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直視著寧騰的眼神,認真地說:“你想清楚了,錯過這次機會可沒有第二次,再要等恐怕就得排隊幾年了。”


    “織坊增加的收益,你比我更清楚是多少吧?”聽到這裏,在場的大臣紛紛勸阻:“內史大人別上當了,蒙尚書的話確實沒錯。”


    但經過反複權衡利弊後,寧騰終於下了決心。每年的額外三成收入他很清楚,因此內心動搖。


    隨後,他走向田周(改名)問道:“田少府,你能不能證實下這個滾珠軸承是否真的有用?它能讓紡織機的速度快上三成嗎?”


    大家一時間怔住了,田周也支支吾吾。


    “寧大人,既然涉及到工事,就必須實話實說。請坦率回答我們的問題。”雷君說道。


    寧騰對田周的信任讓他忍不住想到:你們倒是知道誰實在。


    “寧大人不妨試試看馬車上裝有這種軸。從我個人的經驗看,確實能夠節省許多力氣。”


    “轉軸需要的力少了,就可以通過調整齒輪比率使紡機轉動更快。快上三成是有保證的。”


    聽了這些,寧騰滿意地說:“我相信你的技術能力,你一定不會隨便說話。”


    “雷君,一千貫何時交貨?”“我那些訂好的紡機能改裝麽?” 寧騰追問道。


    周圍眾人一陣嘩然,認為他在被忽悠。“內史大人居然還要加錢?難道被騙糊塗了嗎?”


    雷君故意推脫了一番:“如果現在改動也是能行的,隻不過工程緊張一些,還有其他很多設備等著改造呢。”


    “我加五十貫。”寧騰伸出手掌鎮定地說。


    “再加上一百貫好了。”


    最終,雷君滿口答應,並且擔保使用半年內出現問題包修、一年換新。寧騰覺得還算合理,又補充提問油脂保養問題。


    最後,他無奈說:“再……再多加五十貫吧。”


    寧騰的決心表明了他的長遠眼光,雷君笑著接受了要求,兩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一千五百貫的價格,比之前的市價整整高出兩成。這筆開支著實讓他感到有些吃不消。


    “咦,趙侍郎,你怎麽知道我會推出五年的上門維護服務呢?”


    “五十貫,可以得到一套專用的全自動注油工具,還有我們工造坊的高級技師定期來家裏檢查。”


    “這錢花得真是太值了!”


    “要不是看在同朝為官多年、私交深厚的份上,我絕對不肯做虧本買賣。”


    ** 心裏暗喜,煉製燈油剩下的副產品終於找到了銷路,不然再積攢下去都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趙遠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似乎懷疑他對方心裏藏著鬼主意。


    “當著這麽多同僚的麵,這件事算是定下了?”


    “那自然,說一是一。”


    ** 走前一步,與對方擊掌。


    “紡機能按時交貨嗎?”


    “什麽時候能把款項送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接著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幾句話敲定了細節後,趙遠深深地鬆了口氣。


    當他轉身時,發現所有人都奇怪地盯著自己。


    “諸位同僚看著在下作甚?家大業大人口多,不得不做點小生意養活一家老小。恰逢宮中工坊有這種軸承正好能用到,就算有點貴,也得支持雷國公一番吧。”


    趙遠輕笑著解釋。


    “看到沒有,本侯常說朝堂上不乏深思熟慮的人傑賢才。”


    “李兄以後要多和趙侍郎交流。”


    “他是真正懂工藝的人啊!”


    “高山流水,知音難求!”


    “除了趙侍郎,還有誰能明白這些事呢!”


    ** 看不到趙遠如此豪爽大方,高興地誇讚起來。


    李舟陪笑回應著,心算著這位會買多少軸承。哪怕隻是用在關鍵水輪傳動主軸上,也至少需要四五百個軸承——這意味著數萬貫的收入。


    李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要是趙侍郎知道了每個軸承的成本隻有幾十貫,會不會覺得不劃算?蒙毅在一旁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並不在意。


    此時他的腦海裏盤旋著一個問題:工坊裏的水泥機械能裝上這些昂貴的軸承嗎?這樣的花費值得嗎?


    水泥雖然重要,但終歸無法等同於綢緞的價值計算。


    但看到趙遠付下這麽大一筆錢仍一臉淡定,他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利潤。


    “哼,夏蟲不可言冰之事。”


    ** 揮揮手:“你們這些人又如何懂得技術之道!”


    “殿下,今日工部做成了一筆大生意,不如微臣請客,咱們好好暢飲一場。”


    太子忍俊不禁:“勞先生破費了。”


    “來吧!”


    “大家一起去。”


    “田師兄也來吧。”


    “寧侍郎有什麽問題需要商議嗎?”


    一群人呼朋引伴,一起離去,留下蒙毅獨自無奈地歎氣。心中暗想:“這家夥真是詭計多端。”“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忘了這一點。”“那些軸承肯定不是好事!”


    蒙毅生氣地跺腳走上馬車,憤憤然咒罵了一句。


    因為有了孩子,太子原本不打算出去喝酒,以免被王妃責備。


    但轉念想想,似乎沒有什麽地方比這個秘密酒館更合適,畢竟連太子都曾在這裏被人 ** 過,這裏還相對安全些。


    車行中途轉向舊地方。** 嚴肅地告訴** :“今天我們會商量要緊的事,請其他閑人遠離。”


    半酣之際,篤實的腳步聲響起。打開門見到夜鶯站在外頭。


    “夜鶯,你這麽晚怎麽來了?”** 麵頰微紅,咧嘴笑了,“侯爺和太子與寧侍郎都在,我怎能不來敬杯酒?” 夜鶯吃驚地發現太子居然也在場。**


    ** 嗅了嗅她的衣領說道:“身上香氣太濃,萬一蹭到了殿下的衣物,回府又得挨一頓訓斥。”夜鶯忍不住掩嘴偷笑,“原來你還是有所顧忌的呀。”


    ** 歎了口氣:“我也不是怕惹麻煩,殿下的德行可不多見,不能讓內眷不安穩啊。” 說著,** 叫來樂師湊個熱鬧。


    宴會散後,寧遠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向太子辭行。花錢再多,能和太子共飲的榮譽已讓他賺回來了。田舟也顯得心情愉悅。


    田舟提到過去的故事強調重視人才。太子表示讚同並專門為他敬


    幾乎認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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