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子昂抖了下。


    隻剩他們倆了,這什麽意思?


    意思是他隻是林意一個人,不對,一隻鬼的獵物?沒有鬼能和林意爭搶?


    這個林意果然是極其恐怖的大鬼!


    顫巍巍的,葉子昂睜開眼睛,卻正對上林意好奇探過來看電腦屏幕的側臉。


    那張臉白白淨淨,睫毛又長又卷,眼睛也亮晶晶的帶著求知慾,看上去柔軟無害,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看著這張臉,葉子昂不自覺失神,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和林意已經到了一個極近的距離,近到……仿佛隻要葉子昂想,他的鼻頭就能碰到林意的臉頰。


    這一刻,王姐令人掉san的可怖模樣,小春皮肉腐爛的臉,劉哥後背上的猙獰人臉循環在他腦子裏播放。


    葉子昂……忽然就,心如止水了呢。


    「怎麽了?」久沒聽到動靜,電腦屏幕上的代碼也看不懂,林意隻好佯做「我很懂,我很行」地轉開話題。


    葉子昂往後躲了躲,僵硬回應,「啊,沒,沒什麽。」


    林意「哦」了聲,「那你繼續工作吧。」


    葉子昂順從地轉身麵對電腦,雙手放在鍵盤上,下一秒,他就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自動自覺地寫出程序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純·外行人的林意看著葉子昂快出殘影的手,咂吧咂吧嘴,真厲害。


    原來這確實不是騙子啊。


    看了會兒熱鬧,確定葉子昂正在專心致誌升級係統,林意背著手就要離開,身子都還沒轉過去,就聽到電腦裏傳來一陣鬧笑聲。


    「誒?」


    本該是升級係統的程式設計師界麵,這會兒竟然不知道為什麽播放起視頻來。


    畫質不太好,人臉糊得像是打了一團團馬賽克。


    葉子昂本人更是臉色發白,拚命點關閉按鈕,可惜電腦絲毫不給他麵子,不僅這樣,視頻的聲音還越來越大了。


    視頻的主角是個姑娘,畫質原因,看不出這姑娘的年紀,但通過這姑娘尚未被社畜同化的聲音來看,大致是個剛畢業的。


    姑娘應該是正在過生日,吹了蛋糕上的蠟燭,旁邊就有個女聲問她有沒有許願。


    姑娘搖頭,「許不許願都一樣呀,現在的生活,我還挺滿意的。」


    這時,坐在姑娘正對麵的男人輕咳了聲,然後一本正經道:「雖然你不許願,但作為你的老闆,我還是要送你一份生日禮物。」


    姑娘感興趣詢問,「是什麽?」


    男人拿出一個工牌放在姑娘麵前,「根據你這段時間的良好表現,我決定,你轉正啦!恭喜呀,你可是第一個隻實習了不到一個月就轉正的員工,你小春姐之前可是老老實實實習了三個月才轉正的。」


    視頻裏的場麵一片熱鬧。


    林意看著視頻,摸著下巴道:「這是老闆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待人好,老闆中的一股清流。」


    就著辦公室裏的人挨個和視頻裏的人對上了號,可在輪到視頻主角的這個姑娘時林意犯了難。


    「嘶,這姑娘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


    視頻仍在繼續,場景卻已經從酒店轉戰到了ktv,大家一起唱唱跳跳,但不知道是不是林意的錯覺,在他全神貫注看視頻的時候,竟然發現畫質感人的高糊影片逐漸清晰起來。


    視頻中每個人的臉,甚至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鼻翼間還縈繞著淡淡的煙味。


    忽然音樂如同卡帶的隨身聽,剛剛還一片安詳和樂的氛圍忽然變得詭異,所有人有誌一同地看過來,目光灼灼,一張張林意熟悉的臉上都帶著刻板的惡意笑容。


    裝修豪華的包間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升起了滾滾濃煙,軟包牆壁漆黑一片。


    林意隻一錯眼,再回神的時候,包間內的五個人已經都是一副被火燒過的慘樣。


    那個林意不認識的姑娘歪著腦袋走過來,每走一步,附著在她身上大片大片漆黑的焦炭便撲簌簌往地上掉一些。


    與林意對上視線,那姑娘微微笑了下,「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身後的老闆王姐他們,也跟著那姑娘一起歪著頭笑出來,歪頭的角度,笑容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


    「嘶。」


    林意倒吸一口冷氣猛地回過神,打了個哆嗦。


    再去看視頻的時候,視頻裏的場景重新變得模糊不清,堪稱島國小電影,但確實是一副祥和安定的場麵。


    直起腰神,環顧一周周圍的同事,全都坐在工位上,兢兢業業地工作,哪裏有視頻裏的可怖模樣?


    拍了拍胸口,林意慢吞吞想,剛剛都是幻覺吧?


    肯定是幻覺!


    該不會是真的被劉哥說中了,昨晚和顧綏鬧到太晚,所以今天睡眠不足出現幻覺了?


    揉了揉猶帶酸疼的腰,林意覺得人果然還是得禁慾,太過放縱要不得啊。


    然而林意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轉頭重新看回視頻的時候,原本正在辦公的同事們紛紛抬頭看向他的方向,同事們的模樣也變得和視頻中的一般無二。


    第5章


    師澤洋和房荔被分配到了搜索老闆辦公室。


    兩人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就感覺到濃重到令人髮指的陰氣。


    真·令人髮指。


    師澤洋拂了拂自己豎起的頭髮,輕聲道:「林意說得果然沒錯,這裏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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