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言墨將摘的果子含在嘴裏,慢慢吞下,睜開眼睛,氣息完全融入周邊環境,食物來了。


    第一百五十章


    看到跟拚命三郎似的樓言墨, 程溪沒有再說什麽,有些人可能天生註定要走向那個位置的。


    如此,程溪在這裏帶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已經能完美的化為人形了。但, 過量吸收生命魔素的後果也展現了出來, 意味著程溪現在更加顯眼了。原本程溪的外表就出挑, 足夠的惹眼, 現在更是加了一圈光環, 而且是無差別攻擊的那種光環。


    但程溪卻是必須得回去了, 這裏雖好,但並不能長期待下去。


    「言墨,你待在這還是和我回去?」程溪將這件事的選擇題交給對方。


    「跟著你。」樓言墨沒有遲疑,他怕程溪又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傷。


    「這裏的訓練我也不會停止。」樓言墨補充, 目光看向玄武。


    玄武答應了的事自然不會後悔, 道:「我已經在他身上留下標記,可以任意進入我的小世界。」任意二字就透露出玄武對樓言墨的信任。


    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麽突然變好了,程溪想, 答應了下來。


    程溪並不著急立刻離開, 樓言墨的身體和意誌一直處於戰鬥的邊緣, 沒有比這更適合放鬆的地方了。


    玄武表示隨意, 程溪發現樓言墨的目光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緊緊的跟著他,似乎生怕他突然受傷,前幾天的事果然還是嚇到他了。


    程溪把他帶到山頂, 山頂上還殘留有他的光魔素。


    「坐下, 閉上眼睛,休息。」


    樓言墨沉默, 坐在不遠處,保持著一段距離,似乎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會迅速發動攻擊,典型的生死邊緣殘留下來的習慣,上一世程溪看到的太多了。


    程溪停下來,迅速和樓言墨拉進距離,樓言墨隻是肌肉緊繃,略顯有些緊張,沒有作出反擊,似乎他的領地裏隻容許程溪一個人進入。


    原本隻是試探的程溪更加確定了心裏的想法,這種關係已經遠超於前輩與後背,朋友之間的感情。


    程溪從幼兒園開始就不停的被人表白,雖然沒什麽感情經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程溪雖然遲鈍,但並不是傻子。


    程溪定定看著他,開口:「你喜歡我?」


    樓言墨抿唇,似乎知道接下來程溪想要說些什麽,倔強的看著他:「可不可以不要說出那個答案。」倔強的如同一隻遍體鱗傷但還要虛張聲勢的小狗。


    「你才16歲,還小,分不清什麽是愛情,或許隻是一時興起,或許隻是欽佩。」


    「我虛歲17,年齡不是問題,你不能因為我年紀小,就對我的感情產生懷疑,我很確定,我對你的感情就是喜歡,程溪,這樣對我不公平。」他的身上似乎被悲傷籠罩。


    「抱歉。」程溪按了按眉心,「我不是這種意思,我的人生規劃裏並沒有談戀愛這一條。」


    「規劃是可以變的,在這之前誰也沒想到藍星會變成這樣不是嗎?」


    程溪本就不善言辭,隻覺得更頭疼了,如果是其他人,他都是直接拒絕冷處理,但樓言墨並不一樣,雖然他確實是特別的,但並非是伴侶的那種特別,而且,他是註定會消亡的人,給不了任何的承諾,都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對方的人生才剛開始,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程溪有很多理由,但大多數不能說出口,有些秘密和事情隻能獨自一人背負。


    「有什麽事都可以說出了,我們可以一起承擔,如果你是覺得我年紀小,你還沒有戀愛的準備,我們可以相處,和朋友那麽相處,等你有了談戀愛的打算,優先考慮我好不好?」樓言墨已經退而求次,誰先動心,就註定處於被動地位。


    「……好。」程溪還能怎麽辦呢?忽然覺得自己踏入一個圈套之中,他之前說過並沒有戀愛找伴侶的打算,對方這麽一說,已經把他會談戀愛列入了計劃之中。


    程溪看向陷入喜悅情緒中的樓言墨,這應該是他的錯覺。程溪有些後悔今天提起這個話題了。


    「休息夠了嗎?我們該回去了。」


    「好。」


    樓言墨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雖然沒有問出來程溪最顧慮的是什麽,但起碼程溪沒有看得上的男女,對同性之間也並不排斥,但是,程溪那麽沒有說出口的顧慮,總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或許可以去找盤古聊聊。


    完全說開之後,身後的目光依舊如芒在背,程溪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他漏出來了一部分原形。隱晦的檢查一遍並沒有。


    程溪不得不停下來:「看什麽?」


    「好看,感覺程溪哥哥又變好看了,身上還香香的。」


    程溪一言不發,說這種話倒是一套一套的,偏偏一臉真誠,而不是在油嘴滑舌,沉默繼續走,樓言墨的嗅覺倒是靈敏,看樣子最近最好是不要出去。


    樓言墨跟了上去,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說了。我就是想誇你,你是我眼中最特別的,隻要你在我視線內,我就再也看不到其他色彩了。」


    程溪有些一言難盡:「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好。」


    「以後也別在人前說讓人誤會的話,我不想被人舉報,也怕麻煩。」


    樓言墨乖巧答應,這讓程溪有些懷疑,不過既然樓言墨已經保證了,那就意味著他不會做,在信守承諾這方麵還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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