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一族幾百年前遭受過血洗,幾乎將整族血脈滅了個幹淨,而陸羨淵是這天地間最後一隻鳳凰。


    天庭高度重視他的化劫,畢竟稍有不慎,鳳凰一族就再沒血脈了。


    於是上尊特地派了仙君席玉下凡去幫助陸羨淵渡劫,結果等席玉剛趕到鳳凰穀時,陸羨淵恰好浴火重生,正成功度過劫難,完全不需要他幫忙。


    隻是……沒有人告訴席玉,鳳凰浴火完,是沒穿衣服的啊!


    陸羨淵裸著身體,隻有背部有一對大翅膀,見眼前站著個席玉,整個人憤怒不已,立刻想要對席玉動手。


    他手中摺扇出手的那一刻,席玉先避過,而後轉身背對著他。


    「我說這位鳳凰君,打架之前,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比較好?」席玉紳士地閉上眼睛,提醒著陸羨淵。


    然而陸羨淵卻當做挑釁,「你全看到了是不是?」


    席玉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實話,「其實你這時候帶著翅膀,算是原形狀態,算不得人的,所以,就算看到了……」


    陸羨淵已經怒氣衝天,再不等席玉把話說完,變出一套衣服穿上後,直接和席玉動起了手。


    倆人這麽一來一回,居然沒分出個高下,倒不是陸羨淵這隻遺世鳳凰有多厲害,而是席玉故意讓著他。


    畢竟席玉自視為長輩,總不好與一個新人計較。


    而陸羨淵卻覺得席玉不認真打架,是看不起他,於是更加生氣了。


    這梁子就這麽結下了,不過席玉當然不會到處宣揚此事,陸羨淵更是覺得丟臉守口如瓶。


    於是天界的人,隻知道他們倆個是宿敵,從來不對付,卻不知道他們為何不對付?


    陸羨淵一聽到席玉提起此事,整個人又重新陷入當時那種羞赧和尷尬當中。


    當時的小鳳凰太過年輕,並沒有意識到鳳凰生於天地,並無人文觀念,會感到害羞,隻是因為在了意。


    在自己浴火重生最重要的那一刻,有一名天神載著祥雲而來,他的眉目如畫,長身玉立,幾乎是第一眼,就動了心。


    鳳凰的心隻有一顆,隻能給一個人。認定了,就是認定了,不是幾分幾秒的淺淺心動,而是刻進靈魂的烙印,一輩子就這麽交託出去了。


    鳳凰,不是孤鳥,其實是認主的。


    ……


    而此刻,葉維風即將遭受天雷,出發前,他盯著自己身上的同心結看了很久。


    那是席玉從前給他做的,裏麵藏了倆人的頭髮,當時的葉維風還有些不耐煩。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輕易受損?」葉維風對著原主說道。


    而原主耐心地哄著他,「就兩根頭髮,拔下來和我的頭髮結在一起,放在同心結裏,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原主的手不算巧,為了編這個同心結,手上都起了繭子,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既費眼又費神,在新婚前一夜送給了葉維風,葉維風還不肯帶,原主好說歹說才終於讓他帶上。


    可誰知道,在原主被葉維風一劍捅死後,後來的那麽多年裏,他隻有這一個同心結能夠回憶。


    葉維風定了定神,上了路,不必擔心,席玉一定回來救他,直到這刻,葉維風還是篤信這一點。


    而陸羨淵每聽到時鼓敲一聲,他便立刻提醒席玉,「這個點了,現在天雷劈得應該是他的雙腿。」


    「到腰部了……」


    「席玉,這時候應該劈到頭了,他再不去救他,他可真沒命了。」


    陸羨淵在席玉耳旁聒噪不已,擾得席玉無法靜心下棋,「陸羨淵,你到底是希望我去救,還是不去,留在這陪你。」


    陸羨淵一下便沒了話,他當然是不想的,他說這話隻是故意想要得到席玉的否定,席玉每拒絕救葉維風一次,他便越高興一分。


    隻是他能說得算嗎?決定權還不是在自己?


    隻見下一秒,席玉起了身,陸羨淵整個人像被抽了靈魂,又像被人當場澆了一盆冷水般起身。


    手中的茶水灑了他一身,往常他是最在意衣裳的整潔的,此刻他卻顧不上半分。


    他驚得大喊出聲,連仙君都顧不上叫,「席玉,你要去救他了是不是?」


    席玉又迷茫又無語,「我說陸仙君,你也太沒有眼力勁了吧,你沒看見一壺茶被我們倆人喝得見底了嗎?我起身自然是為了去倒茶,不然你以為我要去幹什麽?」


    千斤石頭落地,劫後餘生不過如此。


    ……


    而葉維風此刻正遭受著一道又一道的天雷,他雖然新升成仙,但在凡間修煉時卻也刻苦,因此前兩日的天雷雖然讓他受了些傷,而他還能熬得過去。


    最可怕的便是今日了,這是最後一天,天雷的強度也隻會最強。


    到了此刻,葉維風依舊不相信席玉會棄自己不顧,他從前的愛給了席玉太多信心。


    不來,隻是因為他還沒有命在旦夕。


    要是他瀕臨絕境,席玉絕對坐不住。


    葉維風就保持著這樣的信念才能讓自己勉強撐住,直到那最強的一道天雷襲來,葉維風已經無力再擋。


    他渾身是血,整個人披頭散髮,眼裏仿佛留著血淚,「席玉,席玉,你在哪?」


    他一聲聲地喚著席玉,仿佛喚得不是天界這個對他不屑一顧的上君。


    而是南陽草屋裏,與他舉案齊眉的丈夫。


    隻是誰都不會來,前者不會來救他,後者早已死了,死在他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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