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聞竹喉結微動,看向宋瀾舒,眉梢微挑,隱覺得今天的沈煜清和她都在隱瞞些什麽。


    「宋瀾舒,你給我看的那些視頻和照片,並不能直接證明是沈煜清指示我舅舅買的蠱蟲。」


    夏聞竹敲了敲桌麵,反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麽如此迫切地想把沈煜清搞下台?」


    宋瀾舒目光一滯,沒料到他會這麽問,攥緊了帆布包,沉默片刻,突然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哈,是我心急了。」


    她朝咖啡廳裏望了望,站起身,生硬地轉移話:「我去點咖啡,你想喝什麽?」


    「隨便。」夏聞竹聳聳肩,掃視了一圈咖啡廳,不見沈煜清身影,心裏嘀咕,這小子躲得可真夠好的。


    宋瀾悄無聲息地從包裏摸出一包白色粉末,走向點單區。


    沈煜清瞳孔驟然縮緊,從花瓶後跑出來,下一秒,身後突然冒出來一群人,將他圍住。


    這群人全都戴著耳麥,穿著黑色西裝,腰間掛著電棒,儼然是保鏢打扮。沈煜清臉色沉了下來,咬緊牙關,盯著宋瀾舒的方向,眉頭擰成川字。


    「沈先生,我勸您最好別輕舉妄動。」


    話音未落,為首的黑衣保鏢耳機裏傳來一陣滋啦的電流聲,他後退半步,接通僱主的電話,朝身後人打了個手勢,說道:「老闆說先控製住他,別讓他亂來。」


    頃刻間,沈煜清被一群人強行拖到角落,手腳被綁上麻繩,臉上蒙上頭套,無法掙脫。


    宋瀾舒端著兩杯澳白,正要回到天台,忽然接到了一個特殊鈴聲的電話。


    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宋瀾舒臉色驟變,朝身後望了一眼,手裏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夏聞竹靠在座椅裏,毫無察覺。


    咖啡廳不知何時清了場,冷清得讓人心裏發慌。宋瀾舒的目光與角落裏的人短暫交匯,心底一沉,她放下咖啡,握緊手機,猶豫片刻,匆忙跑下樓。


    夏聞竹許久沒等到宋瀾舒,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轉過身,忽然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許久不見的陳賢文出現在他麵前。


    他瞳孔驟然縮緊,這究竟怎麽回事?陳賢文怎麽會知道他今天在這裏?


    夏聞竹環顧四周,緊張得冒出了冷汗,心髒劇烈跳動,空無一人的咖啡廳,不見沈煜清的身影,宋瀾舒也不知了去向。


    他忙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陳賢文在對麵冷笑了一聲:「想打電話給沈煜清?別費勁了,他早就拋棄你了。」


    夏聞竹打電話的動作一頓,心髒如墜冰窟,沈煜清怎麽會拋棄自己,怎麽會?!


    晃神之際,陳賢文抓住他的領子,猛地撞向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


    胸口劇烈起伏,夏聞竹痛苦地倒在地上,疼得直不起腰。


    陳賢文幸災樂禍地挑起眉,招來更多手下。一聲令下,黑衣人拿著繩子將夏聞竹團團圍住。


    「滾!」夏聞竹奮力掙紮,踹向身邊的人,可惜黑衣人的力氣太大,無論他怎麽掙紮,手腳都被綁住,無法脫身。


    「你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


    陳賢文冷笑一聲,扯住夏聞竹頭髮,迫使他抬頭道:「夏聞竹,你別以為自己還是十幾歲,人人都圍著你轉。現在的你,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廢物。」


    夏聞竹咬緊牙關,還沒來得及開口,後腦勺感到一陣鈍痛,視線變得模糊。他死死掐著大腿,睜開眼睛,盯著陳賢文,臉色慘白如紙,咬牙道:「舅舅,不管我是不是廢物,我媽留下的產業,就算送人,也絕不會落到你手裏。」


    陳賢文身子一震,瞬間被他這句話激怒,轉身抄起椅子,就要往夏聞竹身上砸。


    同一時間,夏聞竹的聲音虛弱地傳來:「你現在砸了,明天就要上社會新聞。這裏是市區,周圍的辦公樓都能看見。」


    「嗬,你小子少唬我。」


    角落裏的手下走上前,小聲提醒: 「老大,我們周圍真的都是人,被拍到了對集團的影響不好。」


    「靠!」陳賢文用力抹了一把臉,朝身後一看,果然全是商業大樓,心裏一沉,他放下椅子,不甘心地道:「那我就換個地方治你,夏聞竹,你今天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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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更新下一章


    第二十章 墜江


    城郊的房子不多,大多是還未開發的爛尾樓。


    夏聞竹鼻尖滿是汽油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綁在城郊的一座橋上,腳下是奔湧的江麵,身後是嚴陣以待的保鏢。


    夏聞竹心情瞬間跌到了穀底,環視一圈,陳賢文不知去向,但看這架勢,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冷風颳在臉上,嗓子疼得快要裂開,夏聞竹深吸一口氣,不甘就此束手就擒,拚命拉扯麻繩,手腕被磨得生疼,卻沒有半點鬆動的跡象。


    「省點力氣吧,反正一會就要上路了。」


    陳賢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夏聞竹眉心一跳,奮力轉過身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為什麽?」陳賢文嘴角翹起大仇得報的笑,「夏聞竹,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從你出生那天起,我就想弄死你。」


    他上前一把揪住夏聞竹的衣領,用力搖晃:「你他媽的不僅拿了屬於我的遺囑,還把我們家的產業拱手讓人。夏聞竹,你信不信老爺子都要氣得從地下爬起來,找你索命?」


    陳賢文最嚮往的權利一直人占據,而那個人對此並不感興趣,甚至能隨手把它讓給不相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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