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兩個人都低下了頭。


    唐玦心虛,楚玊偷笑。


    趙菏:「甜寵劇也不一定全是低俗的,唐導就拍得很好,挺清新的。」


    韓弄:「哈哈哈哈哈,那菏姐你有計劃去演一部嗎?」


    趙菏:「我去演,那多嚇人啊,顧少一時興起準備強製愛的時候把我腰閃了,他連夜將他的醫生朋友喊了過來,然後說我骨質疏鬆。」


    大家笑了一片。


    羅沈:「小韓可以啊,年輕貌美的,去演戲也好。」


    韓弄是女團歌手,也沒演過戲,她拖了個人下水:「楚玊姐姐比我漂亮多了,她演戲肯定也很好看。」


    楚玊笑:「我對演戲不太感興趣。」


    羅沈指了指唐玦:「你讓唐導調教調教你,可以的。」


    唐玦:「什麽,什麽啊,什麽調教。說點官方的話。等下楚老師誤會了,審核老師也誤會了。」


    羅沈:「我說唐導你調教演員很有一套,這有什麽好誤會的。」


    楚玊看了眼唐玦:「還不至於誤會。」


    趙菏:「唐導選演員也有一套,文文就選得很好。」


    韓弄:「對,很初戀。」


    羅沈:「你不會就按著初戀的模樣選的吧?」


    唐玦咽了咽,還要強行控製自己不往別的地方看,她裝得平靜,搖幾下頭:「沒有沒有,我初戀不長那樣。」


    羅沈:「不是清純掛的啊?」


    唐玦埋頭,低聲:「不是,不算。」


    楚玊沒開口,帶著笑,和所有人一樣細細觀察唐玦。


    韓弄:「禦姐啊?」


    唐玦:「啊……嗯……不算吧也。」


    趙菏:「那——」


    「欸等下。」唐玦反應過來,抬頭:「我出過櫃嗎?」


    她失憶了嗎?


    而且,她回憶起來,攝製組那群人也是很自然而然地把她和洛棋拉起來配對。


    她不會真的出櫃了然後失憶了吧。


    羅沈:「這不是很顯然的嗎?」


    唐玦有點嚇到:「哪裏顯然了?」


    羅沈:「看麵相啊,你太a了,不像是能被男人hold住的。」


    韓弄:「說你是個1。」


    趙菏點頭表示認可。


    楚玊又藏著笑。


    「哈哈,哇哦。」唐玦重複:「我是個1。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毫無底氣。


    聊了挺久大家都挺熟絡的,也很上道,講深了也懂到不能往外說的環節了。


    唐玦扯走:「那你看一眼小韓的麵相。」


    羅沈端詳兩眼:「看起來就是都可以的,而且喜歡姐姐大叔那種的。」


    韓弄:「哈哈哈哈哈哈是有點。」


    鋪墊完畢,唐玦:「那楚老師呢?」


    羅沈沒看楚玊,說:「楚老師一看就是要去家族聯姻,然後一路相敬如賓那種,因為楚老師看起來並不特別需要愛情這種膚淺的東西。」


    趙菏:「確實。」


    韓弄;「那是嗎?」


    楚玊迎著所有人詢問的目光,張一張口,停頓,輕輕吸了口氣,眼睫一動,再輕描淡寫:「本來是。」


    這回答挺特別的,也挺有深意的。


    羅沈想要再問。


    不遠處傳來一聲何月敏喊:「停雨了,大家準備一下,開拍了。」


    唐玦:「好了,開工吧。」


    她先帶頭起身準備工作,幾位見她動作也沒好再坐,很快散去。


    唐玦聽懂楚玊說什麽的。


    確實,羅沈的麵相看的挺準的。


    無論是唐玦還是楚玊,好像原本就該像她說的一樣。


    如果她們沒有遇見彼此的話。


    第二天又是早上五點,楚玊背著琴盒出門,穿過一條小巷到古城深處的一汪湖邊。


    昨天下過雨,今天天氣挺好,就是早晨露重,六七點的時候出太陽,就暖了起來,湖麵又金光閃閃。


    楚玊看著水麵的波紋,像看見音符撞上湖的臉。


    八點鍾,天亮透了。


    她收琴,背琴盒,準備離開。


    然後麵對麵,相距八九步。


    唐玦站在湖邊,是從小巷走出來沒多久。一件淺色的連帽棉質外套,深色係的闊腿牛仔褲,披散著長發,很休閑。


    沒有約定過,也沒有明確過,但昨天經過看見這湖的時候唐玦就猜到楚玊會選在這裏練琴,醒來的時候特地來驗證一下。


    楚玊也沒問她來幹嘛。


    她隻是明媚地打了聲招呼:「早上好。」


    唐玦笑:「早。」


    整座古城在沉睡中醒來,她們走得快,能趁人不知,互道早安。


    陽光鋪落磚石地麵,兩人的影子跌倒進水裏,波瀾著波瀾。水麵偏一點點綠,湖邊有一排稀鬆的柱子,那上麵掛著一串串紅燈籠在飄搖。身後是白牆黛瓦,哪家屋簷裏出牆的樹,熟透的橘色柿子掛在稀疏的枝幹。


    江南好。


    楚玊望著唐玦:「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唐玦不知道:「什麽日子。」


    楚玊答:「今天是我們分手四周年紀念日。」


    唐玦:「啊?」


    她真不清楚,因為那段日子,她的人生隻有睜眼閉眼,她根本體會不到那是日子。


    九月二十八,她們是那時候分的手。


    楚玊瞧著唐玦一臉懵到接受事實,她再說:「過節了唐玦。」


    唐玦不可思議,無語到笑了:「你有病啊,哪有人跟前任過分手紀念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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