方拜別,張飛騎著寶馬,帶著劉備的老婆與兩個女兒,便朝江夏疾馳而去。


    這次曹操居然破天荒將劉備的妻子,退還給了他,還送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夏侯哲還裝了一箱子鯡魚罐頭,說是給這個侄女婿的禮物。


    這讓張飛一陣驚訝和感動。


    這曹營的人…實在太好了,竟讓他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若非昔日的誓言在束縛著他,他都不想回去過苦日子了。


    時間一晃兩天,張飛快馬加鞭帶著馬車趕回了江夏。


    但張飛發現,氣氛有一些詭異。


    因為同僚們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質疑跟鄙夷,這讓張飛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你們…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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