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爸爸媽媽出去了半個月。


    回來時,爸爸背著媽媽,我看到媽媽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虛弱的閉著眼,像是已經睡著了。


    長條布袋似乎已經遺失了,爸爸左手拿著兩把細長的刀,右手提著帶回來的物資。


    我昨天從新聞看到了,好多地方都已經變成了被稱作“背棄之地”的地方,那裏不能住人,普通人踏足到其中就有生命危險。


    爸爸媽媽所做的危險工作,就是和其他人一起深入背棄之地。


    背棄之地內有著一片片或大或小的區域,如果能找到“異化的源頭”,就能淨化掉那片背棄之地,讓它慢慢恢複原來的模樣。


    爺爺奶奶曾在飯桌上和我說,現在連吃飽飯都不容易,讓我不要挑食。


    可我不喜歡吃肉,我更喜歡吃青菜。


    但是看到爸爸媽媽現在的模樣,我忽然真正的理解了長輩的那句:“現在連吃飽飯都不容易。”


    ……


    爸爸媽媽深陷危險地方的時間變得越長,可帶回來的物資卻越來越少。


    在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又一次的提議後,爸爸媽媽終於鬆了口,同意帶上他們一起去背棄之地。


    隻有這樣,才能讓一家人不至於挨餓。


    所以,家裏開始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


    爸爸媽媽叮囑我在家要鎖好門,無論誰敲門都不要開,爸爸媽媽會帶鑰匙。


    我乖乖記下這些,在家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後,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認真的看著新聞。


    不知何時,播放新聞的時間開始逐漸增大,從原來的一個半小時,到了現在已經增長到了六個小時。


    並不是一天六個小時,而是早上,中午,晚上各播放六個小時,電視裏隻有在極少數的時間內,才會播放一些我看過很多遍的電影,像是在撫慰人們繃起一天的神經。


    ……


    我漸漸習慣了自己在家的生活,並開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爸爸媽媽在開始的幾次還有些不放心,在之後也漸漸適應了過來。


    但,我在某天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我疑惑的跑去門口,踮起腳透過貓眼看向來人,卻隻能看到一個大大的帽子,帽子遮住了對方近乎所有的麵容。


    我等了一會後,見對方沒有動作後就準備不予理會,在我轉身即將離開時,我聽到了對方的聲音,沙啞的像是鋼鐵在互相摩擦。


    “一個小孩獨自在家?真是可憐。”


    我眨了眨眼,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裝作沒有聽到對方氣急敗壞的一陣陣敲門聲。


    在陸陸續續敲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敲門聲漸漸消失。


    ……


    我本以為這是個小插曲,但對方在第二天又來了。


    我放下手裏的碗,伸手隨意的抹了抹嘴,因為獨自在家,我強迫自己在短時間改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現在我已經學習了煮麵條,洗衣服等等簡單的生活技能。


    對方在篤篤篤敲了幾下門後,有些無奈的開口:“喂,小姑娘,我們可以談談。”


    我沒理他,端著碗走進了客廳,每天在這個時間段,電視會難得的播放半個小時左右的電視劇。


    和每天半夜播放的那種,已經重複了幾十上百遍的電影不同,電視劇很少重複。


    所以我裝作沒聽到門外的敲門聲,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


    但直到這個時間段徹底過去,電視上的新聞依舊沒有停止,那個熟悉的主持人正在介紹目前背棄之地的侵蝕情況。


    他的手邊是一片由紅綠兩色組成的地圖,地圖上的紅綠兩色各占半壁江山,主持人在上麵比比劃劃著,說的口若懸河,天花亂墜。


    我雖然有些氣憤電視劇沒了,但還是揉了揉眼睛後強撐起精神,爸爸媽媽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在紅綠兩色的交界處。


    “喂,小姑娘!我沒有惡意!”


    門外再次傳來喊聲,我嗤之以鼻。


    獨自在家這麽長時間,每一個敲門的人都會說自己沒有惡意,但見我一直沒有開門後,他們中的很多人就會立刻換上另一副麵孔,甚至會從我看不到的腳邊拿出一隻電鋸,想要把門鋸開。


    但他們最終都會失敗而歸,爸爸媽媽敢讓我獨自在家,當然是有憑據的。


    在很久之前,家裏就換了一個新的門。


    它的外形和原來的一模一樣,但除非知道密碼,否則怎麽都打不開它。


    爸爸媽媽說,這是他們這些深入背棄之地的人得到的獎勵,用來保護後方他們家人的安全。


    如果想從外麵打開這個門,需要同時知道兩個密碼,一個密碼由爸爸媽媽掌管,另一個由我掌管。


    但如果是從裏麵打開門的話,隻需要說出任意一個密碼就可以。


    所以爸爸媽媽總是不厭其煩的叮囑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打開門。


    阿魚很聽話,所以不會給任何人開門。


    ……


    那個人每天都會來敲門。


    他鍥而不舍,即使我基本從來不理他,他也會每天雷打不動的來門口敲最少半個小時再走,偶爾還是站在門口“自言自語。”


    他一直戴著那個碩大的帽子,所以我叫他帽子人。


    他說,他是從背棄之地逃出來的人。


    他說,他真的對我沒有惡意,他每天來這裏,是為了和我進行一項交易。


    他說,他是一名被開除出協會的科學家,因為他進行了一項轟動一時但並不符合道德的實驗。


    他說,他一直想做一項實驗,但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但我是罕見的,適合進行實驗的人選。


    我罵他神經病,讓他快滾。


    ……


    爸爸媽媽他們出去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的模樣也越來越憔悴。


    即使頭發亂糟糟的,我也最少一周才能洗一次頭,因為能用的水不是很多。


    即使偶爾會餓的睡不著,我每天也隻能吃正常情況下一頓多一些的食物。


    因為我要餘下一些食物,讓自己能吃到飯的日子盡可能延長,爸爸媽媽回來的時間並不固定。


    爸爸媽媽他們帶回來的糧食越來越少,但身上的傷卻越來越多。


    在他們回來時,我經常能看到他們身上染血的繃帶,以及剛剛結痂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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