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宜,顧青煜兩人來到蘇府。


    “跟我來時,相差不大。”雪宜看著蘇府大院,眼神中暗含失落。


    一瞬即逝的失落卻被顧青煜所捕捉。顧青煜拉著雪宜的手腕,回頭看著愣神的雪宜,不禁笑出聲來。


    這樣總比小姐自責好些。


    “小姐,我們去看看蘇老爺的書房吧?”


    “對了小姐,我與關兄尋蘇府僅是一角,辜婆婆的臥房我們並未查看。煩請小姐與我一同前往查看一番。”


    顧青煜當時時間不足,重要的還是不太方便。


    軍營中女子少見,而且他的眼中僅一人。擅闖女子房中甚是無禮。


    顧青煜對於活在他人口中的辜婆婆,是敬畏的,獨身一人,為一承諾,守終生,何以不讓人尊敬?


    雪宜嘴角上揚,抬頭看向顧青煜:“小侍衛,都聽你的。”


    說罷,兩人便一同前往辜婆婆的臥房,循著雪宜之前的記憶,二人來到辜婆婆的臥房。


    “小侍衛,我們進去吧!”雪宜抬手推開塵封幾月的房間。


    雪宜看著屋內覺著有些不對勁。


    他們兩人走走看看,走到了辜婆婆的梳妝台前,可梳妝台上卻是早已風幹墨與信紙。


    雪宜想起顧青煜所轉述婆婆的話。


    “辜情她啊!從前最喜紅妝。”雪宜能想到當時婆婆的神情該有多落寞。


    “婆婆應是寫了些什麽?小侍衛,我們找找吧?”雪宜轉身看向顧青煜,說罷,便行動起來。


    顧青煜也是看到梳妝台上的東西,聽到雪宜這麽說,定然懂得。


    找了一會。


    顧青煜聽到雪宜在喊著自己。


    “小侍衛,小侍衛,我找到了。”顧青煜隨著聲音去到雪宜身邊,看著雪宜手中拿著信紙,榻邊也鋪滿信紙。


    “婆婆把它們放在榻下,我方才蹲下身才看到。”雪宜衝著顧青煜笑了笑。


    隨後眼神看向手中的信,眼底的笑意暗淡下來。


    “小侍衛,這些辜婆婆的記憶應是會讓我們離真相更近些。”


    ——————


    “辜情會守著蘇府,等著她們,夫人,您安心去吧!”這是辜情心底永遠的承諾,她會守著它。


    “小哥,我自知此事難了些,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說完,辜情把手中的銀票塞到小哥手裏。


    小哥看著手中的銀票,臉上不滿的情緒也是收起來,轉眼看向辜情,道:“辜婆婆,你也別怪我貪心,京都城多遠您也知道,而且親手交於信,若是蘇小姐不信?”


    可他看到辜婆婆神情黯淡無光,他有些心軟,道:“放心婆婆,我會把信帶到蘇小姐手中的,拿人錢財,忠人之事。”


    辜婆婆點點頭,她微微佝僂著腰,眼底閃著淚光,她答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京都城多遠。謝謝你幫我帶來小姐的消息。”


    小哥抬手示意辜婆婆不必如此。“這是我賺錢的手段,婆婆何須客氣。”


    隨後,他輕歎一口氣,眼神帶著憐意:“婆婆何必再等她呢?蘇小姐如今可是丞相夫人。”


    小哥想起上次答應辜婆婆前往京都城打探蘇小姐的消息。


    當初還行,就在前不久,那相府一夫人無故受害,雖沒事,但按照小哥猜測,與那蘇小姐脫不了幹係。


    他便不願參與進去,以她蘇小姐的能力,殺死他,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便回了達州城,告知辜婆婆一切。


    “我都明白。可是我家小姐不壞的。”辜婆婆低下頭,她什麽不明白?可寧小姐明明不是壞人。


    小哥看著辜婆婆,心中輕歎,可悲可歎,一句遺言,鎖住眼前人一生。


    “婆婆,我會把信交給蘇小姐。”說罷,小哥拿著信便離開。


    辜情抬起頭看向小哥離去的方向,眼中淚還未盡幹,她喃喃自語道:“小姐,別再錯下去了。”


    ……


    “小姐,您別再做錯事了,寧小姐,您還記得您曾經說過一句話嗎?‘女子為何善妒?何出此言,要我來,我定不會如此,女子是自由的,不應拘束於男子的光影下。’小姐莫要做了自己曾經最厭惡的人。小姐過好自己的生活,自己快樂便好,不要讓妒心蒙蔽了自己的本心呀!”


    “我相信,那位知許小姐先前並不知小姐您的存在,也是受了那負心人的蒙騙,之後她甘願放低身份,與您相處。小姐啊!切莫糊塗啊!”


    蘇穆寧確實拿到辜婆婆的信,看完之後,她眼神呆滯看向丟在桌上的信,眼睛瞪著,一旁的栩嬤嬤看不下去,拿起桌上的信,打算燒掉。


    “嬤嬤,別。”蘇穆寧眨了眨眼睛,木訥轉頭看向栩嬤嬤。


    蘇穆寧嗤笑一聲,道:“原來我曾經說過那麽可笑的話。”


    “婆婆還是不懂我。”蘇穆寧抬起頭,衝著栩嬤嬤扯了扯嘴角,她想笑著說,可是眼角落下的那滴淚讓她不能接受。


    栩嬤嬤心疼地摸了摸蘇穆寧的頭。“小姐,老奴永遠陪著你,堅定地站在你身邊。”


    那日,信還是被燒毀。


    ……


    辜婆婆坐在梳妝台前,拿出許久未碰的紅妝,她看著鏡中那個臉上歲月痕跡的自己。


    她不由得笑出聲來,可眼角的淚卻止不住往下落。


    “夫人,我等到他們了,隻要知曉他們還是念著蘇府便好,對吧?等到了,我可以走了嗎?辜情好累呀!”


    僅僅數十字,寫盡了辜情獨守蘇府的那數十年。


    那晚,她用自己最美的模樣,去迎接她向往的自由。


    ——————


    “小侍衛,信中提及過娘親,原來辜婆婆並非毫不知情,怪不得呢!”


    雪宜想起上次初見辜婆婆,辜婆婆所說的話中,原來是此意。


    “婆婆應該早已知曉我的身份,怪不得當時我總覺著辜婆婆好像待我有種虧欠感。當時不懂這些覺著不對,以為自己多想,原來是對娘親虧欠。”


    “小姐?”顧青煜輕聲喚了聲。


    雪宜抬頭衝他笑笑,道:“我挺好的,知曉一些未知事,就沒那麽迷茫了。”


    之後,他們看完信,也過了許久。


    “原來書房中蘇小姐的信早已被婆婆翻過千遍萬遍,婆婆早知蘇小姐回過達州城。”


    “可惜蘇夫人未曾看到,若是看到,她便不會含著遺憾走吧?”雪宜越來越接近真相,可是也越來越茫然。


    她呆愣了會,隨後看向顧青煜,問道:“小侍衛,你說蘇小姐為何那麽恨娘親呢?她該恨的不該是葉適嗎?”


    “葉適難道不可恨嗎?”雪宜看著顧青煜,想要聽到一個答案,她要繼續恨下去,需要一個理由,恨著嫡夫人。


    顧青煜想了想,答道:“或許蘇小姐太愛葉適,近乎瘋狂吧?或許……小姐怎麽知曉蘇小姐不恨葉適呢?”


    看著雪宜似乎在想著自己的話,隨後,顧青煜接著說:“葉適當然可恨,他會遭到報應。”


    雪宜應是認同顧青煜的話,點了點頭。


    “可是還是不知那晚發生了何事,讓辜婆婆選擇自縊。”他們兩人把辜婆婆的遺書看了一遍又一遍。


    “婆婆應該是個極其注重生活的人。”他們把信件看完,隻幾封信寫給不在的蘇夫人蘇老爺,其餘的大多是記錄自己的生活。


    她的筆墨留給旁人的極少,甚至是蘇穆寧。


    “婆婆說她等到了,等到了什麽呢?”


    雪宜不懂,她敲了敲腦袋,顧青煜一言不發,看著雪宜。


    隻見雪宜接著說:“我開始認為婆婆碰巧那日見到嫡夫人所留之信,可今日見婆婆所筆,這個猜測可以被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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