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校道,空無一人,晴朗的陽光烘烤著大地,這時,校道的轉角處,一個白色的身影跑了出來,那頭烏黑的短發在明媚的陽光下因揮著汗水而發出靚麗的光澤,那雙迷離的桃花眼因為難以忍受心中隱隱的痛而毅然閉上。


    一切都因為那次的按摩而發生了變化,而且越變越複雜。


    好亂!左佑,能不能不要再想那麽多了?


    奔跑者的人自問內心,貝齒不知覺的咬著下唇。


    難道這個世界就不存在單純的友情嗎?


    一切都要有目的性的嗎?


    安以墨,這個男生整整跟我一起生活了10年,比爸媽待在我身邊的時間還要長!甚至比爸媽還要關照自己!


    不是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麽?


    可是為什麽我還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太可惡了!


    太讓人難過了!


    左佑奔跑了一會,脆弱的心髒就不受重負,呼吸也因此上氣不接下氣,他迫不得已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卻發現雙目一陣眩暈,好難受。


    看來這個星期所遇到的事,身體終於吃不消了。


    他顫抖著雙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按了快就是以防這種意外而設置的快播鍵掛給成光焰。


    “喂,少爺您好!請問有何吩咐?”電話那頭,成光焰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喝,成,成叔,喝,來,來學校接我……”左佑艱難的移到一顆樹下,將已經失去支持點的身體靠了上去。


    “少爺,您怎麽了?等等我,我馬上就到!”電話那頭,成光焰聽到左佑的聲音異常,心不由一緊,完全不考慮左佑現在的身邊會不會有人,直接利用神力來了個瞬間空間轉移,來到左佑這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少爺!”


    “你……來了……”左佑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對他艱難的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接著跌進了對方厚實的胸膛裏,手機無力的從手中滑落。


    “少爺,你怎麽會這樣?安少呢?”看到左佑一副憔悴樣,成光焰心疼的將他打橫抱起,感覺對方的身體就像個火團,隔著衣服都可以感覺到發燙。


    左佑搖搖頭,表示不想說話,感覺頭腦一片昏沉,整個身軀就像瞬間被抽空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將臉都埋進對方厚實的胸膛裏,雙手不知覺的緊抓著對方的高檔西裝以分解此時全身的難受,聞著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個都可以直接充當我父親角色的男人,應該不會有目的的呆在我身邊吧……


    “少爺,您忍忍,我們馬上回家。”成光焰低下頭,眉骨緊鎖的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裏的美男,心裏鎖定鎖定一個地方,接著下一個瞬間就回到了左佑的臥室。


    “少爺,您先躺會,我給你拿濕毛巾降溫與退燒藥。”成光焰將左佑輕輕放到蛋黃色蒲公英圖案的被窩裏,轉身準備走開時,卻發現衣角被扯住了。


    “不要走!”左佑如柔荑的手從被窩裏伸出手抓住辰光焰的衣角,因為高燒的原因,臉頰紅紅的,目光也憔悴了很多,頓時看上去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小孩拉扯著路人的衣角,祈求得到幫助。


    “少爺,怎麽了?”辰光焰回過頭,目光滿滿心疼的看著一臉憔悴的左佑。


    神器的封印,讓這孩子受了多少的皮肉之苦啊……


    “告訴我你對我隱瞞真實身份的原因!”左佑不由的為此刻的自己嚇了一跳,頭腦明明就很昏沉,可是意識卻很異常的清醒!


    “你也是為了成為我的神獸而靠近我的嗎?”


    “不!”辰光焰搖搖頭,俯下身將對方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放進被窩裏:“我呆在您身邊隻為了能夠伺候您!這也是我的榮幸!”


    “那一直以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呢?”左佑感覺頭腦昏沉的就像個被灌滿了水泥,可是意識卻驚奇的堅強,不容自己就這麽暈過去。


    他的視線雖然有點模糊,但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容顏對他來說,早已熟悉不過。


    他就像一位慈祥的父親,從自己一出生到現在,就一直呆在自己的身邊,比起那個為了事業而常常奔波在外的父親呆在身邊的時間還要長,還要照顧照顧自己。


    如果可以,他很願意叫他一聲爸爸。


    “重生後的您心髒很脆弱,我怕告訴您真相後會嚇到您,所以就沒跟您說。”辰光焰如實的回答:“隻要等到您的神力恢複了,我的身份您自然也會知道。”


    “真的隻是這樣嗎?”左佑感覺頭腦沉重的連說話都很吃力,但還是忍不住問:“以墨也是因為這樣才沒有告訴我真實身份嗎?”


    辰光焰沉默了,他知道安以墨是為了神獸這個封號而來的,但是在這些年的相處中他也看的出安以墨對左佑的好,但是這好是為了更進一步的接近神獸之位而做作的呢?


    還是這感情原本就是真的?辰光焰猜不透,但是如果跟左佑說,安以墨是是為了神獸之位而接近你的,左佑必定會很難過。


    “也許吧!少爺,您的臉色現在很差,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吧!關於您對神係與獸係的問題,等您的病好了,我才給您祥解好嗎?”辰光焰對左佑微微一笑。


    “嗯。”也許是得到了自認為是滿意的答案,又或者是放鬆的警戒線,左佑感覺剛剛還很堅強的意識正在被病魔快速的消磨,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接著,連聽力也癱瘓了般聽不見世界的任何聲音,意識緊接著就徹底模糊了。


    辰光焰見左佑昏迷過去了,快速的移到浴室裏,用一個小臉盆裝了一盆水,將毛巾濕了水,敷在左佑燙的可以煮雞蛋的額頭上。


    “額……”高燒將左佑徹底拉進入了昏迷狀態,渾身的悶熱讓他發出低唔的痛苦聲,細碎的劉海早已被汗水濕透,緊貼著好看的額頭。


    “少爺……”辰光焰看著左佑痛苦的樣子,不由的著急起來;即使是星君,沒有神力那也跟普通人沒什麽差別,更何況這病痛更多是源自印記的作祟。


    看來還是用神力比較好。


    成光焰厚實的右手落到左佑的額頭上,立即發出一層淡藍色的微光,隔著白色的毛巾,滲進了左佑的身體裏,神力還沒有來得及在左佑的體內流動一圈,就被心髒裏吸了過去。


    辰光焰眉頭一皺,又是這樣!每次往他的身體裏注射治療神力都會被吞噬。


    他將左手覆蓋在右手上,原本發出的淡藍色的微光瞬見顏色加深了不少,但是左佑難受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緩解,辰光焰繼續加大輸出的神力,卻感覺對方的心髒就像個無底的黑洞,很快就將他輸進的神力吞噬完。


    辰光焰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急促,汗水從額頭沿著臉頰,滴在乳白色的枕頭上。


    看來,屬於低等獸的我,神力遠遠低於像安以墨跟青戈那些高等神獸,連幫人治療的神力都不夠用!


    他不由自我嘲諷一句,有點不甘心的繼續加大神力的輸出,他知道,再不停下,自己的體內的神力就會被左佑心髒裏的那個無底洞吞噬完,但是,為了眼前這個人,他心甘情願。


    在辰光焰感覺體內的神力已經被吸的所剩無幾時,左佑終於感覺到有一股清涼清涼的神力從額頭滲進,然後流遍全身經脈,澆蓋身體裏發燒引起的悶熱,讓身體瞬間舒服了很多,難受的神情也隨之慢慢平靜了下來。


    辰光焰看到左佑的難受的表情平靜下來了,嘴角立即綻放出一絲笑意,接著,整個人癱在地板上,上氣不接下氣,心跳快得仿佛要從嘴裏跳出來般,讓他把握不定。


    “少爺……謝謝您!”辰光焰躺在地板上,看著黑白方格的天花板,疲倦的容顏上,卻擋不住發自內心的喜悅:“喝,我還以為,喝,我將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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