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玊有點餓了,她看了一圈,撈了撈瓦煲滾著的鴿子湯,翻了隻鴿腿出來撚著來吃。她一般不會做廚房偷吃這種不守規矩的事情,但和唐玦在一起,沒有任何所謂。


    她咬一口鴿子肉,慵懶地倚著冰箱對唐玦說:「買一間吧。」


    楚玊想要擁有一個真正屬於她們兩個人的家,像曾經慶樓春路那樣,裏麵一切都是她們生活的痕跡。而她們現在有能力活得更好,房子是屬於她們的,她想讓唐玦自己設計自己裝修裏麵放滿一切她喜歡的,然後去擁有一個大的落地窗,去看足天亮到天黑的太陽,她不會再一走走幾個月,逢年過節大半年才回來,她們都會一直在這裏,永遠在這裏。


    她說:「聽說這小區開了個新樓盤,你喜歡的話,我們就買一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


    「好。」唐玦想都沒想就答應。


    吃過飯,又都收拾幹淨。


    唐玦和楚玊一起洗了個澡,當然中間難免一些小插曲,然後洗了挺久再出來。


    她們在書桌邊聊天,唐玦坐在書桌椅上問:「你沒有好奇過嗎,我怎麽會確定你一定帶著那個耳機。」


    楚玊坐在床邊,蠻淡定:「這有什麽好好奇的,塔羅牌的螞蟻比大象我也說了,那我應該什麽都跟你說了。」


    唐玦情意綿綿地望著她:「相機,我看了。你說你把這幾年的四季都裝在相機裏還給了我。」


    楚玊和她說:「一開始不太會用,我拍照沒你好看。」


    唐玦聲音略顫:「楚玊,我欠你好多個春夏秋冬。」


    楚玊看她的眼睛,柔情地:「你知道就好。」


    然後唐玦滑了滑椅子,到書桌另一側,她拿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箱過來,剛好和相機的包裝紙盒差不多大小。


    再回來,她將裏麵的東西一個一個展示。


    四個硬碟:「這裏麵是我這幾年做的一堆雜活的工程文件,有gg有短視頻有mv,上麵有年份編號,雖然你看不懂,但我送給你。」


    七八遝文件,很厚:「我的劇本,《顧少》的,《潛夜》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原始版本,裏麵有我的標註。」


    五個筆記本:「記得以前你老愛看我的電影筆記助眠,我這四年功課也沒落下,這是新的,無業在家我媽讓我分散注意那會兒除了學做飯還練了會兒字,現在字好看了很多,你慢慢看。」


    唐玦還在數:「這是我的畢業論文,寫得很爛,沒關係反正你也看不懂,這個u盤裏有我的畢設和片子的源文件,嗯,也很爛,但是沒所謂。這個是我的畢業證,學位證書。我……我沒有拍畢業照,挺遺憾的,沒辦法給你看。也沒什麽了,這些差不多是我這四年的所有。哦,我還有我們公司的合同,但那玩意我放我爸媽保險櫃裏了,你應該也……」


    吻。


    楚玊將她按在椅子上吻。


    唐玦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仰頭迎著,再雙臂環她的腰。


    很久才分開。


    唐玦緩了緩呼吸,告訴她:「這些全都給你,我沒有別的了,對不起,我沒有想過你需要知道。」


    楚玊傾身,再和她貼臉頰,到她耳邊說:「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這次沒有說沒關係。


    唐玦雙手抬住她肩膀,分開一些,她讓楚玊站起來,然後將那台富士相機交到她手上。


    抬頭與她對望,唐玦向楚玊邀請:「給我拍張照。」


    楚玊知道她的意思,回一聲:「好。」


    不需要是合照,像拍過的所有一樣,留下這一刻的唐玦。相機裏麵有楚玊路過的、擁有的,這些年裏短暫或長久存在於她人生的一切。


    相機裏也沒有她自己,那隻是她的眼睛。


    這台相機因唐玦而被使用,因唐玦而被封存。


    最後一張照片,背景是淩亂的書桌,隔壁是床,還有半個書櫃,穿著睡衣的唐玦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她是最家常的模樣,笑著看鏡頭,眉目似水欲語還休。


    楚玊拍了這張照,終於拍了這張照。


    不要有遺憾,沒有遺憾。


    之後唐玦站起身來,親吻她,從嘴角唇畔再貼近一點,越來越重,手中的相機被拿走放到桌麵上。接著唐玦空出的手扶上楚玊後腦,往後倒,跌在床上。


    楚玊長發如瀑布在床側垂落,她的頭枕在床邊。唐玦的吻如同海浪幻作溪流,最後溫柔到極致。


    然後都沒有衣服。


    唐玦握住楚玊的右手,十指交握,握緊,床單有褶皺。


    唐玦另一隻手降落到楚玊身上,輕輕緩緩,再往下,便得到她。


    唐玦和楚玊接吻,將她深沉呼吸外的其他聲音都吞下去。


    她感受到楚玊右手緊緊地回握她,時輕時重,-。


    再重再重。


    這是一次。


    這裏狼藉一點。


    唐玦的唇往下,側頸、鎖骨、再下-。


    楚玊隔一層水霧仰頭望天花板,左手摸唐玦的臉,隨她一路向下,到那裏去。


    楚玊的呼吸碎成一片,享受著沉醉著。她五指順入唐玦的發,甚至還會用一點點力氣按一按,還在掌控她。


    等到都知道已經結束的點,楚玊的手無力垂下來。


    唐玦沒有再度上前,她保持著一樣的姿勢抬頭,有什麽流了下來從唇角淌落。


    她們這般模樣對視講話。


    唐玦咽清楚再開口,又情深意重:「楚玊,我這輩子遇上過最困難的一件事就是喜歡你,總是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讓你更幸福一點,想把全世界都給你,真的真的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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