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海沒有回應,那幾個人找遍了以後還是見不到人影 。就這樣他們爬回大船,兩個小夥子渾身濕漉漉的,李廣師傅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安慰道:
“你們辛苦了,沒有把人救回,這也是她的命運使然。他兒子已經長眠在大海裏,母親也隨他去了。唉……?”
李廣長歎一聲,瀟瀟白須迎風飄擺。李開陽呆呆的站在甲板上,他頓然感覺天地無比的狹窄。
李開陽的臉部開始扭曲,他痛苦的跪在甲板上,用手狠狠的錘著甲板,大聲的疾呼:
“為什麽要讓我親身經曆這些,我好痛苦好痛苦。”
他的哭喊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李開陽就覺得自己的旁邊站了一個人,一雙白淨的腳,停在他的側麵。
李開陽順著這漂亮的腳移動目光,向上看去,兩條纖細的大腿,寬寬的胯骨,細細的腰 ,一條蘭花相間的裙子,最後是一張清純可人的麵孔。
阿蘭,她正眼含著晶瑩的淚花,望著李開陽。
“公子,你何必如此傷心,小牛走了,我比你難過,大娘剛才跳海了,我也非常難過,可是他們畢竟走了,我們無能為力。今後我們還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聲音聽在李開陽的耳中,溫柔婉轉,就像一個美麗的妻子在跟她的丈夫說話一樣。
好一個體貼溫柔的女孩兒,李開陽當時就被她的這種柔媚打動了。
覺得自己跪在甲板上非常不好,趕緊站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憨憨的笑了笑說道:
“阿蘭妹子,小牛是一個很好的哥哥,你……。”
接下來的話李開陽沒有繼續說,因為他不知道再說點什麽好。
大船開始起錨向著岸邊駛去。船艙中每個人都表情凝重,除了李開陽的臉上稍微有點生機外,每個人都是麵沉似水。
李廣高高的坐在一個木桶上,他透過舷窗,向外遠眺。幾隻白鷗掠著水麵飛過,還有不怕人的普拉拉落在了船板上。
就在這時,一隻鴿子迎風飛來。他輕輕巧巧的鑽過舷窗,落到了李廣師傅的肩頭。
大夥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李廣師傅。就見李廣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個,像爆竹一樣的圓信筒。然後他熟練的從裏麵抽出了一個紙卷。
順手他便打開,上麵寫著字,李開陽看不到是什麽,但是李廣的臉色很快就變了。
眾徒弟們突然全部站起來。那個胖胖的小夥子又先開口說道:
“師傅怎麽了,小師弟送信兒來了嗎?”
李廣將紙揉了一團,然後往舷窗外一扔,說到:
“是黑虎幫又來給咱們搗亂,小虎被他們打了一頓,門牙都掉了兩顆。”
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問:
“怎麽他們走了沒有,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家了,媽的,那幫小子非給他們拚了不可。”
李開陽聽到黑虎幫,知道又是那幾個人。他站出來對李廣師傅說:
“前幾天他們已經來過了,當時小牛在家,小牛和他們打了一架,那幾個人沒有占到便宜,灰溜溜的跑了。”
李廣審視了一下李開陽,點了點頭,語氣悠長的說道:
“哎,多少年了,總是一有機會他們便來騷擾我們。隻要有人單獨留在練武場,總難免受他們的欺負。我覺得凡事總有一個了斷的時候,或許這回他們來搗亂,就是我們該給他們算總賬的時候到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滿船的人振臂高呼:
“對,師傅說的對,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搖櫓的加把勁兒,乘風破浪,大船駛向岸邊。
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小漁村隱約在目。阿蘭第一個站在船頭遠眺。她搖擺著胳膊向岸邊的人打招呼。
就見一個小黑點兒連蹦帶跳的,歡迎他們回歸。
走進了大夥很快就認出來了,那正是放信鴿的小虎。
“小虎,小虎,你怎麽樣!那壞人走了沒有?”
李開陽見這個叫小虎的人長得矬矬胖胖,年齡不大,虎頭虎腦的。看起來身板非常的硬朗,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隻大黃狗,李開陽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正是王五家的嗎?
看到這一幕李開陽心裏一酸,隻可惜它的主人都不在世了,孤零零,它隻能另投靠其他的主人。
大船找了一個有焦石的深水區停泊,船上有一個粗胳膊大腿的人,將繩子拋到岸上,小虎趕忙上去,把那繩子纏繞在一塊巨石上。
船上伸出一塊跳板,搭在石頭上,大夥兒有序的一個個挨著下船。
走近了人們才發現小虎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張嘴門牙掉了兩顆。看起來他真的是經曆了一場惡鬥。
李廣師傅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小虎的眼淚居然啪嗒噠的掉下來。
“師傅,我沒給你丟人,雖然他們打了我!”
李廣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用手撫摸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勉力的說道:
“好樣的,小虎,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有骨氣,師傅心裏明白。回頭咱們去找他們算賬,不能這樣,永遠吃他們的啞巴虧。”
“對,對對,咱們跟著師傅去找他們,給他們算賬。”
弟子們群情激憤,李開陽夾雜在中間也是熱血沸騰。
那小虎又陳述道:
“這回他們來了幾十個人,中間還有那個王教頭,就是跟著馬員外的那個護院的。他們好像很仇恨咱們,口口聲聲說要讓師傅帶著……!”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用目光掃了一下李開陽。然後又接著說道:
“不管他們說的有理沒理,我都不聽他們的,李公子來咱們這裏就是咱們的客人,他們要對他不敬,就是對我們的不敬。所以我堅決的回絕了他們。才惹怒了那些家夥,把我打了一頓。”
聽到這裏李廣非常的興奮,他用手摸了摸小虎的頭發,斬釘截鐵的說:
“你做的一點兒也不錯,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咱們來的客人,不能讓他們隨便擺布。今天不是他們說了算,是咱們自己說了算。”
“對,對對,師傅說的對!”
小夥子們異口同聲。
李開陽發自內心的感動,他想不到這群海邊生活的人如此的血性。話到嘴邊他不得不說:
“師傅!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這群朋友我交定了。你們要去哪裏我都跟著,到時候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李廣的臉上洋溢著欣賞的表情。他看著李開陽不住的點頭。看起來他們保護的人一點兒也不差勁。
他指揮大家先回村子,到了村子裏的大屋子,大夥兒圍坐在一起。
阿蘭趕緊把新打上來的魚貨收拾了一些,整條整條一米來長的大帶魚,魷魚,還有幾條幾十斤重的大海沙,深海裏捉回來的龍蝦一筐一筐的有。
阿蘭把這些東西洗吧,洗吧燉在了鍋裏,滿滿的一大鍋,可以夠幾十個人用。那口大鍋也真夠可以,一百多斤的魚貨燉進去,還能蓋好鍋蓋。
大家說說笑笑的圍坐在鍋旁,剛才那送葬的陰鬱氣氛,現在蕩然無存了。
“哎,師傅,你給我們說說為什麽黑虎門老是跟咱們作對,他們想要的那本武功秘籍,咱們到底有沒有。”
李廣師傅坐在一節鋸好的木墩上。他拿出煙袋裝好了汗煙,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
“說起這本武功秘籍來,話就長了。”
鍋裏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李開陽聞在鼻中,真是七竅開通。但是他更想的還是聽李廣師傅把他的故事說完。
不用李開陽開口就有人催促道:
“師傅,你別賣關子,逗悠起我們的勁兒來,你可要負責到底。”
阿蘭也在一旁,洗耳恭聽,李廣師傅嗬嗬嗬的笑了兩聲。
“你們都想聽過去的事情嗎?好,不嫌我老頭子煩,我就給你們講講。”
接下來李廣師傅又吸了一口煙,才慢慢的說道:
“當年我學藝的時候,是跟著嶗山的一個道士開始的,但是他不是我的師傅,我後來的師傅是他引薦的。那時候跟我一起學藝,還有一個姓方的。想必你們也明白了,就是那個黑虎幫的幫主。想當年他還和我有同門之誼。”
“哦,師傅,原來你和黑虎幫的幫主還是同門呀,那你們就是師兄弟了。”
說話的是其中的一個弟子,他問的雖然是自己的話,但卻代表了所有人的疑問。
“不不不,你們都想錯了,我的師傅是大俠黃安平,那個姓方的可沒有拜他為師。我們隻不過是在一起跟著那位道士學了一些基本拳腳。所以我和他的武功套路絕對不是一家。”
“那麽師傅你拜了,黃安平大俠為師他為什麽沒有拜?”
有弟子這樣提出疑問李廣師傅手捋長然笑著說:
“當然他也想拜了,不過師傅說他心術不正,所以沒有收下他。但是他轉投別人,也修出了了不起的能力。”
“那本武功秘籍又是怎麽回事?”
那個胖徒弟率先又這樣問道。
李廣師傅搖搖頭說:
“遇到這樣的人真是沒辦法,我們兩個一起在嶗山下習武。有一天那位道士師傅派我們到山上去砍柴,說誰砍的柴多就先教我們誰招式。我和他於是開始比賽,我們兩個從山腳一直砍到山腰。我的斧子刃口都蹦出了兩個口子,身上的柴也比他多了許多。想不到那姓方的小子居然突起歹心,他趁我不注意,將我一把推下了懸崖。本以為這回我可死定了,沒想到我因禍得福,找到了這本秘籍。”
阿蘭一臉興奮的搖著李廣師傅的肩膀說:
“師傅,你快說,我很想聽,後麵是怎麽回事兒!”
李廣哈哈一笑說:
“你們現在都當故事聽,當時我可經曆了生死一瞬呐!我掉下去以後,幸好被一個樹枝掛住,這個懸崖,說是懸崖也不算,山坡上滿是灌木叢生。幸好有這些灌木才救了我的命。那姓方的把我推下去之後,嚇得落荒而逃。我抓著這些灌木往上爬,突然一腳踹出了一個洞口。開始我以為那裏麵有什麽動物,當我把整個洞口都踢開以後,原來裏麵是一個人工雕刻而成的洞穴。這個洞穴處在懸崖峭壁之上,又被這些灌木遮擋著,再加上他的重口還被封上,機緣巧合,我一腳踩上去才找到這個洞口,所以很難被外人發現。”
眾人都聽得入了迷,囧囧的望著師傅。
“我定睛一看,裏麵跟一個書房的大小差不多,讓我想不到的是,裏麵排列著好多的桌椅板凳,還有一個碩大的書架子靠在石壁上。當我借著,斜進來的日光一看,又把我嚇了一跳,那書架前躺著一副白骨。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我認真看了看,他身上好像沒有受什麽傷,看起來是年老體衰而亡的。我整個把他的書架都看了一遍,大多都是應付科舉考試的八股文。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也沒仔細看,但是當我端詳他麵前的桌子時,一本書映入眼簾。那封麵上寫著,龍虎段門拳。”
“龍虎段門拳?師傅,這是一路什麽拳法,你可從來沒有教過我們。”
也不知道是誰,先怪起師傅來。李廣敲了敲眼袋鍋裏的灰。語氣鄭重的說:
“小兔崽子們,你們每天練的是什麽功夫,好多招數都是龍虎段門拳裏邊兒的。”
“啊哦!”
大夥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
接下來,李廣站起身倒背著手說:
“我那時候年幼無知,得到這本書回去以後,不計前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那位道士,同時旁邊這個姓方的也就聽到了。他見我回去,先是吃驚的看著我,後來見我身上有多處擦傷,但是最終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也就當沒事兒一樣的衝著我一笑了之。後來呢他總給我套近乎,千方百計的想要求看看我這本書。我當然不能給他了,因為這是用我的命換來的。他開始還是和顏悅色的討好我,後來就不擇手段的想把這本書弄到手。說實在的,我真是吃了他不少的虧。還好我總算熬過來了,這本武功秘籍,我也保住在自己的手中。”
“你們辛苦了,沒有把人救回,這也是她的命運使然。他兒子已經長眠在大海裏,母親也隨他去了。唉……?”
李廣長歎一聲,瀟瀟白須迎風飄擺。李開陽呆呆的站在甲板上,他頓然感覺天地無比的狹窄。
李開陽的臉部開始扭曲,他痛苦的跪在甲板上,用手狠狠的錘著甲板,大聲的疾呼:
“為什麽要讓我親身經曆這些,我好痛苦好痛苦。”
他的哭喊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李開陽就覺得自己的旁邊站了一個人,一雙白淨的腳,停在他的側麵。
李開陽順著這漂亮的腳移動目光,向上看去,兩條纖細的大腿,寬寬的胯骨,細細的腰 ,一條蘭花相間的裙子,最後是一張清純可人的麵孔。
阿蘭,她正眼含著晶瑩的淚花,望著李開陽。
“公子,你何必如此傷心,小牛走了,我比你難過,大娘剛才跳海了,我也非常難過,可是他們畢竟走了,我們無能為力。今後我們還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聲音聽在李開陽的耳中,溫柔婉轉,就像一個美麗的妻子在跟她的丈夫說話一樣。
好一個體貼溫柔的女孩兒,李開陽當時就被她的這種柔媚打動了。
覺得自己跪在甲板上非常不好,趕緊站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憨憨的笑了笑說道:
“阿蘭妹子,小牛是一個很好的哥哥,你……。”
接下來的話李開陽沒有繼續說,因為他不知道再說點什麽好。
大船開始起錨向著岸邊駛去。船艙中每個人都表情凝重,除了李開陽的臉上稍微有點生機外,每個人都是麵沉似水。
李廣高高的坐在一個木桶上,他透過舷窗,向外遠眺。幾隻白鷗掠著水麵飛過,還有不怕人的普拉拉落在了船板上。
就在這時,一隻鴿子迎風飛來。他輕輕巧巧的鑽過舷窗,落到了李廣師傅的肩頭。
大夥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李廣師傅。就見李廣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個,像爆竹一樣的圓信筒。然後他熟練的從裏麵抽出了一個紙卷。
順手他便打開,上麵寫著字,李開陽看不到是什麽,但是李廣的臉色很快就變了。
眾徒弟們突然全部站起來。那個胖胖的小夥子又先開口說道:
“師傅怎麽了,小師弟送信兒來了嗎?”
李廣將紙揉了一團,然後往舷窗外一扔,說到:
“是黑虎幫又來給咱們搗亂,小虎被他們打了一頓,門牙都掉了兩顆。”
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問:
“怎麽他們走了沒有,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家了,媽的,那幫小子非給他們拚了不可。”
李開陽聽到黑虎幫,知道又是那幾個人。他站出來對李廣師傅說:
“前幾天他們已經來過了,當時小牛在家,小牛和他們打了一架,那幾個人沒有占到便宜,灰溜溜的跑了。”
李廣審視了一下李開陽,點了點頭,語氣悠長的說道:
“哎,多少年了,總是一有機會他們便來騷擾我們。隻要有人單獨留在練武場,總難免受他們的欺負。我覺得凡事總有一個了斷的時候,或許這回他們來搗亂,就是我們該給他們算總賬的時候到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滿船的人振臂高呼:
“對,師傅說的對,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搖櫓的加把勁兒,乘風破浪,大船駛向岸邊。
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小漁村隱約在目。阿蘭第一個站在船頭遠眺。她搖擺著胳膊向岸邊的人打招呼。
就見一個小黑點兒連蹦帶跳的,歡迎他們回歸。
走進了大夥很快就認出來了,那正是放信鴿的小虎。
“小虎,小虎,你怎麽樣!那壞人走了沒有?”
李開陽見這個叫小虎的人長得矬矬胖胖,年齡不大,虎頭虎腦的。看起來身板非常的硬朗,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隻大黃狗,李開陽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正是王五家的嗎?
看到這一幕李開陽心裏一酸,隻可惜它的主人都不在世了,孤零零,它隻能另投靠其他的主人。
大船找了一個有焦石的深水區停泊,船上有一個粗胳膊大腿的人,將繩子拋到岸上,小虎趕忙上去,把那繩子纏繞在一塊巨石上。
船上伸出一塊跳板,搭在石頭上,大夥兒有序的一個個挨著下船。
走近了人們才發現小虎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張嘴門牙掉了兩顆。看起來他真的是經曆了一場惡鬥。
李廣師傅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小虎的眼淚居然啪嗒噠的掉下來。
“師傅,我沒給你丟人,雖然他們打了我!”
李廣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用手撫摸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勉力的說道:
“好樣的,小虎,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有骨氣,師傅心裏明白。回頭咱們去找他們算賬,不能這樣,永遠吃他們的啞巴虧。”
“對,對對,咱們跟著師傅去找他們,給他們算賬。”
弟子們群情激憤,李開陽夾雜在中間也是熱血沸騰。
那小虎又陳述道:
“這回他們來了幾十個人,中間還有那個王教頭,就是跟著馬員外的那個護院的。他們好像很仇恨咱們,口口聲聲說要讓師傅帶著……!”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用目光掃了一下李開陽。然後又接著說道:
“不管他們說的有理沒理,我都不聽他們的,李公子來咱們這裏就是咱們的客人,他們要對他不敬,就是對我們的不敬。所以我堅決的回絕了他們。才惹怒了那些家夥,把我打了一頓。”
聽到這裏李廣非常的興奮,他用手摸了摸小虎的頭發,斬釘截鐵的說:
“你做的一點兒也不錯,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咱們來的客人,不能讓他們隨便擺布。今天不是他們說了算,是咱們自己說了算。”
“對,對對,師傅說的對!”
小夥子們異口同聲。
李開陽發自內心的感動,他想不到這群海邊生活的人如此的血性。話到嘴邊他不得不說:
“師傅!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這群朋友我交定了。你們要去哪裏我都跟著,到時候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李廣的臉上洋溢著欣賞的表情。他看著李開陽不住的點頭。看起來他們保護的人一點兒也不差勁。
他指揮大家先回村子,到了村子裏的大屋子,大夥兒圍坐在一起。
阿蘭趕緊把新打上來的魚貨收拾了一些,整條整條一米來長的大帶魚,魷魚,還有幾條幾十斤重的大海沙,深海裏捉回來的龍蝦一筐一筐的有。
阿蘭把這些東西洗吧,洗吧燉在了鍋裏,滿滿的一大鍋,可以夠幾十個人用。那口大鍋也真夠可以,一百多斤的魚貨燉進去,還能蓋好鍋蓋。
大家說說笑笑的圍坐在鍋旁,剛才那送葬的陰鬱氣氛,現在蕩然無存了。
“哎,師傅,你給我們說說為什麽黑虎門老是跟咱們作對,他們想要的那本武功秘籍,咱們到底有沒有。”
李廣師傅坐在一節鋸好的木墩上。他拿出煙袋裝好了汗煙,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
“說起這本武功秘籍來,話就長了。”
鍋裏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李開陽聞在鼻中,真是七竅開通。但是他更想的還是聽李廣師傅把他的故事說完。
不用李開陽開口就有人催促道:
“師傅,你別賣關子,逗悠起我們的勁兒來,你可要負責到底。”
阿蘭也在一旁,洗耳恭聽,李廣師傅嗬嗬嗬的笑了兩聲。
“你們都想聽過去的事情嗎?好,不嫌我老頭子煩,我就給你們講講。”
接下來李廣師傅又吸了一口煙,才慢慢的說道:
“當年我學藝的時候,是跟著嶗山的一個道士開始的,但是他不是我的師傅,我後來的師傅是他引薦的。那時候跟我一起學藝,還有一個姓方的。想必你們也明白了,就是那個黑虎幫的幫主。想當年他還和我有同門之誼。”
“哦,師傅,原來你和黑虎幫的幫主還是同門呀,那你們就是師兄弟了。”
說話的是其中的一個弟子,他問的雖然是自己的話,但卻代表了所有人的疑問。
“不不不,你們都想錯了,我的師傅是大俠黃安平,那個姓方的可沒有拜他為師。我們隻不過是在一起跟著那位道士學了一些基本拳腳。所以我和他的武功套路絕對不是一家。”
“那麽師傅你拜了,黃安平大俠為師他為什麽沒有拜?”
有弟子這樣提出疑問李廣師傅手捋長然笑著說:
“當然他也想拜了,不過師傅說他心術不正,所以沒有收下他。但是他轉投別人,也修出了了不起的能力。”
“那本武功秘籍又是怎麽回事?”
那個胖徒弟率先又這樣問道。
李廣師傅搖搖頭說:
“遇到這樣的人真是沒辦法,我們兩個一起在嶗山下習武。有一天那位道士師傅派我們到山上去砍柴,說誰砍的柴多就先教我們誰招式。我和他於是開始比賽,我們兩個從山腳一直砍到山腰。我的斧子刃口都蹦出了兩個口子,身上的柴也比他多了許多。想不到那姓方的小子居然突起歹心,他趁我不注意,將我一把推下了懸崖。本以為這回我可死定了,沒想到我因禍得福,找到了這本秘籍。”
阿蘭一臉興奮的搖著李廣師傅的肩膀說:
“師傅,你快說,我很想聽,後麵是怎麽回事兒!”
李廣哈哈一笑說:
“你們現在都當故事聽,當時我可經曆了生死一瞬呐!我掉下去以後,幸好被一個樹枝掛住,這個懸崖,說是懸崖也不算,山坡上滿是灌木叢生。幸好有這些灌木才救了我的命。那姓方的把我推下去之後,嚇得落荒而逃。我抓著這些灌木往上爬,突然一腳踹出了一個洞口。開始我以為那裏麵有什麽動物,當我把整個洞口都踢開以後,原來裏麵是一個人工雕刻而成的洞穴。這個洞穴處在懸崖峭壁之上,又被這些灌木遮擋著,再加上他的重口還被封上,機緣巧合,我一腳踩上去才找到這個洞口,所以很難被外人發現。”
眾人都聽得入了迷,囧囧的望著師傅。
“我定睛一看,裏麵跟一個書房的大小差不多,讓我想不到的是,裏麵排列著好多的桌椅板凳,還有一個碩大的書架子靠在石壁上。當我借著,斜進來的日光一看,又把我嚇了一跳,那書架前躺著一副白骨。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我認真看了看,他身上好像沒有受什麽傷,看起來是年老體衰而亡的。我整個把他的書架都看了一遍,大多都是應付科舉考試的八股文。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也沒仔細看,但是當我端詳他麵前的桌子時,一本書映入眼簾。那封麵上寫著,龍虎段門拳。”
“龍虎段門拳?師傅,這是一路什麽拳法,你可從來沒有教過我們。”
也不知道是誰,先怪起師傅來。李廣敲了敲眼袋鍋裏的灰。語氣鄭重的說:
“小兔崽子們,你們每天練的是什麽功夫,好多招數都是龍虎段門拳裏邊兒的。”
“啊哦!”
大夥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
接下來,李廣站起身倒背著手說:
“我那時候年幼無知,得到這本書回去以後,不計前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那位道士,同時旁邊這個姓方的也就聽到了。他見我回去,先是吃驚的看著我,後來見我身上有多處擦傷,但是最終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也就當沒事兒一樣的衝著我一笑了之。後來呢他總給我套近乎,千方百計的想要求看看我這本書。我當然不能給他了,因為這是用我的命換來的。他開始還是和顏悅色的討好我,後來就不擇手段的想把這本書弄到手。說實在的,我真是吃了他不少的虧。還好我總算熬過來了,這本武功秘籍,我也保住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