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也太高了,我摔下去會死的!”


    “維德,你隻需要前進,這是我的命令,無論前方有什麽,你都得前進!”


    數米的高台上,一個僅有七八歲大的男孩正一手抓著身旁的柱子,在他的麵前,是一道鐵索連成的木橋。


    橋與地麵的高度足有十數米左右,這個高度對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來說,無異於懸崖峭壁。


    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一旦他稍有失足,便會直接從半空中跌落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而在一旁,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上方的男孩,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戰爭隨時有可能再次爆發,維德,我和你的母親不能永遠保護在你身邊,當我們有一天不在了,你要學會獨自做出抉擇。”


    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軸心國在島國也宣布投降後徹底土崩瓦解。


    但戰爭帶來的傷痛讓所有人都感到刻骨銘心,也是自那時起,維德的父親突然開始讓維德參與到日常的訓練中,以應對未來極有可能再次爆發的戰爭。


    這讓托馬斯·維德吃了不少的苦頭,他的父母都是軍隊出身,他們太清楚如何將一個普通人培養成為一個能參與到戰爭中的士兵了。


    對維德的各項訓練,幾乎是將他的體能壓榨到了極限水平,以確保他能夠在未來很有可能爆發的戰爭中活下來。


    像這樣的魔鬼訓練,維德至少接受過數十種不同的類型。


    “你沒有後退的權利,在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之前,你隻能向前,所以孩子,不要猶豫!”


    聽到父親的話,維德也隻好一咬牙,邁開腿朝著前麵大踏步而去。


    雖然沒有任何的防護,但是維德父親之前對他的各項體能訓練起了成效。


    即使是在如此陡峭的橋上,他行走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隻要克服了心理障礙,一切都似乎隻是水到渠成。


    但,父親的訓練又怎麽可能隻有這麽簡單?


    維德一轉身,隻見下方的父親不知何時已經從腰間取出了一把手槍,瞄準向了自己。


    “砰!”


    毫不猶豫,父親直接扣動了手中手槍的扳機,一顆子彈從維德身後飛過,瞬間將他所在的那座橋與後方的連接處打斷成兩節。


    “父親!”


    維德被嚇了一跳,慌亂之中,他連忙憑借自己的雙手扒住了橋上的鎖鏈,冰涼的金屬觸感瞬間便將他的手劃出了好幾道口子。


    但他不敢鬆手,因為此時自己已經不是在橋上行走了,而是抓著鎖鏈被半吊在空中。


    隻要他稍微一鬆手,自己整個人便會直接從空中墜落。


    “現在,你隻能繼續向前了,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後路,爬上去!”


    父親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現如今的結果。


    維德聞言,看了看自己腳下十數米高的地麵,又看了看自己已經鮮血淋漓的雙手,眼神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堅韌!


    “向前,向前!”


    他的腦海中隻剩下這一個聲音,他再也不回頭去看身後的萬丈深淵,而是用力將自己的身體一點點拉向前方!


    當維德從斷橋爬上來時,母親已經等候在了那裏,見到兒子順利抵達,便忙不迭的上前幫維德處理傷口。


    雖然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母親從始至終都沒反對過丈夫教育孩子的方式。


    經曆過戰爭的洗禮,夫妻雙方都知道隻有經曆過地獄般折磨的人才能從戰爭中幸存下來。


    “你做的很好,士兵!”


    此時,父親也已經走了上來,絲毫不吝嗇自己對孩子的誇獎。


    每當維德完成自己的一項訓練後,父親都會誇讚他的功績,並以長官與士兵的稱呼自居。


    ……


    父親對維德的訓練並不止於體能的訓練,父親希望維德能夠成為一名統帥,而不是隻能在戰場上任由政客們當做棋子博弈的士兵。


    所以除了固定的體能訓練之外,對托馬斯·維德的精英教育從來沒有斷過。


    在同齡孩子還在享受童年的時候,托馬斯維德的童年幾乎被各類書籍所占據。


    情報學,偵查學,反偵察學,軍事戰略指揮,材料工程與武器結構設計……


    所涉獵的知識幾乎包含了方方麵麵。


    甚至就連貴族禮儀也在托馬斯·維德的必修課中。


    因為父親說,或許有一天,維德將會以間諜的身份潛入進某個富豪的家中,對敵方重要官員進行斬首行動,所以這些基本禮儀的學習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維德學習的格外認真,這讓教他的老師都不由的感到詫異。


    畢竟貴族禮儀這種東西,一般沒多少學生會認真學習,在這個即將邁入新世紀的時代,隻有歐洲的部分舊國還會有一些落魄貴族常用這些禮節,對於即將榮登世界霸主的鷹醬國來說,學這些東西意義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


    但當老師得知托馬斯·維德是為了刺殺和潛入而學習這些東西時,便教的格外認真,幾乎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教給了托馬斯·維德。


    維德的家境非常優越,他的父親在二戰中立下赫赫戰功,這使得他們家的地位在整個國內都屬於中上層階級。


    所以,上大學對富人而言,就相對容易的多,維德也順利在十多歲就提前拿到了自己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作為從小就被父親灌輸近乎魔鬼式的精英教育,維德的各項學科成績強的離譜。


    權貴階層之所以能夠保證自己的家族長達百年經久不衰,除了原本的財富積累手段之外,就是對子嗣教育的重視程度高於普通家庭。


    他們太清楚該讓自己的孩子學什麽了,可以用最少的時間成本,讓孩子獲得遠超同齡人的資本。


    在完成大學的學業後,維德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與父親的原定計劃產生了一定的分歧。


    他打算創業經營一家自己的公司,那時航天技術蒸蒸日上,許多互聯網巨頭,也是在那時崛起的。


    所以維德想要入場航天領域,開一家名為“星環集團”的科技公司,主打人造衛星和航天領域,構建起一個龐大的情報帝國。


    倘若他真的成功了,也許現在就沒馬斯克什麽事了。


    可是意外發生了,母親因病去世,這讓維德不得不尊重父親的意願,繼續去在軍事與情報學上鑽研。


    其實維德一直不理解,戰爭已經結束了很多年了,和平發展才是未來世界的主基調,為何父親還是那麽急於讓自己向上攀爬,在軍隊中獲取更高的地位。


    可直到幾年後,他才算是真正理解了父親的想法。


    父親也死了,這個一生為了國家而戰的軍人,最終死在了那場戰爭中,成為了被政客們隨意拋棄的一枚棋子。


    在臨終前,父親給維德隻留下了一句話。


    “戰爭從來沒有離我們遠去,威脅隨時可能到來,在不可知的未來到來之前,你隻有耗盡全身所有的力氣,不斷向前,向前,不擇手段的向前!”


    那一刻,托馬斯·維德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與絕望。


    原本在他眼中和平的世界,如今再看時已經是屍山血海!


    對未來的恐懼如同跗骨之蛆,不斷的促使著維德向前邁開腳步。


    無形之中,童年時期那把瞄準向自己的手槍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身後,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隨時等待收割著他的生命。


    “向前,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維德!”


    後來,他如父親所願,成功進入了軍隊,並參加了國家的對外戰爭。


    也是自那時候起,他徹底拋棄了原本的自我,成為了同他父親一樣的魔鬼。


    在戰爭期間,他多次不顧平民的生死,命令部隊發起無差別攻擊,造成了大量平民被屠殺,並多次違反日內瓦公約對俘虜進行人道主義清理。


    甚至就連一些同僚都有些看不慣他的做法,認為托馬斯·維德是一個堪比美術生的瘋子。


    但對高層而言,他們就喜歡這樣的瘋子,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為政客們的野心所驅使。


    高層甚至給予了這個瘋子“戰爭兵器”、“人間殺神”的綽號。


    但這卻絲毫不能讓維德感到安心,他隻能依靠大量的酒精與雪茄麻痹自己的大腦才能安穩入睡。


    後來戰爭失利,維德所率領的部隊甚至差點遭到全滅,但在絕望中,維德爆發出了遠超常人的指揮能力,率領殘餘部隊成功脫險。


    這次險象環生的經曆,也永遠的印刻在了他的心中。


    自此之後,他便堅信父親的那套理論是絕對正確的,人隻有在最絕望中才能發揮出全部潛能。


    他開始對手下士兵的訓練不斷加重,甚至出現了大量士兵在訓練中傷亡的情況。


    他享受別人露出那種絕望的神情,因為在維德看來,絕望之後的人,所爆發出的潛力將會是相當驚人的!


    雖然維德訓練的部隊在戰場上勇猛無比,但這依舊無法改變總體戰爭的失敗,最終,托馬斯·維德因在戰爭中的種種惡行被送上了軍事法庭,但在軍方高層的強力保護下,他依舊幸免的活了下來,並退居二線進入情報部門工作。


    一直到2007年,危機紀元爆發,托馬斯·維德才重新被征召進入pdc,成為情報部門pia的局長。


    在這個絕望的世界中,唯有這個不斷前進的惡魔,才能義無反顧的揮劍衝鋒,將自己的生命與所有人類的生命作為賭注,壓上牌桌與三體人博弈。


    而此刻,他便是那足以讓兩個世界都感到恐懼的執劍人——托馬斯·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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