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樣,時間就是這樣,無論你承受了什麽......時間的齒輪,生命的軌跡,都不會停歇。


    這樣的見麵方式並不尷尬,甚至沒有一點奇怪。


    三人麵麵相覷,直到......


    缺心眼的雲夢蝶打開門,見肅辰拉著顏洛傾的手,指著她大喊:“你!你竟然偷情!”


    顏洛傾看了一眼這姑娘,心中暗歎,這孩子的智商......真為她捉(著)急。


    雲夢蝶自知失言,邁著小步走到肅辰身邊:“世子,我一著急才......”


    “小顏,你跟我出來一下吧。”林相梓從屏風後繞出來,看了看肅辰出了門外。


    “放手。”顏洛傾扯動肅辰拉著她的手,後者不放。


    “你走去哪?”他並不是昏迷到不省人事,不至於聽不到身側的人講話。


    “你的血不夠我喝,去別處喝。”


    “你隻能喝我的!”


    “那我情願不喝。”


    “為何?”


    顏洛傾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為何呢?“惡心。”


    雲夢蝶猛地轉頭定定的看著她。


    “惡心......”肅辰重複了一句,語氣說不上來是疑問還是確定的複讀。


    顏洛傾手腕間的力道突地收緊,一股力量拉扯她向床上倒去,後腦勺被撞得生疼。


    肅辰翻身將摔在床上的顏洛傾手腳固定,兩張臉距離隻有咫尺距離。


    雲夢蝶像是被嚇到,張大著嘴巴看著床上的兩人,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秋眉,把小姐帶出去!”肅辰的眸子突然變得墨黑,且有越聚越濃的趨勢。


    “肅辰,你殺了青衣,我喝了你血,我們就兩清了”這話怎的那麽熟,恐怕不是她第一次說了。


    “什麽契約,什麽寒症,不關你的事,與我也無關緊要。所以,走......”


    餘下的話都隻能咽回肚子裏,無關緊要的隻是她和他,陳奶奶之事豈能無關緊要。即便希閣已經不再為她所有。


    他瘋狂的掠奪,以吻封緘。輾轉在唇瓣的溫度,他眼裏的柔情,都讓她沉淪,可是那不可以。怎麽可以。


    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放開了她......的唇:“這樣你覺得惡心麽?嗯?”說話時他輕輕啃咬她的唇,看著她的輕顫滿意著笑。


    顏洛傾努力的別開頭,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肅辰卻不放過她,再次將唇印在她的唇上。直到嚐到了一抹溫熱的苦澀,他抬頭,見她已是淚流滿麵。


    顏洛傾看著他,一字一句:“肅辰,你混蛋......”


    餘下是否還有其他要說,她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再度堵住她的唇,咬破了她的唇角。血流出來,他以唇拭去。抬起頭,仍帶著血的唇一張一合,問她:“這樣惡心嗎?”


    顏洛傾不說話,這樣的**,這樣的人,給她喝血隻是為了讓她有一日帶著愧意這樣送上門來罷?


    “不說話麽?”肅辰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你不惡心?”


    顏洛傾的沉默激怒了他,他將她鬆開,毫不留情的推到地上。“滾。”


    顏洛傾慘然一笑,他對她,隻是如同對一件比較感興趣的玩物吧?從現在開始,她會收了她的愛,一點點的。


    人的心吶......人的感情有時候真的不是自己說了算。就像她原本該恨死他的,可是她......


    顏洛傾緩緩起身。卻沒有立刻走,而是站到他的床畔,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穴。


    她拿起小桌旁放著的藥粉和紗布,將剛才又崩開的傷口細細包紮。


    “別這樣瞪著我,想知道是誰教我點穴?哼,我自己會些,你的秋眉,我的黃迎再教些,對付你這種廢人還是可以的。”


    “喝了你的血,我很抱歉。”


    “我最不喜歡欠人情了,青衣埋在哪你不說,沒關係,我知道她一定埋了。”


    “看我做什麽......對呀,秋眉告訴我的。她對你的事知道的真多。可惜不願告訴我。”她像是能讀懂肅辰眼裏所有的話,一直在自顧自的說。


    顏洛傾包紮好後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外。她和他其實真的很像,都是渾身的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卻希望別人做到......


    雲夢蝶還在門外,隻是應該被秋眉點了穴,否則哪裏能隻是楚楚可憐的神情,應當是那種想把她生吞活剝的神情才對。


    林相梓在出了蕭寒居後的假山上等她。(......)


    “梓。”顏洛傾喚他。


    “小顏,你放下了嗎?”


    “什麽?”那麽多需要放下的,他說的是哪件?


    “寒症是什麽時候的事?”他問。


    “我不知道,我曾經跟你說過,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是老天在幫你規劃更長遠的東西,隻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譬如,服下複生丸時她沒有想過醒來是這般光景,她也從心裏確信,肅辰不是從元素手中將她奪來的。不要問她為什麽?她就是確定。


    “你說過,所以呢?”


    “我真的不是在消極,也不是放棄自己,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了活著,去欠我仇人的什麽。”


    “為什麽我會讚成他用血做引,你知道嗎?”


    “不知道。”


    “第一,我不能看著你發作受那麽大折磨。第二,這本來就是他欠你的。第三......他也想救你。”


    “梓,為我想想好嗎?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現在除了麵對他,還要喝他的血?這不是一件解恨的事情。”


    “你愛上他了。”


    “胡說!”


    “那就留下來,我陪你。”


    “......”


    琴月居內,她對著那些她所謂的運動器材汗如雨下。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在過夏天。


    是的,她留下來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留下,就算希閣回不去,這也不該是她的歸宿。但是......既然沒有去處,那便且走且看。


    對於她索要這些的運動器材,林相梓一聲不吭,過了幾日就給她送來了。


    自那日後,已經過了月餘。大年夜,作為住在肅王府的‘客人’,形式上吃了一頓飯。其餘她皆沒在意。


    那麽長時間以來,她沒有和肅辰說過隻言片語,肅辰傷好後仍然在她麵前晃悠,當然,不過是送藥。她不明白,林相梓這個基本全天候的大夫為什麽不包攬了送藥這件事。


    不必想,藥中自然是沒有肅辰的血了,對於那股味道,隻消一聞她便決計不喝。


    卻也由於不喝帶血的藥,寒症毫不留情的吞噬她時,她無能無力,隻能承受。無關其他,讓她食人血而苟延殘喘,終究做不到。


    寒症發作之時......


    “主子!辰......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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