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被顧宴之這個新晉的顧氏家主,以子代父休妻,那小李氏不隻成了顧氏的笑話,成了李氏的笑話,還會成為範陽的笑話,成為全天下的笑話。


    不止是全天下的笑話。


    還遺臭萬年。


    知道的說她惡毒迫害繼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李氏女不檢點呢。


    她怎能給李氏抹黑。


    小李氏這時才又有些驚慌失措。


    “我要見琅之。”


    “你們顧氏就算要休我,也要拿出實證,我母家可是趙郡李氏,我父親是李氏的老家主,我兄長是李氏現今的家主,我姑姑是當今太後,誰敢休我?”


    “我李長茹自嫁入你們顧氏,我上敬公婆,下憐子女。就算是你父親去三清觀的這六年裏,我守著活寡也一直打起精神,打理府中中饋,養育子女,關照旁係,我何錯之有?”


    “對,我上敬公婆,下憐子女,我一介婦人,無錯無罪,你不敢休我,若敢休我,那便是大逆不道。”


    小李氏越說聲音越大,越說底氣越足。


    “顧宴之,你不孝父上,不敬母尊,對兄弟不仁,你不孝不義不仁。似你這等不孝不義不仁之人,無權處置我。”


    “我堂堂李氏,怎能受此侮辱。不若今天直接撞死在這存菊堂。”


    說著,起身就要撞柱。


    不管如何,這些人都不敢不明不白的要她性命。


    哼,想嚇唬她拿捏她。


    沒門。


    小李氏起身去撞柱,是賭定了這些人不敢讓她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加之情緒激動,所以用盡了力氣。


    小李氏確實是賭對了。


    族老們就算要處置她,也不可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將她處死。


    畢竟她後麵不但有李氏,還有太後這尊大佛在。


    但是,都沒有防到平常一向的嬌貴惜命的小李氏,會突然這麽剛烈,所以,她撞柱之時,幾個族老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慢了一步,沒及時拉住。


    當然了,族老們是沒有反應過來,再衝過去,速度不及,也阻止不了了。


    而顧少卿卻是冷笑一聲,根本沒動。


    這輩子,他再也不會總是左右權衡,若是小李氏自己找死,死了也罷,左右天下都會大亂,不過遲與早。


    小李氏被撞得頭破血流。


    雖然撞得頭破血流,但是卻也不傷性命。


    因為她本就較弱,又被餓了大半日,以她的力氣,去撞一個木頭柱子,還真就撞不死自己。


    隻是到底身體不算太好,又嬌貴,突然被這麽大力一撞,就頓時暈厥在地,倒是將族老們給嚇壞了。


    小李氏若真的就這麽撞死了,那顧氏還真是不好交代。


    倒不是說小李氏的性命有多值錢。


    而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七族老試了試她鼻息。


    還好沒死。


    到底鬆了口氣。


    但是,頭上這一頭的血,這也……


    這審問劃押是搞不成了,還得給她請郎中。


    這……


    這小李氏都沒認罪,就受了這麽重的傷,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們幾個大男人,對曾經的家主夫人上了重刑呢,這這這……


    這可愁壞了幾個族老。


    謝曉燦見狀歎了口氣。


    人既然沒死,那麽,還是不要有傷的好吧。


    今天的事今天了。


    可不能再拖到明天。


    她真的累了。


    不想再為此事煩心了。


    於是起身走了過去,拿出一個小瓷瓶,沾了棉布,為小李氏洗傷口。


    謝曉燦用的當然是可樂神水了。


    既然已經是家主夫人,是顧氏的宗婦,族老們也都是信得過的,那麽,有些事就不必要再瞞了。


    當然了,也不是不瞞。


    到時候,說一半留一半唄。


    謝曉燦將小李氏的額頭處用可樂神水洗了洗,一共洗了三遍。


    然後,再用幹淨的帕子,將小李氏額頭上的血跡和水跡擦幹。


    擦幹之後,小李氏之前還破著大口子,血流如注的額頭,皮膚就這麽完好如初了。


    哪裏還有一丁點受傷的痕跡?


    可將幾個族老都給驚呆了。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想到家主夫人竟有這樣的寶物。


    幾人麵麵相覷。


    難不成這就是當初謝氏被滅門的真相?


    若早知道家主夫人有這樣的寶物,那還在入顧宅的次日商議什麽七天之後宗婦大典。


    入門當天就宗婦大典啊。


    謝氏軟綿綿的,保不住這樣的寶物,很正常。


    他們可是堂堂軍帥之家。


    真杠起來,除了鄭氏,別的世家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也就是皇室慕容有一個九重天的老祖鎮守,算是威脅。


    可現今,他們家主就是九重天的頂級高手。


    比那個已是暮年的慕容老祖可年輕了多少倍呢。


    幾個族老麵麵相覷之間,七族老輕咳了一聲,想作為代表,去問一個家主夫人手中的奇藥是什麽,卻聽“哎呦~”一聲。


    小李氏幽幽醒轉。


    她被綁著,自己又不能上手摸,自然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


    隻知道自己剛剛是真的撞上了那個柱子,好疼好疼。


    疼昏的那個瞬間,覺得有血浸了出來。


    隻怕此時已是一頭一臉的血。


    但是,此時卻又不是那麽疼。


    細品,又好像不疼了。


    額頭清清涼涼,似乎也沒有血跡。


    就很奇怪。


    可是她明明撞到了。


    也許是 太緊張了,疼出幻覺。


    她是撞了過去,卻是力氣太小,連個包都沒撞出來?


    剛剛撞到柱子,腦瓜爆裂的巨痛襲來的那一刻,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那一刻,她慌了,後悔了。


    如今,隻要想想,就後背發涼,一陣後怕。


    她都撞柱差點死了,這幾個老東西,還有顧宴之,居然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看著她。


    竟然並不怕她尋死。


    這就……


    難不成有別的算計?


    京裏的事敗了?


    李氏與皇室硬杠,然後李氏被皇室直接清算,就這麽倒了?


    太後也被皇上厭棄?


    或者,太後也出事了?


    隻能說,這就是個美麗的誤會。


    顧少卿雖然不在乎小李氏的生死,但族老們卻是在乎的,隻是現在心思在謝曉燦神藥的那裏,還不及關心小李氏傷勢。


    小李氏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壞了。


    顧少卿捏了捏眉心。


    “小李氏,也不用你尋死覓活。”


    “實在要死,我便將此前你拿來毒我的毒藥,給你吃了,成全你得了。”


    顧少卿輕描淡寫的一句,將小李氏嚇壞了。


    也讓小李氏將自己腦中腦補之事又確信了幾分。


    果然是出事了。


    不然,他們不敢如此待她的。


    連她的性命都無所謂。


    小李氏臉色發白,咬著唇沒說話,到底不敢再提一個死字。


    “不想死的話呢,我們就好好談談。”


    顧少卿冷哼一聲,“我沒那麽多的時間與你在這裏攀扯。”


    顧少卿說完, 從懷裏掏出一物,扔到小李氏眼前。


    那是顧琅之的認罪書。


    自有七族老將認罪書攤開。


    顧琅之確實是認罪了。


    沒辦法不認罪。


    本來,今天按計劃是他親自出馬,擄了那個他們早就安排好的替身“謝氏”之後,就消失在顧宅主院。


    那個替身是個假的謝氏,他對顧氏又熟悉得很,隻要略脫離大家的視線,兩人脫了衣服,就消失無形。


    確實他也安排了人給他善後,有人善後。


    顧琅之直接脫了黑衣人服裝,與“假替身”分道揚鑣,回他的院子就行了。


    可是,他們安排的“替身謝氏”被顧少卿他們換成了阿鷹,所以啊,顧琅之直接被拿住,抓了現行。


    幾個族老,二老爺,還有族中子弟皆可為證,皆在場。


    通外敵,擄親嫂,毒家主,這些罪名全都都人證物證。


    他是想不認,可是已經由不得他了。


    顧琅之的認罪書上,不止有他的手印,還有幾大族老,以及二老爺,其他在場的族中子弟的手印。


    還有秋露,以及他們購買毒藥的藥鋪掌櫃的手印以及供詞。


    更有與殺手交易的供詞,還拿到了他親隨供他與蕭氏子,合通外族的供詞。


    其中很多事,還涉及到了小李氏。


    人證物證俱在,簽字劃押了,反駁不了。


    小李氏看完,兩眼一黑。


    顧少卿定定看著小李氏,“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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