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
“怪不得本體喜歡和守拙師兄他們一起來這裏燒烤，泛舟淮水之上，坐看千裏美景，這樣的日子，真是神仙一樣啊。”
坤躺在竹筏上，一邊飲酒一邊吃肉，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自由、瀟灑、隨性。
“我等修行者，早已可以不食人間五穀，餐風飲露、朝遊東海暮宿西川，這不正是傳說中的仙人嗎？”
修慵懶得說道。
“嗬嗬，可是啊，我等終究不是那自由自在的仙人，本體的實力比我們要強，可不照樣不得自在嗎？
理論上來說，不會生病，不需要進食，這就可以一直自由自在了，最多再加上不會受傷不會死。
可是，有時候也沒有人會閑著沒事亂殺人。
理論上來說，金丹境的道士，在這個環境下都可以自由自在得度過一生，度過話本中那些仙人一樣的一生。
可是，那終究是理論上不是嗎？
就像是這水中遊魚，真的自由自在嗎？”
猹說著，隨手一抬，一團河水包裹著遊魚浮在半空，魚不知已經和水脫離河中，依舊在自由自在得遊著。
隨後，猹將水團連同遊魚放回河中，魚依舊什麽也不知道。
“有時候，我就在想，修道修道，大家安安心心的修自己的道不就行了嗎？
修心之道，那就融入滾滾紅塵，感悟人心，感受喜怒哀樂。
修自然之道，那就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感悟天地自然。
修星辰之力，那就找個離天更近的地方，小有成就後離開這顆星球，去感悟星辰。
都已經修道了，都已經超凡脫俗了，為什麽大家還是要打打殺殺爾虞我詐？
一個天材地寶，就能讓一個人攀登大道？一個法寶，除了爭勇鬥狠，還有什麽用？
為什麽大家都認為修行界就應該殘酷？
大道就在這啊，天地也就在這，從來沒有禁止過生靈去探索，你爭我搶，打打殺殺得——
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
源仔細品味著真的話，露出了一個無奈得笑容，自嘲得說道：
“因為，修行者並未做到真正的超凡脫俗啊。
超凡容易，脫俗難！”
簡單得七個字，瞬間解決了所有化身的疑惑，和本體不一樣，化身雖然繼承了記憶，但卻並沒有繼承對記憶的情感。
誕生於五行之力的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性近道，這一點，他們和古樹月啼族一樣。
“超凡容易，脫俗難——
哈哈！好一個超凡容易脫俗難！
此話不假！
來！為了這一句話，大家幹一杯！”
說完，坤拎起酒壇豪飲：
“哈！爽！
如今的世界，不過是個可以修行的普通世界而已。人妖有怨，也有個大反派在天外。
不過，這個世界並不小是嗎？
天外有恒星，有星辰，夜晚有滿天星光，宇宙肉眼可及！
在這個世界，我們是最強的，也許，我們真的能夠做出來一個傳說中那樣的求道世界也說不定呢？”
修眼睛一亮，說道，
“有理！
如今，有月啼族幫忙，食物已經不再是問題。
而且，道盟那邊也在研究法寶。我們前世的記憶也表明了，不僅是修道者，普通人也能探索天地大道！”
“沒錯！
對於我們來說，感悟大道，就是前世凡人的理論研究，將道化為手段，就是前世科學院將理論化作各種發明。
而發明出的各種東西，就相當於是法術和法寶。
這樣的話，以後的道盟可以兩頭並進。
能修行的去修行，不能修行、還想去探索大道的就去學習搞研究，不想的就去學習自己想做的事情。”
“嘿，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做不能修行？
以我們的力量，把一個受限於體質不能修行的人改造一下很難嗎？
而且，為什麽能修行的就一定要修行？
到時候，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想修行，那就好好修行，不想修行，那就做別的事情。
如果修行得無聊了，或者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那就可以成為各城或者道元司的服務人員。
也算是體悟紅塵了。”
“嘿，真！你小子還真是個人才！到時候，道盟、不，應該說，整個圈內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了！”
“不過，我看外麵那些星球似乎並不適合人們居住啊。”
“這簡單，不是有個稍微適合的星球，就是沒有氧氣嗎？
請月啼族培育一樣能在極端環境下生存並且繁殖能力上的植物不就行了？
這樣下去，等個千八百年，不就有氧氣了？”
“嘖嘖，源，你才是個人才！”
“謬讚謬讚。本體不是搞了個天庭計劃嗎？到時候圈內聯盟就可以叫天庭。”
事實證明，當雄性生物喝了酒之後，他們的聊天總是跳脫得常人難以想象。
五位化身從修行聊到修道，又從修道聊到天庭，又從天庭聊到探索宇宙……
然後兜兜轉轉，最後竟然又轉回到了張雲還身上。
“唉，本體也是，幻境不都是假的嗎？那個猴大編製得幻境雖然真，但是幻境的氣息太濃鬱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就這，還大反派？真丟人！
如果不是想看看圈內的應對，借此隱身給圈內時間讓他們消除曾經的矛盾，至於真的麻煩嗎？
他沒事跟塗山雅雅出去浪，到處玩，不香嗎？”
真吐槽道。
“是啊，真不知道本體怎麽想的。這件事，塗山雅雅一定很傷心，真是奇怪，以本體的性格，他不應該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才對。”
源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我覺得，以本體的性格，他大概率會帶著塗山雅雅一起進入那個幻境，然後跟塗山雅雅一起環遊世界，或者沒事打打遊戲。
塗山雅雅說不定還會因為打得菜被罵，然後在網上跟人家對罵，還不過，最後氣急敗壞得叫囂著要去線下給人家點顏色瞧瞧，然後本體頭疼半天才哄下來、”
說到這，坤整個人突然一震：
“話說，你們最近見過塗山雅雅嗎？”
塗山
張雲還在初到塗山的時候，曾經送過塗山雅雅一幅畫，畫上的內容是在苦情樹下祈福的塗山紅紅。
這是他根據自己曾經的記憶畫出來的。
但是，張雲還估計怎麽都想不到，有一天塗山雅雅會坐在苦情樹下，雙手托腮，什麽也不做，就靜靜得看著苦情樹。
“三小姐，二小姐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一位狐妖滿臉擔憂得向城牆上眺望著塗山雅雅的塗山容容說道。
這時，塗山容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的塗山雅雅還很矮，當時她總是不喜歡參悟苦情樹，討厭那些情情愛愛，就連塗山紅紅都勸不動。
可是現在——
“無妨，姐姐她終於懂得了情力，這個過程，注定不會輕鬆。”
塗山容容輕聲道。
“那，三小姐，你不去算算二小姐嗎？”
塗山容容搖了搖頭：
“姐姐現在也許會需要人安慰，但是，那個人並不是我，開導姐姐的話，塗山有更好的人選。”
這狐狸臉上充滿不解，眾所周知，塗山容容在塗山三姐妹裏麵一直都是智慧的代名詞，而且還是塗山雅雅的妹妹，如果說還有人比塗山容容更合適，那隻能是塗山紅紅。
不，應該說，塗山紅紅都沒有塗山容容合適。
抱著這樣的疑惑，小狐狸看向苦情樹的方向，才發現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狐妖。
苦情樹上，枝葉繁茂，與其說是樹，倒不如說是花，苦情樹上開了很多很多的花，遠遠的看過去都覺得美得讓人心醉。
這些花就是苦情樹的種子，苦情樹得種子飄落的時候，漫天粉色小花，有種夢幻般的美。
這些種子，最終飄落到了地上，也有些落在了塗山雅雅的肩膀上，落在了剛蓋在塗山雅雅身上的白色披風上。
塗山，似乎特別鍾愛白色。
這時，塗山雅雅終於開口了：
“空青，聽臭道士說，因為鳳棲的原因，你錯過了很多次的轉世續緣，你不覺得傷心嗎？”
空青一身白衣，身上同樣披著一件白色披風，她仰頭看著苦情樹，又伸手接住一個種子，輕輕一吹，種子隨風飄落：
“為什麽要傷心呢？”
空青的語氣很溫柔，一如她看向苦情樹的目光：
“雅雅小姐，人族一生不過百年壽元，而妖則擁有漫長的生命。
也就是說，人族是必然不可能一直陪著妖族的。
如果沒有苦情樹，人妖之間最多也就百年的時光，可是有了苦情樹，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不是嗎？
雖然，我錯過好幾次他的轉世，但是，我還活著，不是嗎？
隻要我還活著，轉世續緣就可以一直進行，他總是要轉世的。
而且，目前的世界，人妖和平共處，以後我等到他的機會也更大了不是嗎？
一次次的下來，總有一次，他會喜歡上我，然後，他就能夠恢複記憶，然後回來。
如果沒有苦情樹，我們隻能相處一世，可是如今，我有了更多的時間。
不就是中間間隔長一些嗎？又算的了什麽呢？
他總會回來的。”
說著，空青轉頭看向塗山雅雅：
“就像張盟主一樣，他也總是會回來的不是嗎？”
“空青，你真的很愛他。”
塗山雅雅輕聲說道。
“恢複了自由身之後，我看了塗山這些年轉世續緣的情況。
隻能說，每個成功通過了轉世續緣儀式的妖都愛那個人，而那個人也愛那個妖。
就像雅雅小姐一樣。
雅雅小姐不是也同樣愛著張盟主嗎？”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塗山雅雅語氣失落得說道，看上去就好像是失去了活力的鮮花一樣。
“我想，之前的雅雅小姐，是一定不會有這個想法的，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塗山雅雅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傷心得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臭道士沒有以前那麽喜歡我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經常會叫我一起出去玩的，不管是什麽事情都會帶上我。”
空青原本還在擔心是不是他們倆的感情出了什麽問題，現在聽到塗山雅雅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雅雅小姐，如果張盟主那個時候帶上了你，那才有問題吧？
畢竟，圈外的事情，就算是張盟主不也是不小心著了道嗎？”
說完，空青沒等塗山雅雅回答，又溫柔得笑了笑：
“其實，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覺得對方沒那麽喜歡自己了很正常。
熱戀的時候，兩個人恨不得整天都膩在一起，可是，生活並不總是處於熱戀期。
轟轟烈烈得愛情，也終究要歸於平淡得。有時候，這種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幸福。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互相依靠，共同經營家庭。
雅雅小姐，你想一想張盟主你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你真的覺得他不愛你嗎？
我可是聽說了，張盟主專門為你打造了法寶，還為你打造了功法。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專門出手為你更改了你晉升妖皇後調動天地之力的規則。
而張盟主的伴生空間，就連張家人和道盟的人都沒有聽說誰能進去，隻知道有這個東西存在。
能進入伴生空間的人，隻有雅雅小姐你。”
塗山雅雅聽了空青的話，若有所思。她回憶起和張雲還在一起的日子，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
“謝謝你，空青。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塗山雅雅微笑著說道。
空青輕輕拍了拍塗山雅雅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謝，雅雅小姐。感情的事情，需要時間去沉澱和領悟。相信你們會越來越好的。”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苦情樹的花瓣紛紛飄落。塗山雅雅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會等他回來，無論多久。”
天外，鏡像世界，黑暗空間。
“嘖嘖，真是沒想到啊，這家夥的空間造詣竟然如此之高，我竟然完全出不去。”
嚐試了許多辦法但卻依舊無法離開這個空間的猴大喃喃道，隨後，他轉身看向陷入沉睡的張雲還，小心翼翼得靠近，一雙眼睛裏充滿了熱切：
“不過，論及心之道的造詣，你可是比我差遠了。”
“怪不得本體喜歡和守拙師兄他們一起來這裏燒烤，泛舟淮水之上，坐看千裏美景，這樣的日子，真是神仙一樣啊。”
坤躺在竹筏上，一邊飲酒一邊吃肉，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自由、瀟灑、隨性。
“我等修行者，早已可以不食人間五穀，餐風飲露、朝遊東海暮宿西川，這不正是傳說中的仙人嗎？”
修慵懶得說道。
“嗬嗬，可是啊，我等終究不是那自由自在的仙人，本體的實力比我們要強，可不照樣不得自在嗎？
理論上來說，不會生病，不需要進食，這就可以一直自由自在了，最多再加上不會受傷不會死。
可是，有時候也沒有人會閑著沒事亂殺人。
理論上來說，金丹境的道士，在這個環境下都可以自由自在得度過一生，度過話本中那些仙人一樣的一生。
可是，那終究是理論上不是嗎？
就像是這水中遊魚，真的自由自在嗎？”
猹說著，隨手一抬，一團河水包裹著遊魚浮在半空，魚不知已經和水脫離河中，依舊在自由自在得遊著。
隨後，猹將水團連同遊魚放回河中，魚依舊什麽也不知道。
“有時候，我就在想，修道修道，大家安安心心的修自己的道不就行了嗎？
修心之道，那就融入滾滾紅塵，感悟人心，感受喜怒哀樂。
修自然之道，那就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感悟天地自然。
修星辰之力，那就找個離天更近的地方，小有成就後離開這顆星球，去感悟星辰。
都已經修道了，都已經超凡脫俗了，為什麽大家還是要打打殺殺爾虞我詐？
一個天材地寶，就能讓一個人攀登大道？一個法寶，除了爭勇鬥狠，還有什麽用？
為什麽大家都認為修行界就應該殘酷？
大道就在這啊，天地也就在這，從來沒有禁止過生靈去探索，你爭我搶，打打殺殺得——
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
源仔細品味著真的話，露出了一個無奈得笑容，自嘲得說道：
“因為，修行者並未做到真正的超凡脫俗啊。
超凡容易，脫俗難！”
簡單得七個字，瞬間解決了所有化身的疑惑，和本體不一樣，化身雖然繼承了記憶，但卻並沒有繼承對記憶的情感。
誕生於五行之力的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性近道，這一點，他們和古樹月啼族一樣。
“超凡容易，脫俗難——
哈哈！好一個超凡容易脫俗難！
此話不假！
來！為了這一句話，大家幹一杯！”
說完，坤拎起酒壇豪飲：
“哈！爽！
如今的世界，不過是個可以修行的普通世界而已。人妖有怨，也有個大反派在天外。
不過，這個世界並不小是嗎？
天外有恒星，有星辰，夜晚有滿天星光，宇宙肉眼可及！
在這個世界，我們是最強的，也許，我們真的能夠做出來一個傳說中那樣的求道世界也說不定呢？”
修眼睛一亮，說道，
“有理！
如今，有月啼族幫忙，食物已經不再是問題。
而且，道盟那邊也在研究法寶。我們前世的記憶也表明了，不僅是修道者，普通人也能探索天地大道！”
“沒錯！
對於我們來說，感悟大道，就是前世凡人的理論研究，將道化為手段，就是前世科學院將理論化作各種發明。
而發明出的各種東西，就相當於是法術和法寶。
這樣的話，以後的道盟可以兩頭並進。
能修行的去修行，不能修行、還想去探索大道的就去學習搞研究，不想的就去學習自己想做的事情。”
“嘿，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做不能修行？
以我們的力量，把一個受限於體質不能修行的人改造一下很難嗎？
而且，為什麽能修行的就一定要修行？
到時候，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想修行，那就好好修行，不想修行，那就做別的事情。
如果修行得無聊了，或者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那就可以成為各城或者道元司的服務人員。
也算是體悟紅塵了。”
“嘿，真！你小子還真是個人才！到時候，道盟、不，應該說，整個圈內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了！”
“不過，我看外麵那些星球似乎並不適合人們居住啊。”
“這簡單，不是有個稍微適合的星球，就是沒有氧氣嗎？
請月啼族培育一樣能在極端環境下生存並且繁殖能力上的植物不就行了？
這樣下去，等個千八百年，不就有氧氣了？”
“嘖嘖，源，你才是個人才！”
“謬讚謬讚。本體不是搞了個天庭計劃嗎？到時候圈內聯盟就可以叫天庭。”
事實證明，當雄性生物喝了酒之後，他們的聊天總是跳脫得常人難以想象。
五位化身從修行聊到修道，又從修道聊到天庭，又從天庭聊到探索宇宙……
然後兜兜轉轉，最後竟然又轉回到了張雲還身上。
“唉，本體也是，幻境不都是假的嗎？那個猴大編製得幻境雖然真，但是幻境的氣息太濃鬱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就這，還大反派？真丟人！
如果不是想看看圈內的應對，借此隱身給圈內時間讓他們消除曾經的矛盾，至於真的麻煩嗎？
他沒事跟塗山雅雅出去浪，到處玩，不香嗎？”
真吐槽道。
“是啊，真不知道本體怎麽想的。這件事，塗山雅雅一定很傷心，真是奇怪，以本體的性格，他不應該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才對。”
源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我覺得，以本體的性格，他大概率會帶著塗山雅雅一起進入那個幻境，然後跟塗山雅雅一起環遊世界，或者沒事打打遊戲。
塗山雅雅說不定還會因為打得菜被罵，然後在網上跟人家對罵，還不過，最後氣急敗壞得叫囂著要去線下給人家點顏色瞧瞧，然後本體頭疼半天才哄下來、”
說到這，坤整個人突然一震：
“話說，你們最近見過塗山雅雅嗎？”
塗山
張雲還在初到塗山的時候，曾經送過塗山雅雅一幅畫，畫上的內容是在苦情樹下祈福的塗山紅紅。
這是他根據自己曾經的記憶畫出來的。
但是，張雲還估計怎麽都想不到，有一天塗山雅雅會坐在苦情樹下，雙手托腮，什麽也不做，就靜靜得看著苦情樹。
“三小姐，二小姐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一位狐妖滿臉擔憂得向城牆上眺望著塗山雅雅的塗山容容說道。
這時，塗山容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的塗山雅雅還很矮，當時她總是不喜歡參悟苦情樹，討厭那些情情愛愛，就連塗山紅紅都勸不動。
可是現在——
“無妨，姐姐她終於懂得了情力，這個過程，注定不會輕鬆。”
塗山容容輕聲道。
“那，三小姐，你不去算算二小姐嗎？”
塗山容容搖了搖頭：
“姐姐現在也許會需要人安慰，但是，那個人並不是我，開導姐姐的話，塗山有更好的人選。”
這狐狸臉上充滿不解，眾所周知，塗山容容在塗山三姐妹裏麵一直都是智慧的代名詞，而且還是塗山雅雅的妹妹，如果說還有人比塗山容容更合適，那隻能是塗山紅紅。
不，應該說，塗山紅紅都沒有塗山容容合適。
抱著這樣的疑惑，小狐狸看向苦情樹的方向，才發現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狐妖。
苦情樹上，枝葉繁茂，與其說是樹，倒不如說是花，苦情樹上開了很多很多的花，遠遠的看過去都覺得美得讓人心醉。
這些花就是苦情樹的種子，苦情樹得種子飄落的時候，漫天粉色小花，有種夢幻般的美。
這些種子，最終飄落到了地上，也有些落在了塗山雅雅的肩膀上，落在了剛蓋在塗山雅雅身上的白色披風上。
塗山，似乎特別鍾愛白色。
這時，塗山雅雅終於開口了：
“空青，聽臭道士說，因為鳳棲的原因，你錯過了很多次的轉世續緣，你不覺得傷心嗎？”
空青一身白衣，身上同樣披著一件白色披風，她仰頭看著苦情樹，又伸手接住一個種子，輕輕一吹，種子隨風飄落：
“為什麽要傷心呢？”
空青的語氣很溫柔，一如她看向苦情樹的目光：
“雅雅小姐，人族一生不過百年壽元，而妖則擁有漫長的生命。
也就是說，人族是必然不可能一直陪著妖族的。
如果沒有苦情樹，人妖之間最多也就百年的時光，可是有了苦情樹，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不是嗎？
雖然，我錯過好幾次他的轉世，但是，我還活著，不是嗎？
隻要我還活著，轉世續緣就可以一直進行，他總是要轉世的。
而且，目前的世界，人妖和平共處，以後我等到他的機會也更大了不是嗎？
一次次的下來，總有一次，他會喜歡上我，然後，他就能夠恢複記憶，然後回來。
如果沒有苦情樹，我們隻能相處一世，可是如今，我有了更多的時間。
不就是中間間隔長一些嗎？又算的了什麽呢？
他總會回來的。”
說著，空青轉頭看向塗山雅雅：
“就像張盟主一樣，他也總是會回來的不是嗎？”
“空青，你真的很愛他。”
塗山雅雅輕聲說道。
“恢複了自由身之後，我看了塗山這些年轉世續緣的情況。
隻能說，每個成功通過了轉世續緣儀式的妖都愛那個人，而那個人也愛那個妖。
就像雅雅小姐一樣。
雅雅小姐不是也同樣愛著張盟主嗎？”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塗山雅雅語氣失落得說道，看上去就好像是失去了活力的鮮花一樣。
“我想，之前的雅雅小姐，是一定不會有這個想法的，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塗山雅雅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傷心得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臭道士沒有以前那麽喜歡我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經常會叫我一起出去玩的，不管是什麽事情都會帶上我。”
空青原本還在擔心是不是他們倆的感情出了什麽問題，現在聽到塗山雅雅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雅雅小姐，如果張盟主那個時候帶上了你，那才有問題吧？
畢竟，圈外的事情，就算是張盟主不也是不小心著了道嗎？”
說完，空青沒等塗山雅雅回答，又溫柔得笑了笑：
“其實，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覺得對方沒那麽喜歡自己了很正常。
熱戀的時候，兩個人恨不得整天都膩在一起，可是，生活並不總是處於熱戀期。
轟轟烈烈得愛情，也終究要歸於平淡得。有時候，這種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幸福。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互相依靠，共同經營家庭。
雅雅小姐，你想一想張盟主你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你真的覺得他不愛你嗎？
我可是聽說了，張盟主專門為你打造了法寶，還為你打造了功法。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專門出手為你更改了你晉升妖皇後調動天地之力的規則。
而張盟主的伴生空間，就連張家人和道盟的人都沒有聽說誰能進去，隻知道有這個東西存在。
能進入伴生空間的人，隻有雅雅小姐你。”
塗山雅雅聽了空青的話，若有所思。她回憶起和張雲還在一起的日子，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
“謝謝你，空青。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塗山雅雅微笑著說道。
空青輕輕拍了拍塗山雅雅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謝，雅雅小姐。感情的事情，需要時間去沉澱和領悟。相信你們會越來越好的。”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苦情樹的花瓣紛紛飄落。塗山雅雅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會等他回來，無論多久。”
天外，鏡像世界，黑暗空間。
“嘖嘖，真是沒想到啊，這家夥的空間造詣竟然如此之高，我竟然完全出不去。”
嚐試了許多辦法但卻依舊無法離開這個空間的猴大喃喃道，隨後，他轉身看向陷入沉睡的張雲還，小心翼翼得靠近，一雙眼睛裏充滿了熱切：
“不過，論及心之道的造詣，你可是比我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