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離開之後,文月趕回院中。


    文月剛踏進院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沉思的雪宜。


    文月緩步走近,走到雪宜身邊。


    “小姐?”


    她瞧著雪宜情緒不太對,與方才不同,現在看著雪宜,文月心不來由的痛。


    雪宜聽到文月的聲音,回過神來,她抬頭朝文月笑了笑,開口打趣道:“蘇公子舍得放人?”


    文月陪伴雪宜數年,根本瞞不過文月。


    文月看清雪宜那眼底散不去的憂傷,不由得輕歎道:“小姐,莫要這般欺騙文月。”


    “小姐不開心,文月瞧得出。”


    雪宜聽聞文月的話,頭便低了下去,她想起方才與觀南的那番話。


    文月微微皺眉,正欲上前安慰雪宜,隻聽見雪宜輕聲開口。


    聲音雖小,但文月卻是聽得十分清晰。


    “文月,我是不是很沒用?恨她們,可我恨得不徹底。”


    “娘親已經許久未曾入我夢中,她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雪宜抬眼看向文月,觀南離開之後,雪宜不禁想起那次雪晴與自己說起她和觀南的事,和她眼底閃過的悲哀。


    文月看著雪宜紅著的眼眶,心中難受萬分。


    “我該怎麽辦?”


    文月也不知該怎麽說,她隻能默默在雪宜身側,無條件對她好。


    她抱著雪宜,輕聲道:“小姐,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文月都能理解你。”


    “知許夫人也不會想看到小姐如今的模樣。”


    她愣了愣,隨後放開雪宜,文月眼神緊緊盯著雪宜。


    雪宜隻見文月淡然一笑,笑罷,朝著她開口道:“小姐本就不是心狠之人,心之向善,小姐救了許多人。”


    雪宜懂得文月的話,她回了文月一抹笑。


    文月接著說道:“愛也好,恨也罷,文月隻願小姐循著內心便好,文月不願小姐後悔遺憾。”


    雪宜抬眼,眼中盡顯堅毅,她點點頭,粲然一笑道:“謝謝文月。”


    雪宜,文月歇過午後。


    “文月,你去街市幫我買一份棗糕,好嗎?忽然間有些饞了。”文月朝雪宜走來,雪宜抬眼看向她,笑著說道。


    文月自然願意,朝雪宜點點頭,笑著說道:“好,小姐,文月去去就回。”


    其實並非得要文月親自去買。


    雪宜看著文月漸漸離開的背影,望著消失眼底的身影笑了笑,隨之,雪宜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


    顧青煜看著眼前人,聽了他的話,他愣過之後,不禁輕笑一聲,回道:“南越國師親自前來,拿出了自己的誠意,在下很是欽佩。”


    隨後,他話鋒突轉,眼神轉冷,盯著南越國師,他道:“國師前來勸我降於南越,莫不是在同我說笑。”


    “大靖秦府,世代為大靖良將,護大靖安穩,如今你卻讓我背棄它,我如何能做?”


    顧青煜說罷,朝他笑了笑,抬手示意道:“國師請回吧!”


    南越國師聽到顧青煜拒絕的話,也不惱,回笑道:“顧將軍還真當想清楚我方才所說,切莫走了秦將軍的老路。”


    隨後他站起身來,欲要離開,又朝顧青煜留下一言。


    “顧將軍,我想,有朝一日,你和我定會一同共事。”


    “你若後悔,來城外尋我。”


    在南越國師離開之後,顧青煜獨自坐了許久。


    前幾日,顧青煜從皖月口中聽說雪宜死於曲州的消息。


    “少主,我在曲州留下的人傳來口信!”皖月眼角紅腫,似乎早已哭過。


    顧青煜看著她的模樣,心中頓感不安,他強忍心中情緒,問道:“可是有小姐消息?”


    “小姐,小姐她,死於曲州城中。”皖月哽咽道。


    顧青煜眼眶一瞬之間紅了起來,可眼中充斥著不信和疑惑。


    他聲音顫抖,開口問道:“可見小姐屍身?還有……誰親眼看到小姐死於他鄉?”


    “都……沒有。”


    皖月抬眼望向顧青煜,他明明都快站不住了,皖月想上前扶住他。


    顧青煜抬手避開,他看向皖月,嗤笑一聲,說道:“沒有?那我便是不信的。”


    說罷,便離開了。皖月看著顧青煜搖搖晃晃的背影,哭了出來。


    她蹲下喃喃道:“小姐,皖月對你不起,少主啊!”


    她獨自哭了許久。


    隨後幾日顧青煜表現的格外平靜,平靜得皖月都覺著他不是他,仿佛被奪舍一般。


    這日。


    顧青煜走在代城街上找尋線索,可代城百姓還是原狀,顧青煜看著門窗緊閉的代城,格外荒涼。


    正在他又打算再次無功而返後,一抬頭,迎麵看到五人朝自己走來,顧青煜站靠原地,眼看著幾人停在他麵前。


    顧青煜抬眼看去,見為首的人不言不語,僅是瞧著自己,滿臉笑意。


    顧青煜上前一步,先開口道:“幾位認識在下?”


    他見此人不似代城人,但也不知他們是何目的。


    隻見為首之人笑了笑,說道:“顧將軍可願為我南越征戰?”


    南越國師臉上露出莫測的笑容。


    顧青煜聽此言,大為震驚,南越人如此大膽,如今竟直接在大靖地界,收買大靖將帥。


    他微微皺眉,隨後笑之。


    “敢問在下何出此言?未免也太過無禮了些。”顧青煜眼神含著冷意,微微低頭看向說話之人。


    南越國師也不氣惱,還是滿麵笑意,接著說道:“將軍可想知曉葉淑小姐之事?”


    顧青煜眼神中的冷意更甚,身上出現了些許暴戾。


    “你得知小姐下落?”顧青煜問道。


    “可以和將軍聊聊嗎?”南越國師不言語,不作回應,隻是問道可否聊聊。


    顧青煜輕笑一聲,道:“當然。”


    隨後顧青煜帶著南越國師回到自己府上。


    “你們幾人在府外候著便可。”南越國師轉頭對身後的侍衛說道。


    侍衛盡數點頭,輕聲應道:“是,國師。”


    顧青煜帶著南越國師進入書房中。


    顧青煜淡然一笑,開口道:“在下不怕我在此抓了你,殺了你嗎?”


    “我與你之間,是仇敵。”


    南越國師滿臉不在意,漫不經心笑著,坐到椅上。


    抬眼看向顧青煜,開口道:“在下信將軍不會做下如此小人之事。”


    顧青煜笑了笑,隨後也坐了下來。


    他先開口問道:“葉淑小姐如今在何處?”


    南越國師眼神閃了閃,回應道:“我也不知。”


    他從南越前來尋顧青煜,是受了蘇茴的命令,但他也不知蘇茴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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