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空竺是什麽來曆?”


    明凡問的簡單直白。


    鬼老似乎料到她會這麽問,整個神魂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我看不出。”


    “不過他背後的勢力,必定棘手。”


    “你知道我對空竺出手意味著什麽嗎?”


    還少見她如此慎重的模樣,鬼老也難得地認真思索。


    以這丫頭的性子,闖天藥榜,不用想也知道她挑戰的是誰,為此她必然會對上空竺。


    “意味著開弓沒有回頭路,更是有可能直接陷入險境。


    你鬼心思縱然多了些,也還是要分外小心些。”


    鬼老隻能盡可能叮囑。


    明凡搖頭,煞有介事開口:“我對空竺出手,就意味著……”


    確認鬼老在聽,明凡不緊不慢吐出後半句,“我對空竺出手。”


    “……”


    鬼老額頭一跳,他真想現在就拍死這個嘴賤的丫頭。


    一天不皮就渾身難受!


    明凡嘿嘿笑著,今天又是給無趣老人送溫暖和快樂的一天呢。


    在場的藥師專心致誌煉丹,隻有明凡閑出屁來。


    很快明凡就因為無所事事被請了出去。


    明凡被兩名蕭家護衛推著進了一間屋子。


    一扇小窗,四麵都是牆。


    明凡不禁詫異地回頭問道:“兩位,你們確定是蕭家主讓你們帶我來這?”


    這看著不像休息倒是像坐牢啊。


    蕭家護衛也不和她多說,隻將她推進去。


    “等著三日過去,自會放你出來。”


    家主說了,這人難纏得很,避免多說多錯,護衛們加快腳步離開了。


    明凡垂眸掩下情緒,從納戒中掏出一把椅子,直接躺了上去。


    她不懷疑是蕭家塵讓人將她帶過來的,不過嘛……


    想來找她的,可不見的是蕭家塵。


    八成是找了個什麽理由,借蕭家塵的手,派人將她與那些藥師隔開。


    恐怕蕭家塵也是被人當成槍使的那個。


    不過也沒什麽要緊,該來的總會主動找上來,明凡手一揮,將赤炎龍焱和半顆蛋從秘境放了出來。


    赤炎龍焱一出來,看清了周圍的地方,就哇哇大叫:“你怎麽越混越差了?!”


    “不對,你不是參加什麽藥師大會嗎?怎麽變成在這坐牢了?”


    明凡懶得回答它的三連問,伸手在半顆蛋的大腦袋上胡嚕了一把。


    秘境中時間比外麵快了不少。


    在半顆蛋看來,這可是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明凡了。


    不禁昂著頭,任由明凡一通亂摸。


    “你說句話啊,到底什麽情況。”赤炎龍焱不依不饒。


    明凡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老子這叫體驗生活。生活,懂嗎?不止有繁花富貴,還有這人間疾苦。”


    赤炎龍焱聽著她瞎說,但也心下稍安。


    畢竟她還能笑得出來,證明情況沒有很差,剛一出來可是嚇了它一跳,還真以為這女人落魄了。


    她要是落魄了,以後誰給它煉丹吃。


    半顆蛋趴在明凡身上嗅了嗅,聞著明凡身上的味道,安心窩著睡覺。


    見明凡這副擺爛的樣子,赤炎龍焱不禁納悶:“你突然放我們出來做什麽?”


    “打架。”明凡言簡意賅。


    打架?打誰?


    赤炎龍焱小眼睛瞪得溜圓,這話的意思,是一會有人來把它們架起來打嗎?


    回影陣中此時沒了明凡的身影,眾修士突然感覺食不知味。


    “你們沒覺得好像少了一個人嗎?”


    “明凡去哪裏了?”


    “那些一板一眼煉丹的藥師,當真無趣。”


    少了明凡,相當於少了許多看頭,修士們興致缺缺。


    樂善眉頭慢慢攏起,小師妹突然不見了,他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怎麽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大會期間,竟然可以允許參賽弟子中途離場。”


    林皖舒稍一沉吟:“我去看看,你們留在這裏。”


    明凡這邊依舊沒有什麽變化,她等得煩了,索性盤膝運轉靈力開始修煉。


    幾個大周天運轉過後,外麵傳來細微的走動。


    明凡麵上佯裝不知,雙目緊閉,一股陰冷的氣息迎麵襲來。


    明凡想也不想,打出幾道法訣,將來人擊退,看清這人的麵容,不由一笑。


    “果然是你。”


    空竺也沒有隱藏的打算,緩步在明凡身前站定。


    “看你這樣子,好像並不意外?”


    明凡不反駁,從空竺出手試探,被鬼老察覺的時候,她就隱約有所猜測。


    這個空竺在藥師大會,恐怕不僅僅是隱藏年齡身份這麽簡單,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空竺如今臉上撤下了那層虛偽的麵具,整個人反倒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他來的竟然是神魂。


    能讓神魂離體,去留自如,看來空竺的境界,已經步入了出竅期。


    不過一個神魂也敢跑出來,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她了?


    他就這麽篤定,自己沒辦法奈何他嗎?


    “你看上我什麽了?”明凡開門見山。


    和聰明人說話,少了那些彎彎繞繞,空竺倒也樂得直白。


    “神魂。”他說。


    “啥?我隻想要你天藥榜的排名,你竟然想收了我的神魂?”


    明凡拍了拍手,由衷感歎:“做狗這方麵,還是你在行。”


    空竺人一麻:“……”


    感覺她是在罵人。


    “也是,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你之所以沉迷也不無道理。”


    “……”


    不想再聽她廢話,空竺猛然出手。


    雖然他是神魂狀態,可這一縷分神,也有著他三分之一的靈力,收拾一個金丹期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簡直易如反掌。


    明凡一邊躲著一邊呼叫鬼老:“老家夥,別睡了,快起來吃飯了。”


    鬼老從沉睡中醒來就聽到明凡在識海中不停叫喚。


    在看到空竺的時候,眸中不自覺亮起。


    出竅期神魂,對現在的他來說可是大補。


    “丫頭,你小心點,雖然是一縷分神,但人家已然出竅,想拍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什麽?”


    明凡一愣,不是把他吸入黑匣子裏就可以了嗎?


    “你打不過?”明凡再次開口。


    “……那他娘的是個出竅!”


    鬼老氣急,他沒死之前是能打過的,可他現在也隻是一抹殘魂罷了,自然沒辦法將出竅期的空竺製服。


    明凡聽著意思,遺憾地撇了撇嘴:“您老人家可真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呢。”


    鬼老一口氣噎在胸口,冷哼一聲:“你中看中用,小心被他一巴掌揍到地上摳不出來。”


    讓現在的他直接出去狂扁出竅,這死丫頭怎麽總想著把他往死裏用呢。


    “鬼老,其實我覺得,你也可以是次拋。”明凡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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