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了一大口氣,這幾天我給周進的號碼偷偷打電話,一直沒人接,還以為他沒挺過來。


    「問完了麽?」秦嘉守不耐煩地問。


    我對著電話那頭說:「謝謝你毛隊,有空常聯繫。」


    對這樣一句客套話,秦嘉守還有顯著的不同意見:「沒事別聯繫。」


    掛了電話,我心情很好。得知周進活了下來,我卸去了心頭的一大重擔,用沒受傷的左手捏了一下秦嘉守氣鼓鼓的臉頰:「幹嘛,幼稚不你。」


    他偏了一下頭躲開,審視地看著我:「我覺得你跟他之間,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心頭一凜。


    不得不承認秦嘉守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譬如很久之前,隻見了幾麵,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周進對他的敵意。


    丹姨的事是周進深埋在內心的秘密,沒有他的允許,我當然不能辜負他的信任,把他的身世跟別人說。哪怕這個「別人」是秦嘉守也不行。


    「醋缸子。」我隻能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賣個乖,轉移話題,「醫生說我今天終於可以洗澡了,你幫我擦背,好不好?」


    結果擦個背,水淋得衛生間裏到處都是,盥洗台前的鏡子都爬滿了水珠。


    我撫在他半濕的襯衫上,手底下肌肉緊實,觸感灼灼,不知道是熱水的關係,還是他皮膚的熱力。


    秦嘉守握著花灑狼狽不已,滿臉通紅:「伍玖,別鬧。」


    我充耳不聞,手指往下勾住他的皮帶,「脫了吧。」意味深長地衝著他笑,「都濕了……」


    他忍不下去,關掉水,一把丟開花灑,喘著粗氣掐住了我的腰:「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別招我。」


    熱氣蒸騰上頭,我饞他饞得聲音都啞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相信你能控製好力道。」


    許久沒有開葷,那天在盥洗台的鏡子前麵,他的動作盡量克製,很緩很慢,卻足夠盡興。


    我抓著他的肩膀,突然鬼迷心竅地說了一句:「你已經很棒了。」


    他停住,得意之色浮現,卻還要逼我說出來:「 ……哪方麵?」


    我撥開他汗濕的頭髮,親吻他的額頭:「各種方麵。」


    第132章


    日子在這個與世隔絕一般的私立醫院裏過得很快,轉眼10天過去。醫生來檢查時,恭喜我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回家好好養著就行。


    我心裏寬慰,卻聽秦嘉守冷不丁地問:「傷好了,還可以繼續住院療養嗎?」


    醫生笑道:「當然可以,秦先生。我們不是公立醫院,醫療資源不緊缺,隻要您願意,包年住著都沒問題。」


    秦嘉守若有所思。


    這些天我們早上6點起,晚上9點睡,三餐清淡規律,偶爾做愛,生活得很簡單,仿佛置身桃花源。那些讓人頭疼的煩惱不跳到麵前來,好像就真的不存在。


    但,真的不存在了嗎?


    我們都心知肚明,總有一天要出去直麵暴風雨,隻是盡量地推遲著那一天的到來。


    車禍發生後的第11天,警方出了藍底白底的通告。


    果然是秦嘉安在李韻的車上做了手腳。 1月31日淩晨,在周進把車開進地下車庫以後,秦嘉安拎著工具箱出現在監控鏡頭中,鑽進車底一番操作後離開。走了沒兩分鍾後他又猶猶豫豫地折返回來,用指紋打開了大f的車門,從工具箱裏取出一把尖嘴剪刀,剪斷了後座的安全帶。


    事關重大,警方調取了秦家的監控、走訪了多位證人,經過多方對比、互相印證,宣告案件偵破。通告中圖文並茂地附上了監控畫麵、作案工具,還有秦嘉安被捕後一張灰頭土臉的審訊照片。


    輿論譁然,都在震驚他居然能這麽蠢,堂而皇之地在監控底下作案,犯事後也不銷毀作案工具,也不跑,傻傻地等著警察上門抓人。


    秦嘉守看見了通告,一點也沒有意外。


    「他向來這樣。長到這麽大,被她慣得一點分寸都沒有。多惡劣的事,他也隻當一場惡作劇。」他鐵青著臉,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普朗克就是這麽死的,我也差點就沒命了。隻是當時有李韻給他兜著,這回終於玩脫了。」


    轉天,更爆炸性的消息傳來,秦嘉安死在了看守所裏。當天是元宵節,看守所改善夥食,給所有嫌疑犯的晚餐多加了一小包檸檬紅茶,就是點外賣常送的那種廉價紙盒包裝的軟飲料。據看守說,秦嘉安沒有提前聲明他對其中哪樣東西過敏,神色如常地把這盒檸檬紅茶全喝了下去。 5分鍾後就不行了,送到醫院,沒搶救過來。


    秦嘉守看到警方的聲明後,一言不發,坐在黑暗的房間裏看了半宿的月亮。


    我半夜醒來,看到窗前的人影仍在,走過去環住他的肩膀。


    「在想什麽?」我輕聲問。


    「這一個多月,竟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他夢囈一樣地說道,「像過了一輩子那麽漫長。」


    我嘆了口氣,抬頭看到夜空中清冷的滿月,想起了在濱海路1999號宿舍窗前那些仰望夜空的日子,也想到了那個抓著窗戶差點就翻出來的少女。


    對她來說,這幾個月,何嚐又不是經歷了人生的幾個重要轉折呢?


    「秦嘉安一死,程函就更不會放過舒悅了吧。」我說。


    「對。他手上可能還有親子鑑定的報告,在他眼裏,現在程舒悅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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