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璿與張翔一下飛機後,便在機場見到了一個熟人。


    “常偉思將軍,您怎麽還親自來接機了?”


    張翔顯得非常意外,按理來說,這種活兒應該不用常偉思這種級別的人來幹,保護麵壁者的安全雖然重要,但是常偉思作為軍隊的高級指揮,一般都隻需要做做幕後的工作就行。


    “你們還不知道吧,倫敦市剛剛遭到eto襲擊了。”


    常偉思的表情顯得極為嚴肅,看得出來,上級對這件事的態度還是很重視的。


    “啊,我們知道啊,但是不都被林璿解決了嗎?”


    張祥有些不解,常偉思這邊的消息未免有點太滯後了吧,這都過去快四個小時了,華夏軍方難道才得到林璿遇刺的消息嗎?


    “不是那件事,是在你們走了之後,eto用一種輻射炸彈轟炸了整個日不落博物館,我剛接到消息,那裏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了。”


    來自張翔的震驚值+5。


    張翔都驚了。


    這也太嚇人了吧,eto不是已經隻剩一些殘黨了嗎,怎麽會還有這麽強的武器?


    這要是林璿晚走了一步,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然而常偉思的目光卻是掃向了一旁的林璿,眼神微眯。


    “你好像對此不是太驚訝啊?”


    林璿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額……啊,我剛才在想別的事。”


    常偉思的嘴角微微上揚,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林璿的肩膀。


    “東西沒損壞吧?”


    林璿一愣,他盯著常偉思看了半天後,才露出一絲尷尬的笑。


    “您都知道了?”


    常偉思翻了個白眼。


    “當時pdc部隊回報消息說,他們原本是要在廢墟裏搶救一些文物的,結果翻了半天連個毛都沒找到,我就知道這事和你這小子脫不了關係。”


    大家其實都不是傻子,eto如果真的有殺傷性這麽強的武器,在當林璿與希恩斯會麵的時候就應該拿出來用,而不是等兩人都走了之後,用來炸一座空蕩蕩的博物館。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炸彈不是eto放的,很可能是某個喜歡整幺蛾子的家夥搞的鬼。


    在得知博物館內的文物被一掃而空後,大家心裏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一切是誰幹的了。


    沒辦法,誰叫林璿實在是太能惹事了,這種事情想不懷疑他都不行。


    隻是常偉思怎麽也沒想明白,當時博物館裏麵就林璿與希恩斯兩人,他是怎麽做到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徒手從日不落博物館裏拿走那麽多文物的?


    甚至就連日不落官方,都沒察覺到林璿的異常。


    其實不止是常偉思懵逼,用智子監視了林璿“偷盜”全過程的三體組織,此時也懵逼了。


    他們反複觀看著智子傳回來的圖像,思索良久後,秦始皇才長歎了一口氣。


    “沒看懂,你們呢?”


    “也不是太能理解他如何做到的,但我大概有了個猜想。”牛頓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圈出了幾個點。


    “看到了嗎,就這裏,他在和希恩斯談話的時候,故意在地上丟了點東西,這玩意貌似是一個牽引裝置,可對一整片區域的物體進行空間牽引。”


    眾人尋著牛頓所指的方向,反複又觀看了幾遍視頻,果然,林璿在與希恩斯交談之時,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變換著自己的方位,將四個牽引裝置,成功安裝在了日不落博物館的方位角上。


    “也不太正確吧,如果按照你的這個說法,那他將會直接把整個博物館都憑空抽走,我們看到的就不會隻是一堆廢墟了。”孔子反駁道。


    “這個簡單,加個過濾器就行。”


    一直保持沉默的亞裏士多德突然開口,哦不,現在應該稱呼她為山杉惠子。


    “你們知道高通濾波器嗎,一種常見於通信中,消除雜音的裝置,這玩意的效果大概和博物館外圍的那層物質濾波器差不多,隻是後者是將動能武器的本體進行消除,而前者是一種過濾方式。”


    山杉惠子說道,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林璿的身上,眼神中依舊透露著那種柔和,她就像是個麵壁者,始終將自己的敵意隱藏的很好。


    “其實他隻是耍了個小把戲,那四個玩意並不是什麽空間牽引裝置,而是一種類似高通濾波器的玩意,就像是磨好的豆漿下麵放了一個濾網,隻允許自己想要的物質通過即可,至於剩下的殘渣,則留在了上麵。”


    “這不太可能。”牛頓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亞裏士多德,如果按照你的這個說法的話,那該如何區分所需要篩選的東西,那是一整棟建築,如果全部放入篩選器中進行篩選的話,光是房頂自身的質量,就可以將所有的文物全部壓成一張薄餅了!”


    山杉惠子笑了笑。


    “你猜我為什麽要強調是高通濾波器,而並非是直接說它是個濾網的?”


    “你們這些男人應該很少給自己拍的照片修圖吧,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修圖的原理,其實是一種傅裏葉變換。”


    “將所有的圖形通過傅裏葉變換,轉移成一張頻譜圖和相位圖,然後用高通濾波器,隻允許自己想要的部分通過,再根據相位圖的位置,重組一次圖片,這樣,就完成了修圖美顏的效果。”


    “同理,這四個裝置的原理應該類似,在提前設定好了允許通過的物品後,通過那道藍色的輻射,將整座博物館都轉換成一種頻譜圖,然後再用高通濾波器,剔除掉不想要的部分,最後將剩餘的東西,根據相位圖進行一一擺放,這樣,就成功完成了這次文物的偷取。”


    山杉惠子指了指那攤倒塌的廢墟。


    “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濾波器隻負責重組需要的物質相位,而那些被剔除出去的雜質,則隻是做簡單的處理,這對這棟建築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畢竟在搭建完成後,這房子的分子結構但凡有一點與原來的位置不對都會發生坍塌。”


    “要是pdc沒疏散這裏麵的人的話,經過傅裏葉變換重組出來的人,甚至都會在濾波結束後變成一灘碎肉。”


    山杉惠子一口氣說完後,全場沉默了許久,台上的秦始皇才打破了沉寂。


    “所以說,主的決議是沒錯的,林璿所掌握的科技,絕非是現代人類能理解的,我們不懷疑,他的手中可能還存在著更恐怖的殺傷性武器,以我們現在的水平,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妙。”


    “其實主完全可以為我們提供技術的,隻要技術足夠,我們完全可以殺死林璿。”


    秦始皇這次沉默了許久,而後才開口道。


    “這個提議,我與主說過,但被主否決了。”


    “他說為我們提供足以摧毀林璿的殺傷性武器,我們的威脅將會比林璿更大。”


    眾人皆是沉默。


    “我倒有個提議。”


    山杉惠子突然開口。


    ……


    雲天明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是太失敗了。


    自從本科畢業後,考研失敗,他便比別人提前一步進入了社會打拚。


    原本以為這會對他的生活有所改善,結果渾渾噩噩的在一家航天企業幹了幾年,最終還是因為自己的孤僻性格,在事業上接連碰壁。


    他想掙紮,想呐喊,想改變,可無論他怎麽做,他眼中的世界始終是一片黑白色。


    如同湖中即將淹死的溺水者。


    但他的世界也並非是一直灰暗無光的,在他讀本科的那四年裏,有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了他那冰冷的內心世界。


    程心,她給予雲天明的溫暖,讓這個從小便被父母強行灌輸所謂貴族教育的孤僻少年,看到了一絲絲來自生活的色彩。


    程心就像是他世界裏唯一的太陽,可太陽不止照耀著他,也照耀著所有的人。


    “想開點吧,她對誰都是那樣好,就算是一隻毛毛蟲,她也不忍心傷害它們。”


    這是來自雲天明的同學,胡文的原話。


    “我知道,我從來沒奢求過她與我的距離能被拉進,我隻是,喜歡被太陽照耀著的感覺。”


    雲天明緩緩挪動腳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醫院的,但那隻抓著體檢單的手,卻微微顫抖。


    “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肺癌晚期,這幾乎是絕症。


    沒有任何治愈的希望。


    這就好像是上天終於玩膩了這個棄子,決定給予他最後的致命一擊一樣,一切都在這一刻,宣告結束。


    一開始,他的病情還算穩定,但雲天明知道,那隻是人體的免疫係統還沒被徹底擊潰罷了。


    果然,在自己被確診的幾個月後,他感覺呼吸越發困難,每次化療結束後,那種鑽心的疼痛都讓他試圖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的世界灰暗一片,在朦朧之際,他似乎看到天邊的一絲曙光。


    終於,雲天明決定了。


    他穿好衣服,買了一張飛往魔都的機票。


    他要去見程心,算是作為自己臨終前的最後一麵道別。


    然而當飛機剛起飛的那一刻,雲天明就後悔了,自己不該去打擾程心的,自己已經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懷著複雜的心情,飛機準點在虹橋機場降落。


    當雲天明孤身一人走出機場時,遠處,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裏等著自己。


    雖然周圍人潮川流不息,但雲天明能感覺到,遠處的那個人就是在這裏等自己的。


    “會是誰呢?”


    雲天明不記得自己在魔都有認識的人。


    隻見對方緩緩走上前,笑著伸出了手。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林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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