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這個葛誌明,滿腦子隻有拉幫結派,為自己謀利。一件實事沒辦過。」


    「他居然還想踢秋建中出局,弄一個什麽子侄進來。這公司不是他開的,這種行為已經觸及我的底線。」


    說著,楊駐瞥了謝酒一眼:「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就是那個他打算弄進來的子侄。」


    謝酒挑眉。


    沒料到自己隨便裝逼一把,也能裝到雷區上。


    不過,楊駐這番話,對秋建中來說,應該夠了吧?


    謝酒瞥一眼秋建中,他正愣愣地盯著楊駐。


    滿臉不可置信。


    「楊......董,你覺得我......還不錯?」


    最好的風控人選。


    最好的。


    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評價。


    楊駐用「你有病」的眼神瞥他一眼:「都是總監了,這點自信都沒有?」


    「你的確不適合衝鋒陷陣,但若把你放在風控的位置,你會做得很出色。」


    「葛誌明哪裏會用人?莽漢一個。」


    秋建中眼眶紅了。


    這麽多年了,他挨了那麽多罵,受了那麽多冷眼,其實都隻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內心對自我的鄙視,是內耗,是羞愧。


    原來,他並不算一個沒用的人嗎?


    「行了,別傷春悲秋了。」謝酒眯著眼睛看他:「你都是........那什麽的......人了,這會兒痛改前非也晚了。」


    「不如再說說兇手的事吧。」


    他指指自己:「我還有救。」


    又指指身後一幫玩家:「他們也還有救。」


    「能救一個是一個。」


    身後一直看著的玩家們,有幾個都哽咽了。


    郭飛鴻吸了吸鼻子:「我總被人說粗魯,其實,其實我的心思也很細膩的。」


    「我會不會......被別人的評判給耽誤了?沒有找準自己的內心呢?......」


    林芯已經哭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被說成花瓶了。可我明明從小成績就很好。」


    「我以後不會再輕易被別人的言論左右了。」


    「我要做回學霸!那些嘲笑我的人都去死!」


    錢至雖然沒哭,但表情也很憂愁:「要是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沒有聽信我爸說我是『廢物』的話,試試看再復讀一年,我這一輩子會不會不一樣?」


    倒是杜文和諸子瑜兩人比較冷靜,站在一邊旁觀。


    不同的是,杜文臉上是淡漠疏離,而諸子瑜則是一臉同情。


    謝酒聽到了身後人的「叨叨」,實在忍無可忍,回頭道:「能不能出去以後再感悟人生?」


    「出不去,你們的人生就到頭了。」


    他轉回頭:「秋建中,你的執念解了嗎?」


    秋建中似乎控製好了情緒,眼神中的波瀾退散了些:「最後一個疑問。」


    「你說楊駐是兇手,可他們也說了,」他朝著玩家們指了指:「葛誌明死的時候,楊駐就在你們身邊。」


    「你怎麽解釋?」


    玩家們也很困惑。


    雖然楊駐的舉動、以及他身上的血跡,都已經表明他板上釘釘就是兇手。


    可他的不在場證明是怎麽回事?


    謝酒看著楊駐:「你來說,我來說?」


    楊駐回看:「這算在我們的交易裏嗎?」


    謝酒想了想,深藍的眸子裏星光流轉:「裝逼的事兒,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抬手一指:「楊董,那個人,是你的幫凶吧?」


    嗯?


    怎麽還有幫凶?


    大家順著謝酒的手看過去。


    那人正好也望著這邊。


    竟然是孫杭!


    秋建中皺眉:「什麽意思?」


    謝酒笑了笑:「還記得那聲尖叫嗎?」


    林芯拚命點頭:「記得,那聲音好慘!」


    謝酒:「你們覺得,那是誰的聲音?」


    林芯想都沒想:「那肯定是葛誌明啊。」


    謝酒嘴角微勾:「你確定?」


    林芯愣住。


    倒是諸子瑜反應過來:「尖叫聲......」


    「一般人的尖叫聲,聽起來都差不多。所以,我們聽到的尖叫聲,並不是葛誌明的。」


    「而是......」他扭頭看向孫杭,神情恍然大悟:「是孫杭的。」


    謝酒讚賞地點頭:「不錯啊,瑜哥。」


    「你繼續往下分析?」


    諸子瑜抿了抿唇:「孫杭之所以要冒充葛誌明尖叫,就是因為......要製造出假象,讓人覺得,葛誌明在那個時間才遇害。」


    謝酒鼓起掌來。


    「你們下回可以試試,像葛誌明腦後那麽大的坑,一悶棍下去致死,人是根本來不及發生聲音的。」


    神他媽試試。


    你全家都去試試。


    諸子瑜講完了剩下的話:「所以,楊駐的不在場證明,根本不成立。」


    「他離開葛誌明的辦公室時,對方已經死了。」


    杜文立即插嘴:「不對。我明明一直在辦公室外監視。根本沒聽到裏麵有重物撞擊的動靜。」


    謝酒不以為然:「那你回憶下,自己有沒有一小段時間內頭痛、頭暈,或者幹脆失去記憶的?」


    「這傢夥的能力,」他指著楊駐:「可是致幻。」


    杜文回想了下,臉色白了白。


    大家一看就懂了。


    又被謝酒說中了。


    說到這兒,幾乎已經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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