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氣急敗壞地咬了咬牙。


    為了報復不懂他的戀人,氣急敗壞的某人偷偷裹了個雪球。


    鬆散的雪球砸在肩膀上散開,散落的長髮上沾上了幾片雪花。


    沒料到會被攻擊的alpha愣了兩秒,再抬頭時,偷襲者已經畏罪潛逃。


    景繁笑得一臉得意,手上又搓了幾個圓溜溜的雪球出來,中二地指著對麵:「開戰吧,男朋友。」


    解姓男友低頭寵溺一笑,從身邊的灌木叢上取了點雪,準備迎戰。


    兩人圍著花壇你追我趕,有來有往地丟雪球,幼稚的戰爭引來了周圍的小朋友。


    混戰漸漸演變成了成人與小孩子的戰爭。


    奈何寡不敵眾,兩人身上很快就留下了好幾個被砸的雪痕。


    又一個雪球飛來,景繁來不及閃躲,隻能眼睜睜看著雪球突臉而來。


    然而下一秒,解漸沉卻突然邁過來,將他一把攬到了懷裏。


    景繁愣愣地看著替自己擋住雪球的alpha,眸光閃了閃。


    隻是感動沒三秒,解漸沉就將冰涼的手伸進了他的脖子裏。


    「嘶——」景繁頓時被冰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拚命縮著脖子。


    「抓住你了。」alpha鎖緊手臂,笑意盈盈地宣布。


    見敵對陣營發生了內訌,幾個小鬼不戰而勝,嬉鬧著跑走了。


    景繁裹得嚴嚴實實還是畏冷,解漸沉身上的大衣還是敞著的。


    不服氣又帶著報復心,他將手伸進敞開的大衣裏,隔著不算厚的打底貼在了alpha的腰上:「耍賴,合作期間禁止內訌。」


    解漸沉埋在景繁的肩膀上,低低一笑:「這叫兵不厭詐,親愛的。」


    耳邊alpha低醇的笑聲讓景繁心裏癢癢的,他放棄掙紮,環抱住解漸沉的腰,把自己埋進大衣下。


    就這樣依偎了半天,景繁轉頭瞥了一眼走遠的孩子們。


    確定附近無人後,他才伸手拉住alpha的領口,湊上去親了一口。


    一觸即分。


    親完有些後知後覺的害羞,他低著頭:「以後的每個雪天,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盯著他眼睫上不知何時落下的一片雪花,解漸沉眼底的笑意愈濃。


    他沒有景繁的心理負擔,幹脆地傾身,吻去那片落單的雪花。


    「我也想。」alpha輕聲回應。


    景繁眨了眨眼睛,想要糾正對方的用詞。


    他說的明明是「要」。


    但沒等開口,解漸沉就捧著他的臉吻了過來。


    天空中又開始陸續飄起了雪,白色的結晶落了兩人一身,皮膚上的很快就在兩人的體溫下融化。


    景繁緊緊抓著解漸沉的衣服,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要跟著融化了。


    雪越來越大,出來玩雪的人紛紛回了家,安靜的廣場上,隻有角落裏的兩人緊緊相擁。


    這時解漸沉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


    擅長題海戰術的景繁,吻技在多次的練習後得到了質的提升。


    眼下一個綿長繾綣的吻結束,也隻是稍稍有些喘息。


    他靠在解漸沉的胸膛上,舔了舔唇瓣,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對方接起電話。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見alpha眉眼一怔。


    掛斷電話後,景繁好奇:「怎麽了?」


    解漸沉看了他一眼,緩聲回答:「蘇誌華醒了。」


    不是甦醒,而是清醒。


    等兩人趕到地方時,前來查看狀況的警方才剛離開。


    蘇誌華屬於陳森實驗室的最初參與者之一,所以在將他帶回後,就由警方接手送到了療養院。


    雖然幾個月前他就甦醒了,但一直處於對外界無反應的狀態,直到今天早上護士來給他餵食,才發現他有意識了。


    蘇誌華剛結束一場詢問,此刻正坐在床頭,盯著窗外被皚雪覆蓋的柏樹看。


    老人此刻的狀態,讓景繁想起當初在益寧療養院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隻是那時他的視線空洞沒有焦點。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蘇誌華緩緩轉過頭,他先是和景繁對視了一眼,才將目光落到了高大的alpha身上。


    盯著解漸沉看了良久,滿是褶皺的眼睛不受控製地睜大,他張了張嘴巴,發出了幾聲沙啞的嘶嘶聲。


    兩人緩步走到床前,蘇誌華仰著頭,下意識朝著解漸沉伸出了手:「你,和你媽媽很像。」


    顯然蘇誌華已經認出了他。


    「她當初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你那個時候還隻有一點點大。」像是回憶起了過往,老人低下頭,輕聲感嘆道。


    他也才剛知道自己居然昏睡了十幾年。


    十幾年的歲月就這樣在渾噩中度過,再次醒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謝謝你,孩子。」蘇誌華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手蜷了蜷。


    從警察的口中得知,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多虧了麵前這個alpha。


    「我留你,隻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解漸沉居高臨下地盯著麵前枯槁的老人,臉上沒什麽表情,「我母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誌華聞言一愣,過了好半晌才點點頭:「是我對不起你母親,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窗外一陣風吹過,帶起響亮的風哨,壓著層層白雪的柏樹也跟著晃動了一下。


    老人的視線又落到窗外,記憶似乎被屋外的景色帶回了過往。


    「那天你媽媽來找我時,差不多也是這種天氣,屋外刮著風雪,她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倔強地站在門外,請我幫她介紹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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