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預感,如果它沒有從對方忽然的情緒變化中感應過來,依舊和對方嘻嘻哈哈的說:可以啊,您遇到危機喊一句加點,我就可以讓您天下無敵口牙——那它就可以體驗小黑屋永久體驗卡了。


    它看出來了,顧魚絕對不會信任一個能使她莫名其妙忽然變強的東西。


    在顧魚看來,它既然能讓她毫無條件的忽然變強,那就能在顧魚與仇敵死戰時,忽然抽空她的力量。


    所以它連忙正色道:“當然不是,我無法直接使您變強,隻有您完成一些我發布的任務,我才能幹涉您的成長,給您發布一些獎勵。”


    顧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嗎。”


    係統一邊在心底狂扇自己巴掌,一邊狗腿子的作點頭狀:“對的對的對的”。


    “那行吧。”


    顧魚露出有些無趣的表情:“本來還以為你能讓我直接變強呢,隻要我打不過敵人的時候喊一句係統助我,你就能讓我立刻爆種呢。”


    係統表麵上賠笑的附和兩聲,實則在心底誹謗著:要是我真這麽說了,下一刻你肯定就直接開始研究怎麽卸載係統了。


    表麵上看它並沒有達到顧魚的心底預期,實則這才是顧魚想要的。


    係統在心底輕輕歎了一口氣,它跟以往的宿主可沒有這樣“鬥智鬥勇”過。


    它感覺現在的情況就像顧魚是喜怒無常的皇帝,它是汗流浹背的大臣一樣。


    上一刻皇帝還和它笑嗬嗬的勾肩搭背,下一秒它可能就被皇帝拉出去斬……拉出去卸載了。


    誰能知道它這次攤上的宿主變臉連豆都不扣的,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它感覺自己的cpu都快冒煙了。


    ……


    在如實告知顧魚隻要對方不喚出係統或係統麵板,自己就根本不知道顧魚在做什麽後,係統看到顧魚愣了一下,然後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


    下一刻,她曲起手指叩了叩眼前的半透明光屏,玩味的道:“那我就暫時不收回去了,也能讓你陪我聊天解解悶。”


    她似有似無的打了個哈欠。


    係統在心底琢磨了一瞬顧魚說的話有幾層深意,對方到底在暗示它什麽,對方最後打的哈欠是裝作對它暫時放下了防備還是真的困……等等。


    係統高速運轉的cpu頓了一下。


    他這才想起了,對方在遇見它前……可是剛剛查看過“顧魚”的記憶,而且因為記憶的特殊性,她甚至算是連續看了三個人的記憶。


    而她現在,是以一個剛剛消化了三個顧魚加一起足有幾十年喜怒哀樂的時光,還要從中抽絲剝繭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後,以一副身心俱疲的狀態遇上的它。


    如果係統是顧魚,現在估計已經困的隻會阿巴阿巴的想倒頭就睡了。


    而顧魚呢?


    對方不止以她大腦快要強製關機的負荷狀態和它鬥智鬥勇,還順手修了個凳子。


    而且最操蛋的是,係統發現自己與這種狀態的顧魚針鋒相對,自己竟然還有點沒對……不是。


    它竟然在顧魚控製不住打了個哈欠後,才反應過來了這一切。


    在這一刻,曾經的王牌係統,累計服務過98位宿主,成功率高達98.979%的它,感覺自己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如果說對方平時能發揮出的智商是200,那麽這種狀態下的顧魚,最多也就能夠發揮出20的智商。


    就這樣,都能把它嚇得不敢說話。


    係統陷入茫然:智商20的時候都這樣,200的時候不得起飛了啊?


    到時候不得把它當小狗玩啊??


    說不定顧魚哪天不想要它了,它都得被忽悠的手把手教顧魚下360。


    不是,哥……統們。


    當時是誰告訴的它,它這次服務的宿主,是一個天天沉迷遊戲呆頭呆腦,迷迷糊糊的出門吃個早飯回來都能撞大運的迷糊小女孩?


    係統不知道顧魚到底迷不迷糊,但它知道如果那個告訴它顧魚信息的人此刻在它眼前,它會糊對方一臉。


    在這一刻,係統下定了某種決心。


    它盡量讓自己冰冷的聲音顯得柔和一些,同時在心底給了自己的嘴一巴掌:死嘴快給我顯得夾一點啊!


    它輕聲道:“宿主,您現在需要休息。”


    聞言,顧魚的手微微一頓。


    係統在這一刻感覺cpu都快停止運作了,對方的眼神好像連把它卸了之後,埋在哪個回收站都想好了。


    顧魚抬頭看向麵板,忽然樂了:“呦嗬,這麽高級,還有提示睡眠小助手。”


    係統不敢接話,它感覺自己現在說什麽都不對勁……即使被顧魚懷疑,它也得說出自己發現了顧魚的疲憊,不然鬼知道對方會和它試探到什麽時候。


    說不定對方和它說一句:“小統我困了哈,休息一會”後,看似趴在桌子上睡了,實則一隻眼睛放哨,一隻眼睛站崗。


    隻要它稍有不對,對方立刻就會伏案而起,來一句吾好夢中殺統。


    靜靜僵持了幾秒,顧魚才漸漸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卸下了臉上那副“都戟把哥們”的偽裝表情。


    “凡事都有個等價交換的過程。”


    顧魚再次露出了笑容,但並非剛剛沒心沒肺和哥們聊天打屁的笑容:“我反正是不信天下掉餡餅的好事,我在死後穿越來這個世界的原因,時間線的倒退,以及你的到來……對我來說,都不太對勁。”


    顧魚:“我想你大概是知道這些圈圈繞繞的,所以我想要知道,我需要為你們做什麽,來作為自己重活一世的代價。”


    係統眨了眨眼。


    它知道自己現在不該出現這種情緒,但它現在竟然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光明的興奮感。


    小樣,你談這些東西,不就到我的舒適區了嗎?


    你早說你不是要和我拍什麽甄魚傳,而是要和我拍商海大業不早就妥了嘛!


    係統當然知道顧魚穿越來的原因,以及未來需要付出的東西。


    作為一個自詡從不隱瞞宿主,要以中心換真心才能成功的係統,它以前和很多宿主在互相信任後都說清過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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