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守不悅地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哪裏那麽容易就能被綁架?」


    「你想逞能,也要考慮一下舒悅吧。」李韻笑著望向程舒悅,說道,「人家是個女孩子,你程叔叔的掌上明珠,再怎麽謹慎也不過分的。是吧,舒悅?」


    程舒悅還沒有開口,程函搶先應和道:「那是自然的,李總考慮得周到極了。」


    秦嘉守皺著眉:「沒見過出去約會還興師動眾帶保鏢的。」


    「我懂,」李韻瞭然地一笑,說,「你們年輕人出去約個會,有別人在場總覺得礙事。但是這也是媽媽深思熟慮的結果,已經盡量把人數降到最低了,本來還想給你們派個專職司機呢。」


    她說到這裏,對我們這隊背景板人肉牆說道:「誰會開車的?往前一步。」


    開車算得上是基本技能了,除了4個年紀偏大的,所有人都往前跨了一步。


    我應該比場上所有人都有優勢一點,我不僅會開車,還會開手扶拖拉機、挖掘機和叉車。活得久有一個好處,就是幹過的工作多,從工作裏學的技能也多。


    黑壓壓的人牆往前一步,逼近東家和兩位客人。我能理解到李韻說的「窒息感」是怎麽一回事了。


    程舒悅條件反射般瑟縮了一下。


    李韻的目光逡巡在我們這一排人的身上,似乎考慮不好要點哪個人的名字。半晌,她站起身,拉著程舒悅的手走到我們麵前,說:「我家保鏢都是個頂個身手了得的,舒悅,你挑吧,你選中哪個就是哪個。」


    秦嘉守在一邊嘟噥說:「我也拿了駕照了。」


    李韻沒理他,輕輕地推著程舒悅讓她選一個。


    程舒悅臉上有點無措,有點緊張,回頭看著她父親。


    程函說:「你這孩子,真是上不了台麵。看我幹什麽,讓你挑一個你就挑一個。」他對李韻賠笑,「她年紀還小,以後多鍛鍊鍛鍊就好了。」


    程舒悅蹙眉,為難地看著我們這堵人牆。


    我突然明白我為什麽看她眼熟了。


    她這峨眉輕蹙的樣子,像極了90年代某位周姓女星的經典劇照。再仔細看的話,眼睛像李xx,嘴巴像趙xx,美人尖像王xx,都是當年紅極一時的明星。看來20世紀七八十年代出生的父親,按照自己的眼中的美人標準,打造了親生女兒的容貌。


    同理可推,現在出生的這批定製孩子,外貌審美上會颳起2020年左右的復古風。


    我的同事們都把腰杆挺得筆直的,雙手在身前交握成拳。我瞄到有幾個人捏緊拳頭悄悄發力,讓胳膊下麵的肌肉鼓脹了一點,努力做出個身強體壯的可靠模樣,仿佛被美女選中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


    嗬,男人。


    我真想搖著這些兄弟們的肩膀讓他們倒一下腦袋裏的水,被選中是去幹啥?是去當招人嫌的電燈泡的好不好?搞不好還要充當李韻的眼線,回來原原本本地匯報兩個不到20歲的小屁孩是怎麽談戀愛的。


    程舒悅後退了一小步,遲疑了一下,下定了決心似的,徑直朝我走來。


    她怯怯地用兩個手指尖捏住我的純棉t恤。腰側有兩個大口袋,口袋邊緣是熊貓的耳朵形狀,她就拉著其中一隻熊貓耳朵,問李韻:「我可以選這個姐姐嗎?」


    我沒吭聲,拿眼睛看著李韻。


    程舒悅問的不是我的意見,輪不到我發言。我內心一萬個不願意,原本我的職責隻是做李韻一個人的貼身保鏢,如果被選中,不僅要兼職司機,保護對象還增加到2個人,萬一他們想去燈紅酒綠的熱鬧場所約會,環境複雜太多變,安保難度翻好幾倍。


    更別說很可能會遭到兩隻小鴛鴦的白眼。吃力不討好,說的就是這個差事了。


    李韻顯得有些為難,略一思考,說:「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她對毛裘說,「嘉守和舒悅出去玩的時候,就安排小伍跟著他們,你仍舊暫時當我的貼身保鏢。沒有約會安排的時候,還是小伍來。」


    這下毛裘也一臉鬱悶了。他又要騎回他的小電驢了。


    送走客人以後,李韻讓我單獨留一下。


    她看著我身上的衣服,笑著問:「這件t恤很適合你,哪買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衣服,熊貓圖案給了我提示,於是回答說:「老伍從川城帶回來的紀念品。」


    「哦,原來是那件。」她恍然地點頭,說,「三四年前,有一回他跟著我去川城出差,在熊貓基地附近的店裏挑了一件文化衫,說要帶點特產回家。原來是給你的。」


    「對,我跟他說帶點土特產,結果帶了件衣服,還是一件產自a市的衣服,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他。」


    李韻有點羨慕地說:「還是女兒好,你看你嘴上嫌棄它,還是會穿的。哪像我家嘉守,給他定製了不少衣服,他就是不穿,說要踐行極簡主義,反手把衣服都捐了。」她很無奈地嘆氣,「我拿他沒有辦法。」


    我心裏想我也是極簡主義,隻不過秦家少爺是主動選擇的,我是因為窮而被動極簡。我們的老祖宗早就對這種生活態度進行了簡單概括——摳門。


    a市批發市場30塊就能買到的t恤,老伍在景區愣是花了300塊買下來,再塞進行李箱千裏迢迢地帶回來。


    我肉痛得無以復加,除了盡量多穿穿,穿夠本,還能怎麽樣呢?


    李韻貌似漫無目的地和我說了些閑話,然後終於切入正題:「嘉守明天帶程舒悅出去玩,我總是不放心。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不能再像他小時候一樣給他身上裝一個定位手錶。你明天跟著他們出去,幫我盯著一點,特別是嘉守,要是有什麽異常,事無巨細都要跟我匯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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