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長被程子秋這輕描淡寫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指著程子秋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小王八蛋,你等著!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一邊罵,一邊掏出手機,正準備撥打110。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麽,又停了下來。


    李行長眼神變得閃爍不定。


    報警把這小子抓進去?


    不行!


    這假尊盤的事要是捅出去,他李富貴一世英名就毀了!


    那些古董大佬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更別說網上那些嗷嗷待哺的網友了,一人一個鍵盤都能把他敲成蜂窩煤!


    “怎麽?不報警抓我這個騙子了?”


    程子秋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行長,語氣裏帶著幾分嘲諷。


    李行長惡狠狠地瞪了程子秋一眼。


    “你小子給我小聲點!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了,我李大富的招牌就砸了!到時候,別說你,就連我也吃不了兜著走!”


    他壓低聲音,湊近程子秋。


    “這尊盤的真假,現在隻有你知我知。你要是敢亂說……”


    李行長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程子秋嫌棄地後退一步,扇了扇鼻子。


    “你想幹嘛?我可告訴你,這一億我是不會還你的。”


    李行長冷笑一聲。


    “誰稀罕你那點錢?這尊盤雖然不能上明天的拍賣會了,但並不代表我賣不出去。”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幾分貪婪。


    “懂我的意思嗎?”


    程子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李行長的如意算盤打得劈啪響,真當他是傻子?


    暗地裏交易,不就是為了避開公眾的視線,把這假貨高價賣給那些“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嗎?


    可惜啊,李行長,你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


    “李行長,您這是想悶聲發大財?”


    李行長被程子秋這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但還是強裝鎮定,幹咳了兩聲。


    “小兄弟,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麽悶聲發大財,我李某人行得正坐得端……”


    “得了吧您,就別裝了。”


    程子秋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了他。


    “您啊,就是想把這假貨高價賣給那些不懂行的冤大頭,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撈一筆,對吧?”


    李行長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精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計劃。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


    程子秋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


    然後緩緩吐出煙圈,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尊盤,必須上明日的拍賣會。”


    李行長愣住了。


    這尊盤是假的啊!


    就算你小子高仿得再像,那能騙過真正的行家嗎?


    明天拍賣會來的可都是圈裏的大佬,火眼金睛的主兒。


    到時候一眼識破,他李大富可就徹底玩完了!


    “上拍賣會?程子秋,你擱這兒跟我開玩笑呢?這玩意兒是假的!假的!懂嗎?你小子是想拉著我一起跳火坑啊!”


    程子秋彈了彈煙灰,慢悠悠地說道:


    “李行長,您不會忘了咱們簽的合同吧?違約金可是三個億啊。您家大業大,三個億灑灑水啦,可我小本經營,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


    他故意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則內心毫無波瀾。


    李行長臉色鐵青,這小子擺明了是在訛他!


    “況且。”


    程子秋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淩厲。


    “外頭現在記者雲集,就等著看您的好戲呢。您說,這拍賣會要是突然取消了,那些媒體會怎麽寫?會不會懷疑您這拍賣行裏有什麽貓膩?到時候,您這招牌可就真砸了,怕是比我賠三個億還難受吧?”


    李行長被程子秋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他後背一陣發涼,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裏。


    這小子,簡直就是個妖孽!


    李行長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程子秋掐滅煙頭,嘴角微微上揚。


    “很簡單,我要你公開坦白,之前你用那天局的假貨騙了我。”


    “不可能!”


    李行長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天局的事,我不能說!背後的人我得罪不起!你小子別得寸進尺!”


    “得罪不起?”


    程子秋笑了,眼底厲色一閃。


    “李行長,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幾億的賠償,夠不夠你傾家蕩產?”


    李行長嚇得臉色煞白。


    他沒想到程子秋竟然如此狠辣。


    幾億的賠償,足以讓他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你……你瘋了!幾億?你怎麽不去搶!”


    程子秋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李行長,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這不是搶,這是正當的賠償。誰讓你騙我在先呢?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行長徹底絕望了,癱坐在椅子上。


    雪茄的煙灰掉落在昂貴的羊絨西裝上也渾然不覺。


    他滿腦子都是“完蛋了”三個字,在腦海裏無限循環播放。


    京城這地界,寸土寸金。


    他好不容易才攢下基業,這要是被程子秋這小子搞垮了,他半輩子心血豈不付諸東流?


    李行長猛地抬起頭,眼珠子充血。


    “不行!要死一起死!老子拚了!”


    李行長顫抖著手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竟然傳來陳建軍不耐煩的聲音:“什麽事?我這兒正忙著呢!”


    李行長顧不上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陳總,我這邊出了點狀況……需要點資金周轉。”


    “資金周轉?要多少?”


    陳建軍語氣中帶著幾分警惕。


    “三……三個億。”李行長咬著牙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


    “李大富,你他媽瘋了吧?三個億?你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陳總,您聽我解釋……”


    李行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顫抖著。


    “解釋個屁!三個億?你他媽怎麽不去搶銀行?老子要是能隨隨便便拿出三個億,還用跟你在這兒瞎扯淡?”


    陳建軍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話語中充滿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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