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為了迎接暹羅使臣,在議政殿舉行宴會。


    樂顏坐在座位上看似平靜的看著大殿之上的歌舞,眼角的餘光卻在注視著那暹羅國的五皇子北蒼羽,看著那冰冷若霜的一張臉,一想到白日裏被他丟到了樹上,心中一口惡氣一直吐不出來,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


    坐在她身側的賀蘭槿看著坐在遠處的北蒼羽,一身白衣,生的倒也俊朗,隻是那張臉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冷意。


    見樂顏又倒了一杯,平日裏見她也是個活潑的小丫頭,此時倒是逞起強來,出手阻攔道:“樂顏妹妹,你如此的喝酒會醉的。


    “皇嫂,樂顏咽不下去一口惡氣,樂顏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


    “你也看到了,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中,你如此的作踐自己,不是在漲他人誌氣!”


    樂顏放下了酒杯,皇嫂說得對,隻要他們還在北宸,自己就有機會報仇。


    遠處的北蒼羽,酒杯拿在手中,感覺到遠處那束充滿敵意的眸光,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的黃毛丫頭,竟敢招惹自己。


    再看向龍坐上的北宸皇帝,如同沉靜的火山,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藏著無法探知的情愫,究竟是不是在暗示要將妹妹嫁到暹羅。


    閉上了眼眸,聽著那亂耳琴音,微顰的眉宇代表的他有些不耐煩。


    “慢,北蒼羽突然打斷宴樂,令所有的人都感到不解:“陛下,北宸的歌舞柔美了些,缺少男兒的渾厚之美,可願欣賞暹羅長刀之舞!”


    夙夜唇角微揚起,北蒼羽說的是長刀舞,要知道宴會之上為了保護皇室的安危,除了護衛禁止攜帶兵刃。


    夙夜爽快應道:“好!”


    北蒼羽看向身旁的護衛:“去舞上一曲!”


    但見一身青衣薄甲裹身的男子大步走了出來,手中拿著寬兩寸長五尺的長刀躍到殿中,樣貌如同鋒刀帶著棱芒。


    刀刀招式凶猛,帶著煞氣,要知道大殿之上,手起刀落,是很危險之事,夙夜端坐如常,臉色沉寂不動,安穩如山。


    北蒼羽輕哼一聲,這個皇帝還是有些膽識。


    一曲畢,夙夜很客氣的開口道:“此舞蹈卻是與眾不同,透著渾厚之美!”


    北蒼羽卻是來氣了興致:“既然如此今日高興,聽說北宸之人才智過人,這裏有一道題不知可否有人能夠做到!”


    夙夜臉色依然平靜,看不出喜樂,暹羅國看似北蒼奕在打理,最深藏不露的卻是看似逍遙的北蒼羽。


    “好!”


    北蒼羽命人拿來一條金環蛇,但見那人青衣男子將蛇頭斬斷之後複活。


    “眾人可有人能夠做到!”


    夙夜看在眼中,早已成竹在胸,不過是障眼法,隻是他在暗示什麽?斬首,是他要謀逆做皇帝,還是指自己。


    眾人皆驚歎,光是那血腥的場麵心中生出懼意,更何況那金環蛇有劇毒,沒有讓敢貿然站出來。


    賀蘭槿嗅到那蛇血的腥味,感覺很不舒服。


    身旁的樂顏見到那囂張的暹羅人,心中憤恨無奈她也害怕那血腥,無從做到斷蛇複活。


    樂顏感覺到賀蘭槿臉色很差:“皇嫂,你怎麽樣!”


    “我沒事!”


    樂顏見賀蘭槿眸光一直在那青衣男子的身上:“皇嫂,可是看出破綻!”


    “樂顏,如果猜得不錯,那蛇頭就藏在那人的衣袋中,這不過是一個障眼法!”


    眾人皆不敢應聲,坐在下首的榮王夙梵,如此簡單的戲碼竟無人敢站出來,真是丟了北宸的顏麵。


    放下酒杯:“皇上,微臣可以一試!”


    “慢!”小公主樂顏從位置上走了下來。


    “樂顏,你在做什麽?”太皇太後從旁喝道。


    樂顏開口道:“太皇太後,勿要緊張,樂顏並沒有胡鬧,北宸國多才智,本宮不過小小女子,願意一試!”


    夙梵眸中劃過一絲喜色,退回了座位,若是小公主都能夠破解謎題,就是一個更有力的反擊。


    夙夜並沒有阻止,樂顏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賀蘭槿,隻要按照皇嫂說的做,便能夠為北宸挽回顏麵。


    “很簡單,這不過是一個障眼法,那蛇頭就在那人的褲子裏!”


    北蒼羽輕輕抬眉:“本王是說有沒有人能夠做到,並沒有讓公主破解!”


    麵多暹羅的刁難,看著那吐信的毒蛇,樂顏心中甚為害怕,更別說親手示範。


    北蒼羽見到臉色透白的樂顏,如此刁難一個小姑娘,倒顯得暹羅人野蠻。


    反正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傳達出去,這就要看北宸皇帝的抉擇。


    “本王不是那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這道題就算公主贏了!”


    事態的轉變令樂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竟然主動認輸了。


    太皇太後見樂顏愣怔的站在大殿:“樂顏,既然暹羅皇子認輸,還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樂顏神色迷茫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心中還在想著那個男人明明前一刻還在刁難,為何會突然認輸了。


    北蒼羽見樂顏回到座位,站起身來主動踏入大殿:“陛下,本王見樂顏公主才智膽識過人,想要娶她做本王的正妃,還請陛下應允!”


    北蒼羽的一句話讓樂顏一下子從迷霧中清醒過來:“皇上,樂顏不嫁!”


    太後馮宓怎麽舍得將女兒遠嫁,這事情太突然了,若是不答應又會破壞了兩國的關係,伸出手拉住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也是感到突然,她一向以國事為重,這個暹羅的皇子心機深沉,對於心思單純的樂顏來說未必是良緣。


    夙夜想要增加勢利,想要除掉太後,而北蒼羽雖是皇後所生,畢竟不是長子,要想奪那王位也非易事,兩人也算不謀而合。


    夙夜還不猶豫道:“好,北宸與暹羅今日起便是姻親!”


    賀蘭槿身子自聞了那蛇血的腥味五髒六腑都在翻騰,頭也暈的厲害,樂顏已經說了不嫁,可是夙夜竟然答應了兩國聯姻。


    夙夜答應過不會犧牲樂顏的幸福,她不能夠看著樂顏不幸福,她想要阻止可是她的身子卻支撐不住,整個人暈倒在了案幾之上。


    見賀蘭槿暈倒,也顧不得帝王的儀態,夙夜匆忙的從龍座上奔了過去,抱住昏迷的賀蘭槿:“槿兒,您怎麽樣!”


    夙梵見到賀蘭槿暈倒,他到底是如何照看槿兒的,竟然讓她暈倒,希望陪在她身邊的是自己。


    清婉早就見賀蘭槿神色不對:“皇上,讓清婉為娘娘診脈!”


    人命要緊,夙夜並沒有反對,清婉將中指搭在賀蘭槿的皓腕之上,脈象弦滑分明是喜脈,可是明明看到她親口將雪蓮丸吞了下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夙夜擔心賀蘭槿,見清婉恍然的神情:“槿妃到底如何!”


    清婉看了一眼太皇太後,槿妃懷孕心中倒是少了幾分愧疚,此事是瞞不住的。


    “槿妃娘娘有喜了!”


    如巨石激起了千層浪,夙夜明明封住了她受孕的穴道,槿兒竟然有喜了。雖然驚愕身上再多了一份責任,心中卻是萬分驚喜,槿兒若是知曉自己就要當母親,定會喜極而泣。


    太皇太後最不願見到的事情,就是當年事件的重演,當年若不是讓那個孩子降生,也不會留下後患。


    榮郡王夙梵更是坐在座位上充滿恨意,他們竟然有了孩子,夙夜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一切不過是瞬息之間的念想,北蒼羽卻是恭賀道:“陛下,兩國聯姻,皇上又喜得龍子,真是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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