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川:「這裏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總得有個徵兆吧?」


    紙人:「徵兆?我不知道,可能有吧,反正有一段時間城主府戒嚴過,大巫師邀請很多和尚吃了一頓飯,和尚去了,就沒有再回來。從那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不少人死了,都是得了病,再然後,就是連太陽都沒了。」


    洛棠:「太陽沒了之後,你們有再見過包括城主,大巫師,以及和尚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嗎?」


    紙人:「我沒見過。不過我娘見過,她說有個和尚被綁在樹上,血流了一大堆,心髒都被掏空了。她看見的時候,聽說已經被掛在樹上兩天多了,還沒死。再之後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沒人了。」


    第362章 詭異之城


    洛棠:「那你死之後,又看見了什麽?」


    紙人:「和活著的時候一樣,也不用吃飯,也不用喝水,也不用幹活,除了這些,和活著的時候其實沒有太大差別。不過人都死了,我們家的客棧就沒法開下去了。不過總有你們這些人,來了之後亂動別人家的東西,還不照原樣放回去。」


    秦以川:「除了我們,近些年還有誰來過?」


    紙人:「上次來也是一堆人。比你們還沒規矩,在房子裏到處生火。」


    霍山河動了一下手指,身邊的金剛拿給他一個舊筆記本,他從筆記本裏拿了一張合影。


    秦以川:「上次來的,是照片上這些人嗎?」


    紙人:「就是他們,尤其是裏麵那個長著一張馬臉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想去鑿廟裏的佛像。」


    洛棠:「你不是討厭人家和尚嗎?他鑿佛像,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


    紙人:「那不一樣,和尚雖然不吉利,但是也畢竟救了不少人,雖然不知道可能是他們處心積慮那麽幹的,但是如果他們不給大家發糧食,餓死的人一定會多很多。而且這個馬臉,不光鑿佛像,還想去搜城主府,後來你看,不就死了?」


    秦以川:「怎麽死的?」


    紙人:「我不知道。他在城主府死的,我們都靠近不了城主府。」


    荀言:「還有其他人死亡嗎?」


    紙人:「都死了。」


    洛棠:「都死了?死在哪裏?因為什麽死的?」


    紙人:「我不知道,反正都死了。活著的人和死了的人,氣味是不一樣的,他們進來十幾天,就陸陸續續都變成了死人味道。我也不能離開客棧,不知道他們到底死在哪的。但馬臉肯定死在城主府,我看見他進去,就沒有看見他出來。」


    秦以川:「你這個客棧哪裏能看見城主府?」


    紙人:「閣樓上,站在房頂,就可以。」


    秦以川:「帶路。」


    紙人隻好飄起來,順著樓梯向上,後麵的一隊人跟上來。


    二樓樓道的盡頭是一扇門,紙人沿著門縫就能輕而易舉鑽進去。門後是個堆放雜物的小閣樓,樓頂不大,隻能容一人上下。但是其實不用到房頂,站在閣樓,已經能看見城主府的建築。


    一股一股濃烈的黑氣,像上個世紀的鍋爐煙囪一樣,從整個城主府中噴薄而出,一刻不停。


    秦以川:「城主府,是什麽時候變成那個樣子的?」


    紙人:「你說那些黑氣嗎?自從和尚死後就有了。」


    洛棠:「和尚,死在了城主府?」


    紙人:「應該是吧,我沒看見,都是我也死了之後,聽死得早的鄉親們說的。他們說那時候城主府有個什麽東西,像發光的骨頭,金燦燦的,和那些和尚打成一團,最後應該都死了,從那開始城主府就一個勁冒黑煙。」


    發光的骨頭,金燦燦的。


    如果沒有意外,城主府的那個東西,大概就是異控局地下監獄中的那具黃金骸骨。它果然是活的。


    秦以川:「去看看。」


    紙人:「你們不要命了嗎?那地方誰都靠近不了,我大伯家鄰居家的兒子他姑舅哥隻是從城主府旁邊路過,都沒有走到頭,魂魄就都沒了,全化成黑煙被卷進去了。」


    秦以川:「既然如此,你就別跟過來了。還有這城裏僅剩的那麽點生魂,抓緊時間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在一切都順利結束之前,最好都別出來。」


    紙人:「你們想幹什麽?」


    秦以川沒有再回答紙人的問題,已經沿著來路退到客棧的大堂,有異控局的人試著推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打開。一扇上了時候的木門,重量比一張紙還薄。


    店裏的這個帶著強迫症的生活仍舊附在紙人身上,站在台階上麵,露出半個身子看著他們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搖搖頭,重新關上了門。


    城中街道陳舊,死寂。他們一路走過來,隻隱約感應到零星幾個生魂,散落在這座廢棄之城的四麵八方。荻花洲的原住居民死後化作生魂,以魂魄狀態不知道生活了多久,之後才逐漸湮滅,連魂魄都化作漫天的死氣,充斥著這座城的每一個死角。


    秦以川和荀言不約而同地在一扇大門前停下。


    城主府就依城牆而建,棗紅色的大門上嵌著兩個黃銅的獅子門環,上麵掛著一個大匾,寫著城主府三個燙金篆體字,一道裂痕自下而上撩上去,將中間的那個「主」字劈成兩半。


    昆吾刀已經像喝了興奮劑一樣震動不停,想要迫不及待地衝進去。


    它隻在兩種情況下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第一就是遇到與刀主相關的重要物件,第二,就是它感應到了某種強大的敵人,可這個危險的好鬥分子被激發了凶性,非要與對手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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