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拂雲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得這麽詳細專業,忽然覺得自己沒有來錯。


    一連幾日,她跟在重陽的身邊,一邊幫忙一邊學習。


    「這匹馬是舒龍烈馬吧?」殷拂雲瞧見馬廄裏拴的一匹白馬向重陽問。


    重陽笑道:「七爺果然厲害,短短幾日便一眼能夠看出來馬品種。」


    「名師出高徒嘛!」殷拂雲誇讚道。


    重陽聞言笑了,問:「七爺可想試試?」


    殷拂雲頓了頓,想到上次被舒龍烈馬甩下來的事情,那次便是重陽幫她馴服烈馬,她聽了幾天關於怎樣馴馬,也的確該實踐一下。


    「當然。」


    「正巧我知道個好地方,我帶七爺去瞧瞧。」轉身吩咐一個小兵去準備兩個酒囊。


    第45章 第 45 章


    離開司馬場一路向北。


    初秋的北境,晨風有些許寒意,縱馬奔騰,冷風迎麵吹在臉上,灌入領口,讓人頭腦清醒,由內到外被冷風清洗一邊,身心舒暢。


    太陽已經升起,金色的光鋪灑下來,小路的兩側可見野物在跳躥,不遠處的樹林中成群的鳥兒飛出。


    遠處的山在未散盡的晨霧中若隱若現。


    兩人奔馳了許久,人馬都疲累,慢了下來。


    重陽笑道:「七爺的騎術了得。」


    「班門弄斧,見笑了。」


    「我還少有見到七爺這樣騎術的,這匹舒龍烈馬在你的坐下都乖乖聽話了。」


    殷拂雲拍了拍坐下的白馬,的確是一匹千裏寶馬。


    「是你馴馬有方,否則我可駕馭不了。」上次被摔下馬就是最好的例子。


    重陽不再客套,朝前方看了看道:「越過前麵的山坡就到了。」


    「什麽地方?」


    「藍湖。」重陽解釋,「這是遙州城最大的湖泊,湖北麵便是白狄。」


    停了一瞬他神色稍暗,語氣無奈道:「□□定國之初,藍湖北的三州皆是我大周的國土,後來因為發現了鐵礦石,白狄傾力將其奪去。」


    殷拂雲朝山坡北望去,這件事軍中將士常有提及,都是一腔憤怒。


    兩人登上山坡,山下方一片碧藍向遠處延伸與天相接,湖水澄清,倒映藍天,藍得純淨透明,有水鳥在湖上飛過。


    沿著坡道奔下山坡來到湖邊,一陣涼風吹來,濕潤微腥。水草隨著水波蕩漾,粼粼波光映在水草和偶爾遊過的遊魚身上。


    殷拂雲蹲在一塊大石上,伸手掬一捧水想洗把臉,最後停下來,現在她易容碰不得水。


    重陽已經清洗臉,坐在高一點的石頭上,放眼朝遠處望。


    「你常來?」她問。


    「是。」重陽指著遠處隱隱約約的山巒道,「那就是聞名的赤狐山。」


    殷拂雲抬眼望去,水汽瀰漫,看得不是很真切,她起身站在一側高處大石上。


    太遠,依舊看不清。


    按照輿圖上所記,赤狐山在白狄境內,是一座綿延數百裏的高山,是白狄的屏障。


    「去年殿下便是在那裏身受重傷,差點沒有回來。」她望向重陽,「你可知具體發生了什麽?」這是她一直的疑惑。


    重陽好奇他這麽問,心想他是剛到殿下身邊,所以不清楚情況。


    「聽聞殿下當時像著了魔,發瘋一樣對白狄士兵砍殺,滿身是血是傷都不停下,大有求死之心,連聞將軍都攔不下,直到最後倒下。」


    「著魔發瘋,一心求死?」


    「是,具體我也不知,七爺可以問問其他親兵。」


    她問過了,但是無論聞邯、陶儉還是其他的親衛,個個守口如瓶,不透露一個字。


    去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李忻怎會那般?


    遠處赤狐山矗立巍峨,去年的事情,恐也遙遠不及。


    重陽從馬背上解下酒囊丟一個給她。


    她拔掉酒塞,濃烈的酒氣嗆入她的鼻息,她忙移開,忍住沒有咳嗽出來。


    重陽見她皺眉,笑問:「七爺不喜飲酒?」


    「很少飲,這是什麽酒?」


    重陽指了下麵前湖泊:「藍湖風月,被譽為北境最烈的酒。我以為七爺善飲酒,是我大意了。」


    殷拂雲笑了笑:「我倒是要嚐嚐,今日騎了一回舒龍烈馬,再飲一口北境最烈的酒,才不枉此生。」說完昂首飲了一口,酒水剛入口綿柔淳厚甚至有一絲甘味,當烈酒入喉,便是辛辣苦澀,咽下去,口腔中都是濃烈酒味。


    她被嗆得咳了兩聲,望著手中的酒囊,無奈搖頭笑道:「果然烈酒,還真喝不來,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是我準備欠妥。」


    殷拂雲轉頭瞧見湖邊的一尾肥魚,笑道:「有酒還是要配好菜。」從一旁找來一根樹枝,削尖一端,當肥魚遊過,猛然插下去,一連插了兩條。


    兩人在湖邊一邊吹著湖風,一邊烤著魚、喝著酒。


    就著烤魚,殷拂雲忍不住又飲了幾口酒,藍湖風月後勁太大,她不敢多喝,但已經微醺,好在湖風清涼,頭腦一直保持清醒。


    吃喝完,兩人沿著湖邊閑步,殷拂雲望向湖北方,輕輕嘆了聲。


    重陽也朝北望去,沉默片刻道:「終有一天,失去的三州會再劃入大周疆域。」


    她側頭望著重陽,他目光傷感、怨恨又無比堅定,似乎這是他不可動搖的信仰。


    北境的將士都難有這麽強烈欲望。


    「你是遙州人?」她試探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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