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等我放假就帶你們回村裏待幾天。”


    老爺子猶豫了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你大爺爺就跟沒你說點啥?”


    想起大爺爺的話,楚凡忍不住笑出聲,“哈哈,我大爺爺說了,等您回去他老人家要好好揍你一頓。”


    老爺子冷著一張臉,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臭小子,啥話都往外說。”


    楚凡委屈吧啦,“還不是您自己問的。”


    吃過晚飯楚凡就開始挨家送糧食,送到林近川家,就見他滿臉不舍的遞給楚凡一遝錢,“這可是我攢了兩年準備娶媳婦的。”


    “要不我先給你記賬,你們倆的事情也該辦了。”楚凡試探性的問道。


    林近川轉過頭大手一揮,“不了,隻能說明這些錢跟我沒有緣分,期待它能找到有緣人。”


    看著他搞怪的樣子,楚凡都以為是邪祟上身了,這還是那個鋼鐵直男林近川嗎?


    林近川拿了20斤米和20斤麵送回屋,然後一屁股坐到副駕駛,“向我對象姥爺家出發。”


    “你有病吧?我哪知道你對象姥爺家在什麽地方。”


    “哦,是我的錯,要不換我來開?”


    楚凡也是樂得清閑,開車哪有坐車舒服。


    走了快20分鍾,兩人才到地方,入眼是一個破舊的小院,左右兩邊的房子都已經塌了,隻剩下三間正房能住人。


    楚凡對此也有些疑惑,單單一個出國留學,也不至於會這麽慘,這裏麵是不是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也不知道林近川清不清楚。


    聽到車的聲音,薑晴晴從屋裏走走了出來,看見車上放著的幾袋糧食,淚眼婆娑的看著兩人,“林近川,我欠你太多了,你讓我怎麽還。”


    林近川看著這個心愛的女孩,“要不你給我生兩個女兒?”


    看薑晴晴抿著嘴唇不說話,他有點慌了,還以為是自己開玩笑,惹的女孩不高興,“生一個也行。”


    姑娘沒忍住笑出了聲,雙手緊緊的抱著他,“好,我答應你。”


    楚凡開口打斷兩人之間的曖昧,“我說能不能來幫幫我,這些糧食讓我一個人搬啊?”


    “哦,就來就來。”


    依依不舍的離開薑晴晴的懷抱,林近川感覺全身都是勁兒。


    楚凡搬糧食進屋,正位坐著的是兩個臉色蠟黃的老人,身體瘦弱,說一句形如枯槁也不為過,旁邊還坐著一位年紀稍小的婦人,應該就是薑晴晴的母親,外形上看著有50多歲,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小夥子麻煩你了,我這實在是沒有力氣。”


    “阿姨您不要客氣,我跟晴晴是同學,這都是應該做的。”


    從臉上的輪廓不難看出,薑母以前也是個美女,要不然也生不出這麽好看的女兒,也不知道他們這幾年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


    薑晴晴也開心的走進房間,“媽,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吃。”


    其實以她現在的工作水平,放在正常的年頭是完全沒有問題,助教的工資就有70多,加上還有作為大學生的補貼,接近100塊的工資養活3個人還是很輕鬆。


    可現在是災荒年,薑晴晴沒有糧票隻能去黑市買糧食,棒子麵一塊五毛錢的價格,以她的工資也就能買60斤棒子麵,這個還是薑父經常買菜的情況。


    不大會兒的功夫,薑晴晴就端著三碗米糊出來,吃了點兒東西,三人這才有些精神。


    薑母也有了些力氣,“近川你這糧食咋買這麽多?給我們留一些就行,剩下的都搬回去。”


    “阿姨,我也沒拿您當外人,晴晴是我認定了的媳婦,所以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婦人看林近川的眼神格外溫柔,應該是已經認可了這個女婿。


    “天不早了,我們兩個先離開,晴晴明天我去學校接你。”話一說完拉著楚凡就往外走,沒給眾人挽留的機會。


    吉普車裏楚凡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按理說,就算老兩口是從國外回來的,也不應該受這樣的待遇。”


    “這事兒晴晴跟我講過,戰爭時期老兩口在國外的時候捐過錢,那時候還是三幾年,這筆錢捐給了光頭黨。”


    “建國後,老兩口也回到國內,剛開始的兩年還算正常,可是到了劃分成分的時候,不知道誰把這事兒查了出來,有人借題發揮之後就越鬧越大。”


    “後來不知道是誰找到兩個老人家,說花錢就能改成分,老兩口被騙了大半的積蓄,日子這才越來越難過。”


    楚凡也沒想到事情這麽曲折,“就算是捐給了光頭,那個時候都是為了戰爭,能打退倭國人不就好了?”


    林近川使勁搓了一把臉,“誰說不是呢,也許是老兩口不經意間得罪人了吧。”


    楚凡也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這還不是最難的,這要是幾年後,這一家絕對會成為一些人批判的目標,說不準還會連累薑晴晴跟林近川。


    “要不給這一家三口送出去?”


    林近川也壓低了聲音,“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我爺爺還在遼省,我想在那邊給他們找個農村住下,怎麽也能活下去不是。”


    楚凡是真不知道成分劃分是什麽單位在負責,要不然改一個檔案對他來說也不算太難。


    “就算去了遼省,身份也是個問題,林老爺子那邊能搞定不?”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能看著不管啊。”林近川情緒很低落,顯然也沒多少信心。


    送完他楚凡就回了家,現在已經晚上10點了,小院裏漆黑一片,在這個沒有娛樂設施的年代,唯一找樂趣的方式也就是夫妻間的那點事兒。


    一進房間楚凡就發現床上的異樣,這明顯是躺著人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這是哪個小美人在等我啊?知道為夫辛苦,這是來自薦枕席?”


    床上的人一把掀開被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再嗶嗶我就回屋睡覺去。”


    楚凡伸腿踢上房門,“嘴裏的肉哪還有吐出去的道理,小美人我來啦!”


    他還是很體貼的,運動之前還問了一下謝焚塵的身體情況,他可沒有「浴血奮戰」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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