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前往隔壁,將賀蘭槿帶到房間,與雲璟雯見上最後一麵。


    房間內的雲痕在意哭的泣不成聲,“姐姐,你走了叫母親如何承受!”


    雲璟雯也不想走,生死無常,虛弱伸出手拉過雲痕的手:“姐姐不孝要害母親傷心,你身為家中的長子,父母還有年幼的弟弟就交給你了,先不要將此事告知父親!”


    父親遠在邊關,前些時日還曾寫過家書問及女兒與外孫。


    為了讓雲璟雯走的安心:“姐姐放心,雲痕絕對不會將此事告知父親!”


    說了許多的話,雲璟雯感到越來越虛弱,忍著身體的痛楚,牽過清婉的手:“我沒有福份看不到你們兩人大婚的那一天,雲痕的性子耿直了些,以後要多擔待!”


    一直以來都是清婉在推遲與雲痕的婚事:“姐姐放心,我會嫁給雲痕!”


    夙夜來到隔壁的房間,賀蘭槿服用過安胎藥,躺在榻上不敢動彈半分,見夙夜神色慌張的走進來。


    夙夜很少有如此生態,定是雲璟雯出了事:“夙夜,雲姐姐怎麽樣了!”


    她的胎氣不穩,不想嚇到她,“槿兒,先不要問,我帶你去見她!”小心翼翼的將她從榻上抱起。


    門扉被推開,夙夜抱著賀蘭槿數步便來到了隔壁。


    賀蘭槿剛剛進房間便嗅到濃烈的血腥氣息,還未開口一淚千行,見到榻上蒼白無色的雲璟雯:“雲姐姐!”


    雲璟雯呼吸越來越難受,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妹...妹!姐...姐快...不...行了!”


    賀蘭槿握著她冰冷的手,滴滴淚珠兒沿著臉頰滴落:“雲姐姐,不要這麽說,夙夜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微鹹的淚光帶著無限苦楚,生死有命,強求不得


    “妹妹莫要傷心,莫傷了腹中的孩子!”


    “雲姐姐,槿兒舍不得姐姐,若有來生還願與姐姐做姐妹!”


    雲璟雯會心含笑,卻是喘息的利害,夙夜見她痛苦,想打斷她的話:“璟雯,我先為你渡真氣!”


    雲璟雯搖搖頭,她想把話說完,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妹..妹,可還...記得...姐姐曾經說....過的話嗎?你...們兩人要....珍惜在一起....的緣分,夙..夜..就交給你了!”


    賀蘭槿哭著點頭:“槿兒謹記!”


    漸漸渙散的眸光看著房間內所有的人,想說的話也都說過了,她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夙....夜,你...留下...送往最後一程.”


    雲璟雯想要夙夜陪著她靜靜的離去,元昊抱著賀蘭槿回隔壁的房間,雲痕帶著槿兒守在門口。


    房間內僅有他們兩人,夙夜為她渡了真氣,雲璟雯靠在夙夜的懷中,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房間很安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夙夜對她心中有萬分的愧疚,看著她臉上的平和,不忍去打攪她。


    回想著郎騎竹馬繞青梅無猜年華,想著兒時第一次與父親打獵,為自己獵到的第一隻大兔子,還記得落日餘暉中,那個騎著駿馬朝自己飛奔的俊俏少年........


    緩緩的閉上眼睫,素手滑落.....能夠死在他的懷中是一種幸福......。


    “璟雯!”房間內傳來夙夜悲慟的呼喚聲。


    景帝二年十一月初九,淑妃薨逝,皇上哀慟不已,加封貴妃銜。


    由於雲璟雯的孩子係為胎死腹中,視為不祥,未入祖陵,葬與皇東陵。


    賀蘭槿也因為雲璟雯的死,哀傷過度,傷胎入脾,腹中的胎兒險些不保。


    夙夜哀痛不已,此次事件是有人蓄意所為,不但毀他子嗣還破壞祭天,弄得人心惶惶百姓不安。


    下了命令徹查此事,凡是參與過鑄造馬車的工匠,以及管理馬匹的兵衛,凡是跟此事有關之人紛紛被處死。


    當然這是後話,且說太皇太後得知雲璟雯身死,賀蘭槿腹中的孩子也在告急,有人想要除掉皇上的血脈。


    失了雲璟雯腹中的孩子,令太皇太後痛心,原本是要將那孩子過繼給皇後。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祭天之事出現如此不祥之事,百姓人心浮動,此時最害怕有人生事,那樣皇朝的根基便會動搖,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太皇太後將一切矛頭指向了馮昶,馮家早就有謀反之心,此事與馮家定脫不了幹係,已經警告過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太皇太後已經派人將左丞相馮昶還有馮宓一並前來坤翊宮,此時若真的是馮家所為,就不得不出麵幹預。


    太皇太後心神不寧的靠在鳳榻之上假寐,房間彌散著莞香的淡淡幽香,清婉素手覆上太皇太後的太陽穴輕輕揉按,太皇太後感覺好些了。


    清婉有話要說,遲疑的不肯開口,雲璟雯的逝去是她親眼見證,雲痕的母親也就是自己的婆婆因此女兒的死,差一點哭瞎了眼睛。


    “太皇太後,淑妃娘娘死得蹊蹺,求太皇太後能徹查此事!”


    太皇太後微展睫羽,清婉一向不會如此開口,畢竟是女生外向,那雲璟雯可是雲痕的姐姐。


    “清婉,覺得會是何人所為!”


    “淑妃一向與人為善,此事定是衝著皇上而去,這與前些日子廢後之事定有莫大關聯!”


    太皇太後心中自然有數,聽到清婉在影射皇後馮媛蓁:“應該不會是她,皇後還沒有那個膽量!”


    太皇太後想到的是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太後馮宓,以她的性子,極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因此才會下了命令去將馮宓請到坤翊宮來,命清婉守住門口,若是有人前來通稟!”


    見清婉離去,太皇太後起身在鳳榻之上細細找尋,退下手腕處的琺琅手鐲,鑲嵌在機關的凹槽內,轉動機關,象牙白色的玉盒,將那白玉盒捧在懷中。


    裏麵有一枚金色與一枚青色虎符,金色的那枚可以調動京城二十萬的禁軍,此物就連清婉與薑嬤嬤都不知曉如此重要的東西就藏在坤翊宮最顯眼的地方。


    裏麵還放有一本發黃的名冊,這本冊子有父親親手書寫馮家的祖訓,還有記錄著那場宮廷政變中,馮家逝去的將士的名冊,上麵蓋有皇家的印信。


    將冊頁留下,將藏有虎符的白玉盒放回原處,獨留那本冊頁,複又坐回床榻。


    看著那泛黃的冊頁,至今都記得當年的那場浩劫,大約五十年前,親眼見著父親與哥哥為了保護北宸江山以身殉國,忠於國家忠與皇室便是父親的信仰。


    也因此皇室感念馮家的忠勇,將僅有十歲的她封為太子妃,才有了今日的太皇太後。


    她發過誓言要捍衛馮家以血鑄造的忠誠於榮耀,幾十年來她也是如此,如今貴為太皇太後還能夠守衛馮家,若是百年之後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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