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心頭一震,不是他們這一代的?


    “什麽意思,難道還能是什麽老妖怪不成?”明凡本就隨口調侃。


    沒想到鬼老哼哧一笑:“沒錯,這老小子就是個老妖怪。”


    明凡:“?”


    這世界還有多少狗血是她不知道的。


    人稱空竺仙者的玉麵郎君竟然是個老怪?


    她都不敢想,這麽勁爆的消息如果說出去,會有多麽勁爆。


    明凡代入了一下空竺麵具下的老臉,不禁開始想象,那些愛慕空竺的女修如果看到了他的真實樣貌,會不會直接激動地昏厥。


    “你閑著沒事,不要去招惹他。”


    鬼老再三叮囑,或許是因為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現在相比年輕的時候,更崇尚和平,不喜爭鬥。


    明凡想過後,腦中有許多不解。


    四洲藥師大會,可是明令規定參加的人不可超過五十歲,這空竺再老能有多老?


    總不能和鬼老一樣吧。


    明凡這麽想著也就這麽問了。


    “他還能比你老不成?”


    鬼老一噎,沒好氣地瞪了明凡一眼。


    “那自然是沒有。”


    明凡鬆了口氣,空竺修為的確比她高出不少,她雖然看破不了,但想必也不會超出元嬰。


    鬼老看出她的想法,不由開口。


    “雖然沒有,但那歲數,也絕對能當你爺爺了。”鬼老哼了一聲,“他既然隱藏了真實麵容,那你能看到的年齡和修為,都做不得數的。”


    鬼老這番話,讓明凡更加迷惑。


    “你的意思是,他隱藏了真實修為?”


    “沒錯,老夫能感覺得到他芯子裏的神魂,和殼子並不相配。”


    對於鬼老的話,明凡不疑有他。


    可正因為這樣,事情就更奇怪了。


    這高居天藥榜的空竺仙者,隱著身份和修為,到底想做什麽?


    他就這麽有信心,能一直穩坐榜首,不會被替代嗎?


    “至於他的目的,你就別去操心了。”


    鬼老說完這句話,便切斷了與明凡的聯係。


    他之前接連吸收了兩道神魂,魂體被滋養得強橫了許多。


    或許也正是因為他轉為魂修的緣故,對神魂尤為敏感。


    察覺到空竺表裏不一,還是因為剛才那老小子與明凡擦肩而過,探出神識試探,這才被他發覺。


    他本就隻想出言提醒一下小妮子。


    但明凡這次的目的,就是闖天藥榜。


    她現在的仇家可不少,就算再多空竺一個,也不多。


    剛才他試探的時候,明凡是有感覺的,隻不過鬼老先出手一步,直接將之擋下。


    她也沒想到一個四洲藥師大會,竟然會生出這麽多風波。


    前有不懷好意的牧洺,後有不知深淺的空竺。


    明凡嘖嘖稱奇,果然,寧靜什麽的,就不存在。


    隨意選了一口丹爐,明凡這才發現,她竟然是第一個來到丹爐旁邊的。


    一排排的丹爐裏麵,隻有她一個活人。


    這下,不論是高台還是回影陣,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一人身上。


    明凡嘴角一抽,她發誓,她真的沒想過要如此大出風頭。


    哎,沒有辦法,那些人也忒不爭氣,如此簡單的啞謎都猜不透。


    但也隻是片刻,已經有藥修從藥園出來,按照空竺的指引,往丹爐這邊走來。


    柳依然見到明凡,隻是微微一愣。


    牧洺則是臉色陰沉得多,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明凡一眼。


    有時候她真的想在自己身上貼塊牌子,掛上非禮勿視,一眼十靈石的標語。


    她敢打賭,不出幾日,必然能賺得盆滿缽滿。


    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和在秘境貓著的什刹九頭妖一樣能給人帶來震撼。


    明凡索性不再理會他們,將剛從藥園摘取的丹藥,一股腦都扔進丹爐之中。


    這一舉動,不出意料地,再次讓周圍議論紛紛。


    “她會不會煉藥啊。”


    煉藥最重要的是激發藥植的藥性,再將不同藥植靈草融合,重中之重就是要將其中雜質除去。


    誰好人家不分不辨,直接把這麽多草藥大雜燴似的一鍋煮啊。


    “我猜她根本就不知道木牌的答案,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對於這個藥修的猜測,眾人不禁點頭。


    照她現在這個操作,必定是這樣。


    他們寧可相信明凡根本不會煉丹,也不願意相信她是第一個勘破木牌玄機的人。


    明凡看向眾人,露出幾顆小白牙:“你們丹都煉完了?怎麽,等著我去給你們煉?”


    還不待眾人說什麽,明凡話音一轉。


    “也不是不行,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眾人:“……”


    她臉好像有點大。


    在他們準備新一輪的討伐之前,明凡嗓子一扯,氣沉丹田。


    “空竺仙者!有人試圖想偷我丹方——”


    聲若洪鍾,經久不散。


    偷竊丹方可是極為讓人不齒的事,他們此時圍在明凡身邊,雖然沒這個心思,但她這麽一叫……誰他媽能說得清楚啊。


    空竺無語地回頭看向她的方向。


    藥師們隻來得及瞪了她一眼,便紛紛散去,心中得出一個結論:這人不要臉,惹不起。


    那些礙事的人終於都散開,明凡朝空竺嘿嘿一笑,便低下頭開始沉浸煉丹。


    她煉丹從來不走尋常路,什麽分步提純,分批入爐,在她這裏,都是沒有的事。


    依靠赤蓮芯火的特性,藥植中的雜質,自然會被最大程度地剔除。


    那些虛頭巴腦的招式,她根本就用不著。


    赤蓮芯火早已融入到她的靈力之中,不是緊要關頭,她也並不打算將之暴於人前。


    眾人不知道明凡的本事,心中暗自期待早點看她的笑話。


    不過左等右等,臆想中的炸爐沒有出現、洋相也沒有出現。


    等來等去,明凡的丹成了。


    明凡手中靈力湧動,手掌猛然擊於丹爐之上,一股清甜的藥香從丹爐中飄出。


    光是聞著,就讓人不禁心頭一顫。


    不過藥香維持了僅僅片刻,一股怪誕的味道從丹爐中飄出。


    “這什麽味道?”


    一個丹修吸了吸鼻子,不禁皺眉。


    “我聞著怎麽那麽像那種味道……”


    明凡眉頭微攏,不止旁人,她也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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