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啟靈子趕到的時候,墨亦辰正帶著柳餚去了一處茶館聽戲。


    他們都在二樓,啟靈子變換了模樣坐在不遠的隔壁。


    此時說書人講的是一出《仙魔大戰》。


    正是清衍遇到墨亦辰那一年的事。


    當時魔門勢力強橫,修仙門派反而是一盤散沙,後來還是無極宗和玄微門出頭,帶領了一批仙門弟子圍剿了魔門。


    清衍仙人的名頭也是那時候打響的,一把灼華槍,一柄冰鑒鏡,打出了元嬰第一人的名號。


    後來等收了墨亦辰為徒,又陸續得到其他三樣至寶,更是如魚得水,徹底將無極宗的勢力推至頂峰。


    「清衍仙人,這個名字我怎麽聽著那麽熟」柳餚邊聽邊問道。


    墨亦辰淡淡道:「他就是我們的師尊。」


    柳餚一愣,「原來我們是師尊這麽厲害」


    墨亦辰不置可否,「還行吧,師弟,十年之後,我一定比他還厲害!」


    柳餚看著他的神色,偷偷問道:「師兄,你莫不是對師尊有什麽意見,為什麽看你不像喜悅的樣子」


    墨亦辰神色複雜的看著他,「有嗎」


    柳餚點點頭肯定道:「有!」


    墨亦辰沉默半響,然後將周圍設了個隔音罩才道:「師弟,我給你講個故事……」


    墨亦辰將這一百七十年來所有的不甘與怨憤,給柳餚講了個遍。


    從他尊重,到鄙夷,再到仇恨,除了解毒之事,無一不言。


    柳餚聽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墨亦辰最後道:「師弟,你說,你還沒來之前,這樣的師尊值得我尊敬嗎」


    柳餚嘆了口氣,「若真是如此,自然不值。」


    「我敢對天發誓,末有一句謊言,否則天打雷劈。」


    柳餚無奈,「師兄,我自然是信你的。」


    他頓了頓又道:「可是師兄,那我們這次雲遊,遲早要回去的,到時候還是要麵對……」


    「師弟莫怕,師兄已經想好了,十年後綺羅秘境開啟,師兄必定衝擊元嬰,說不定還可直接化神,到時候師尊也不能拿我怎麽辦了!」


    「可是那上古秘術」


    「這個不用擔心,隻要我修為超過清衍,秘術就對我無用了。這其實也是他這麽多年一直打壓我的原因……」


    「原來如此,那祝師兄早日擺脫束縛,回歸自由!」


    墨亦辰看著柳餚的一舉一動,確定他沒有任何異色,才漸漸放下心來,看來這幻神草的效用果然奇妙。


    他是個多疑的人,原先還以為柳餚是裝的,但是幾番試探下來,已經確認無疑。


    那若如此,可否……


    「師弟,師兄心悅你,想與你結為道侶,你可願意」


    「……」


    柳餚頓時臉漲得通紅,剛這人還向他訴說著所受的不公,怎麽突然冒出這句話


    「師……師兄,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師弟,你沒感覺到嗎」


    「沒感覺到自己也喜歡我嗎」


    柳餚: 「……這是什麽意思」


    「師弟可能是忘記了,你原來是喜歡我的……」


    「我原來喜歡你」柳餚已經被弄懵了。


    「嗯,很喜歡我。」


    墨亦辰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然後他隨後拿出疾風扇,「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柳餚:「……」


    「師弟還不信嗎」


    「信……信了……」


    「信了就好!」


    墨亦辰將手中的扇子收了起來,又拿出兩枚青色玉佩,上麵刻著山川鳥獸,與手環上圖案一樣。


    「餚餚,這是瓊峰山特有的青玉,師兄看你一直帶著這個手環,知道上麵的圖案你定是喜歡的,所以特意找工匠拓刻在青玉上,這兩枚玉佩,就做我們二人的合籍信物好不好」


    說完滿含期待的看著柳餚,似乎柳餚敢說一句拒絕的話,這人就會傷心至死一樣。


    柳餚再一次沉默了……


    墨亦辰看著他的神色由驚訝到寂靜,也拿不準自己是不是太過心急了。


    「餚餚,你可是不願意」


    柳餚立刻抬頭,「不,不是的……」


    「那是覺得師兄不好」


    「不……不是。」


    「那是為什麽」


    柳餚也說不清楚,他就是覺得不對,哪哪都不對。


    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師兄,你讓我想想好嗎」


    墨亦辰收起了青玉佩,眼睛閃了閃,「好,不急……」


    他說完撤了隔音罩,頓時茶館的喧囂衝散了寂靜,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的旖旎……


    啟靈子坐在旁邊都快急死了,他完全聽不到剛這一會子,墨亦辰對師尊說了什麽


    不過看師尊臉上的紅暈,總感覺不是好事!


    墨亦辰,你敢動師尊一下,老子跟你沒完!


    誰知正當他憤怒的盯著這邊時候,墨亦辰也警覺的打量了他一眼。


    啟靈子


    怎麽這麽快就找來了


    難道他也有夢野的能力不成!


    這麽想著,墨亦辰就對柳餚道:「餚餚,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一會聽完戲就先回家等我。」


    「好。」柳餚正覺得兩人氣氛尷尬,聽到他這麽說,趕忙點點頭。


    墨亦辰好笑的揉揉他的頭髮,「巴不得師兄走是不是」


    柳餚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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