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23


    卿若的房間布置的還是極為雅致的,清一色的黃梨木家杼配著飄逸的天藍色紗幔,單單是環境就讓人格外覺得舒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現在在屋裏忙綠的是另外一位身穿鵝黃色裙裝的丫頭,稚氣未脫的臉上有著一絲遮掩不住的驚慌,尤其是給憐月添茶時,手甚至忍不住的抖了幾下,茶水差一點就濺到了桌麵上。


    憐月用手摸了摸鼻子,自己有那麽可怕嗎?看來剛剛在樓梯那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沒有人看到啊,那檸檬自己也沒說罰她,隻是這萬象樓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的,哪有將客人往外趕的規矩,就算你家小姐再精貴,可也要看看客人的身份,壞了規矩,萬象樓當家的柴夢晴罰你,和我也沒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這些丫頭將賬都記在了自己頭上。


    不過,說實在的憐月也不在意這些,隻是無奈的看了眼嘴角噙笑坐在旁邊的柴夢晴,心裏到底還是溫暖了幾分。


    宇文淩汐自始至終的目光都是隨著憐月移動的,隻是他的目光比較隱晦,尋常人大多是發現不了的。


    越是近距離的和憐月接觸,宇文淩汐就越能發現憐月身上的優點,憐月就屬於那種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償還的那種。


    這樣的性格宇文淩汐越品越覺得對自己的胃口,最起碼永遠吃不了虧。而且宇文淩汐也隱隱的感覺到了憐月對他的疏遠之意。就算這樣,他心裏也隻有歡喜,畢竟憐月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他這個暗冥,自己的醋還是不要呷的好,要不然讓憐月“移情別戀”的漫長過程中,自己沒有被熬死也被酸死了。


    總之,一句話,宇文淩汐現在的心情不錯,閑暇之餘,目光還在喬秩和那個叫卿若的身上來回轉悠了兩圈。


    對喬秩,宇文淩汐完全和可以談的上了解這兩個字,也聽說過他和卿若之間的故事,這個卿若對外說是一個孤女,其實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她是喬秩舅母的外甥女。


    喬秩的母妃過世的早,隻有在舅母秦氏那裏他才能感受到一絲母愛,親人除了宮中還把他當兒子看的太上皇外也就隻有舅舅蔚長空一家。


    隨著喬秩的長大,太後開始忌憚蔚長空一家給喬秩帶來的援助力,便趁著太上皇一次病重,直接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蔚長空關進了大牢,沒幾天便傳出他畏罪自殺的消息。


    緊接著蔚家長子也克死他鄉,秦氏一時受不了連環的重擊,也香消玉損。


    宇文淩汐記得,那時他與喬秩還是第三次見麵,十一二歲的男孩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跪在黃土地上雙手血肉模糊的樣子,那晚過後,喬秩沉默了兩天後,再次展露出笑容,那個笑容燦爛的讓周圍的山茶花都失了顏色,但是輕易不流淚的自己卻不知不覺的眼睛泛酸。


    也是那次後,才漸漸傳出喬秩風流的花名,而遇見卿若,就是喬秩為了讓自己沉迷女色的花名更勝一籌的計策,一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如常所願,入幕後看到卿若的容顏,喬秩差點當場失控。


    不為其他,隻為這卿若和秦氏仿若一個模子中刻出的眉眼,喬秩寫信拜托自己徹查這個卿若的來曆,卿若是個孤女三歲時被煙雨樓在乞丐堆裏撿回,而那個時間剛好是秦氏的胞姐幼女失蹤近兩個月的時間吻合。


    喬秩知道這個消息後,欣喜若狂,至少現在他能為秦氏做些什麽,好不容易帶著卿若回到了秦氏姐姐的夫家,卻發現卿若父親這一脈隻有一個外嫁的姐姐,而這個姐姐在夫家的日子也過的並不是太好。


    就這樣,喬秩征詢了卿若的意見,兩人又這麽回到了西京。隻是從此之後,琴音仙子不再拋頭露麵,隻為一名入幕之賓才會奏響琴音。而這個入幕之賓自然就是喬秩。


    這些信息飛快的在宇文淩汐的腦子裏飛過,讓宇文淩汐有些訝然,不想不知道,隻是簡單的一想,才發現自己對喬秩的事情知道的這麽多,還這般詳細。


    好兄弟就是好兄弟,宇文淩汐想的正事喬秩此時所想的,也正是喬秩現在所苦惱的,對這個卿若,自己從來就沒有非分之想,甚至一點念頭都沒有動過。


    自己在心中一直是將她當妹妹看的,也話裏話外的暗示過很多次,但是卿若卻依舊還像沒有聽懂一樣,隻要自己提起此事,她便開始流淚,自己天生就拿流淚的女子最沒有辦法,所以每次都是草草了之。


    如今到了今天的地步,也確實是該說清楚了。


    有太後在,自己王府的後院絕對不會冷清,實在是不適合卿若,何況自己從來都是想著找個良家讓卿若風風光光的出嫁的。


    就這麽大點功夫,卿若已經起手,就這身前的藏紅色抱月琴,素手撥弦,一個個音符隨之湧動而出,在空中連貫成一體,便奏出一首輾轉哀怨的曲目,屋裏的人眉頭均是一皺,柴夢晴的臉色也有一瞬間的變黑。


    自己剛剛在外麵說了,這首曲子是為了給憐月道歉的,卿若卻談這麽哀怨的一曲,但是又想想昨夜她聽到自己帶回來的賜婚的消息時落魄的樣子,衝著望過來的憐月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


    前前後後,從昨日到今日,柴夢晴雖然隻是零零碎碎的說了一些,但是憐月也很清楚這首曲子是彈給誰聽的。


    自己也隻不過是好奇“琴音仙子”這個名號下,真人的琴藝罷了,憐月一直以為若是要訴說女子哀怨的情愫,還是以琵琶為好,琴音總是過於清麗,但是從卿若手下奏出,卻有一股別樣的意味。


    心裏對卿若的偏見也在琴音中一點一點的消融,然後再聯想著若是自己聽到暗冥訂婚的消息,又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想著想著看著卿若的眼睛便多了一絲憐惜,而轉向喬秩時則是目光噴火。


    偏偏喬秩心裏五味俱全的很,麵上還偽裝著一副隻是欣賞曲目的世家子弟的樣子,更是讓憐月恨的牙癢癢。


    若是喬秩知道,自己的這個樣子會引發憐月接下來的爆發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麽做。


    彈琴的卿若這一次,目光毫不保留的癡纏這喬秩,卻見喬秩從頭到尾絲毫沒有觸動,心中觸動,一行清淚順著麵頰流下,陪著身上滿是春色的衣服,愣是讓憐月看的她就是雨夜後零落在樹下的殘花一般。


    這一刻,憐月終於忍不住的爆發,不顧卿若依然還在彈奏,直接將自己手中的茶杯蓄滿內力,對著喬秩就擲了過去。但若細看,那茶杯卻是避開要害的。


    最先發現的兩人自然是宇文淩汐和卿若,卿若當即就嚇的手下一頓,忍不住的驚呼著,直接推翻了身前的琴案,朝著喬秩飛奔而來。


    宇文淩汐的反應更為迅速,當機立斷的將手中的茶盞以同樣的方向同樣的辦法擲了過去,兩個茶盞在離喬秩還有一尺遠的地方碰撞在一起,喬秩的反應也足夠迅速,直接卷起飛撲而來的卿若飛身躲在一邊。


    憐月本就沒打算傷著喬秩,在她出手之前,憐月就注意到宇文淩汐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自己出手宇文淩汐作為喬秩的好朋友好兄弟是絕對會出手的,就算他不出手,那茶盞也就頂多碰到喬秩高高束起的發簪,茶水淋喬秩一頭而已。


    現在看著護著卿若的喬秩,憐月倒是覺得順眼了不少,朝著宇文淩汐撇了撇嘴,若無其事的道:“我手滑了一下,這個杯子不知怎麽就飛了出去,內力多了也不好,總是自己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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