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被擰斷脖子的野雞。


    「嗯……」


    那是禮物。


    給李季夏的禮物。


    李季夏給他血喝,他也給李季夏禮物。


    從對方那雙滿是期待的眼中明白他的意思,李季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還好對方沒遞給他一顆人類頭顱。


    「……謝謝。」李季夏還是接過。


    想想,他硬著頭皮舉起那雞咬了一口,「我很喜歡,我就喜歡吃這樣的,不喜歡吃人,吃人很噁心……」


    李季夏試圖說教,抬頭看去時那東西卻完全沒聽他在說什麽,見他接受他的禮物,他很開心。


    開心著,他就要鑽窗進屋。


    李季夏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他,「走門。」


    一邊說,李季夏還一邊回頭指指敞開著的房門。


    「啊嗯……」那東西聽懂,放棄爬窗。


    李季夏從窗口探出頭,見他乖乖向著屋子側邊而去,鬆了口氣。


    下一刻他連忙吐掉嘴裏的雞毛。


    想想,李季夏趕緊把那隻雞藏了起來,生怕那東西興致來了要看著他吃完。


    李季夏剛剛忙完,那東西就出現在門口。


    他個子太高,進門時不得不低頭。


    他不是很適應這些,低著頭往前走到屋子中間才試探著抬頭,好在屋子層高足夠,倒也夠他站直身體。


    李季夏指著角落,「你睡這裏。」


    那東西乖乖到角落抱膝蹲坐。


    李季夏鬆了口氣,看向時牧。


    見時牧還睡著,他鬆了口氣。


    第050章 ■直播間■


    001.


    李季夏沒有上前去打擾,坐到另外一張床上。


    他毫無睡意,索性望著時牧發起呆。


    藍白豎條的病服,紗布下隱隱可見的血色,淩亂垂在額頭的碎發,沒了往日的冰冷鋒芒虛弱的時牧氣質更為柔和,看得李季夏總想上去抱一抱他想做點什麽。


    那很奇怪。


    李季夏知道。


    如果時牧是個女孩子,他肯定會以為他喜歡上了他,可時牧是個男人,和他一樣的男人。


    房門被推開,白海進門來時,李季夏才發現他竟就那樣盯著時牧看了一夜。


    天色還沒完全亮起,白海算著時間提前過來替時牧換藥。


    進門,看見角落的那東西,白海反應過來屋裏的人不是餘深。


    認出李季夏,白海挑了挑眉,李季夏在這裏做什麽?


    李季夏不是覺得時牧噁心,現在不噁心了?


    白海看向時牧,見時牧靠著被子枕頭睡著,他再挑了挑眉,愛情的力量果然比止痛藥好使。


    他是不是也應該去談個戀愛?


    時牧難得睡著,白海沒打算把人吵醒,他放下推車向著門外而去。


    末了,不忘對著李季夏招招手。


    李季夏滿心抗拒,但還是乖乖出了門。


    「感覺怎麽樣?」白海替李季夏檢查。


    「沒什麽感覺。」李季夏都忘記自己還病著,「比昨天好多了,好像。」


    白海折騰片刻,點點頭,「那說說吧。」


    「什麽?」李季夏莫名其妙。


    「你想怎麽樣?」白海用下巴指指時牧所在房間,他收起臉上笑容,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正式,「如果你隻是鬧著玩,如果你不想再繼續下去,那就離他遠點,別再給他希望。」


    時牧一直是個理智占據感性的人,但那些在遇到李季夏之後就潰不成軍。


    白海道:「副本中很危險的。」


    李季夏不語。


    道理他都懂,可白海有什麽資格說他?


    白海不就是想讓他離時牧遠點,好方便他和時牧增進感情。


    見李季夏一直不吭聲,白海轉身進門。


    屋裏,時牧已經醒來。


    清晨的醫院非常安靜,他們的對話時牧都聽見,見他進門,時牧看來。


    白海不以為然。


    時牧還喜歡李季夏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李季夏嘴上說著不喜歡一雙眼睛卻總往時牧身上看,看著他和時牧親近更是恨不得衝上來和他打一架。


    不下狠藥兩個人根本不會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特別是李季夏。


    「既然醒了,那就換藥吧。」白海上前。


    燒傷容易感染,時牧本應該去無菌室住幾天的,但他們情況太過特殊。


    無菌室已經沒得住,藥自然不能再省。


    時牧兩隻手燒傷得最為嚴重,表麵壞死的組織已經被清理,紗布包上後不少地方都黏在紗布上,要上藥就得把紗布取下來,那無異於再清理一次壞死的組織。


    量是時牧已經習慣受傷也遠比普通人能忍受,還是很快痛得臉色煞白。


    「你輕點。」李季夏不知何時進門。


    白海好笑地回頭看去,「那要不你來?」


    李季夏還真有點心動,白海動作太粗魯,不過到底把話咽了回去,白海是醫生。


    白海看出李季夏的心動,被氣笑。


    他懶得再搭理李季夏,專注於處理傷口。


    李季夏知道自己不應該待在這裏,還是厚著臉皮留下。


    白海埋頭苦幹,時牧閉著眼咬緊牙關滿頭冷汗地靠在床頭墊上,隻在實在痛得厲害時才輕哼一聲。


    每當那時,李季夏一顆心就會跟著揪緊。


    半個小時後,藥上完,傷口被重新裹上紗布時,時牧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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