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眾人罕有話語,但在已走過大半路途後,鐵匠忽然似有所覺的回頭看了一眼。


    走在隊伍末尾的顧魚臉上,是一副好像被什麽東西酸到了的痛苦表情。


    她的手裏不知何時,忽然多出了幾顆拇指大小的淡紫色圓形果實。


    她肩頭的趨災也是一副和它主人差不多的痛苦表情,六隻眼睛此時被酸的眯起了四隻。


    鐵匠:?


    顧魚被酸的舌頭都麻了,說出的話也顯得有些含糊不清:“剛才路上看到的,我問趨災能不能吃,趨災說應該可以。”


    鐵匠有些無語,在顧魚提起後,他才從自己的印象裏依稀記起來一點。


    他們剛才似乎路過了一棵蔫蔫的小樹,這種東西雖然在背棄之地裏很難見到,但青蛇等人也無暇對其抱有好奇心。


    他隻記得顧魚似乎湊過去看了看,但也確實沒想到,這一人一鴉能膽大到摘上麵的果子吃。


    但看顧魚的反應,鐵匠也就放下心來,然後有些躍躍欲試的想朝顧魚要一顆嚐嚐。


    裁縫同樣回過頭來,僅僅一瞬間就搞清了大致的經過,然後似笑非笑的回複道:“怪不得你倆能玩到一起去呢。”


    不知道是在說顧魚和她肩頭的趨災,還是在說顧魚和鐵匠。


    於是,顧魚又朝嘴裏塞了一顆。


    味道有些怪。


    再嚐嚐。


    酸的吐了吐舌頭後,顧魚又捏出一顆果實朝趨災的嘴邊湊去,趨災也不多想,晃了晃小腦袋後,就從顧魚的手心裏叼走了果實。


    然後被酸的眯起了六隻眼睛。


    於是,鐵匠也就更加想要親自嚐試一下這顆果實的味道了。


    他下意識的搓了搓手,然後試探著道:“藥師,能不能給老……給我也嚐一個?”


    顧魚愣了一下。


    不是,這你也搶啊?


    沒看到給我倆酸成什麽b樣了嗎。


    在側頭看了趨災一眼,確定對方不太想再吃一顆後,顧魚索性直接把手裏剩下的所有果實都給了鐵匠:“喏,都給你了。”


    鐵匠看起來也有點因為搶“小孩子”的東西而不好意思,接過果實之後,還憨笑著撓了撓頭:“成,成,藥師出手真是大方。”


    顧魚麵色平靜,心想:笑去吧,一會你就笑不出來了。


    在顧魚和趨災的注視下,鐵匠迫不及待的往嘴裏塞了一顆。


    一股濃鬱的酸澀味道瞬間在口腔中“爆”開,鐵匠的表情頓時像戴上了痛苦麵具。


    這東西簡直不屬於食物的範疇,它就像是某種刺客,在進入口腔中的一瞬間就脫下了自己食物的偽裝,然後拿著小刀子在嘴裏跳踢踏舞。


    大概持續了半分鍾左右,嘴裏那股濃鬱的酸意才漸漸緩解,鐵匠下意識的看向了顧魚,剛想說些什麽,就對上了顧魚有些不滿的目光。


    顧魚視線中的意思很明顯:真給你吃了,你又不樂意。


    鐵匠:“……”


    握著手裏剩下的幾顆果子,鐵匠頓時陷入了有些進退兩難的境地。


    於是,他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裁縫。


    裁縫注意到了鐵匠試探的目光後,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別看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麽蠢。”


    走在最後的顧魚忽然抬頭,麵露狐疑。


    怎麽感覺有人在罵她。


    鐵匠毫不猶豫:“求你了姐,嚐嚐吧。”


    裁縫卻明顯不上當:“為了讓我吃一個,你連姐都叫上了,那東西有多酸我都不敢想。”


    ……………………


    “呸,顧魚到底在哪摘的鬼東西,酸死我了。”


    裁縫不顧風度的將嘴裏的果實渣吐了出去,抬起一隻手掩住了嘴,臉頰被嗆咳的泛起一陣紅色。


    詭計得逞的鐵匠滿足的哈哈大笑起來。


    不枉他低聲下氣的求了小半個時辰。


    但在笑了幾秒後,鐵匠才忽然發覺此時的笑聲未免太寡淡了。


    有句話說得好,當你整蠱一個人的時候,最可怕的並不是被整蠱的那個人沒笑,而是除了你之外,一個人都沒有笑。


    鐵匠的笑聲飛快的收斂下來,然後就對上了裁縫要殺人的目光 。


    他下意識的看了顧魚一眼,對方此時正低著頭,表情認真的仿佛根本沒注意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嗯,這地麵可真是太地麵了……


    而張先生和青蛇,已經悄無聲息的離身後的幾人更遠了一些,不知道是感覺和身後的幾人走在一起會影響智商,還是在刻意的想給裁縫和鐵匠騰出一個擂台。


    總之,鐵匠清晰的出現了一種預感。


    自己八成是要挨揍了。


    下一瞬間,裁縫就笑眯眯的對他問:“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沒等鐵匠反駁,顧魚肩頭的趨災忽然咕咕的叫了一聲,提醒自己的宿主離前邊的兩個人遠一些。


    顧魚忽然開口:“鐵匠在笑你被酸到了。”


    頓了頓,顧魚又補充道:“……嗯,趨災說的。”


    趨災詫異的扭頭看她:?


    鐵匠驚恐的回頭看她:?


    但還沒等鐵匠有進一步的反應,裁縫就似笑非笑的朝他湊了過來,開口道:“喜歡笑是吧?”


    她一掌劈在鐵匠的手腕上,鐵匠下意識的吃痛鬆手,手裏的幾顆果子飛向了半空,又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抓了回去。


    “喜歡吃酸的是吧?”


    一隻手忽然按在了自己的下頜上,鐵匠下意識的想要抵抗,但裁縫的速度明顯比他更快一籌。


    在鐵匠想要緊閉嘴唇的上一刻,裁縫就將另一隻手裏的果子扔進了他的嘴裏。


    所以,此刻的場麵看起來就像是,裁縫讓鐵匠張開了嘴後,剛把剩下的幾顆果實扔進鐵匠的嘴裏,鐵匠就“迫不及待”的緊緊閉上了嘴。


    所以,他也最大程度的感受到了果實的每一絲味道。


    如果說之前吃的那個果實,是一個刺客拎著小刀在他的嘴裏跳踢踏舞,那麽此刻,鐵匠就感覺自己的嘴裏像是在開一場舞會。


    然後,那些在舞池裏慢悠悠跳著交際舞的男女在某一瞬間忽然搖身一變,然後不知道從哪拎出了一把把ak47,就開始對著他的口腔內一頓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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