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扭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人鬆懈了一瞬很快又抓緊了。


    他壓低嗓音威脅:「別動。」


    「好,好,」景繁忙不迭口答應,「但是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男人依舊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否認。


    景繁猜測男人應該是遇到什麽麻煩了,而且把路過的他當成了敵人,於是趕緊解釋:「我真是路過的,不信,你看那,那是我剛買的東西,我就是出來買個洗髮水的。」


    男人順著景繁抬起的頭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個便利袋,袋中放著一個瓶裝物。


    「我真不是什麽壞人,你好像在流血,不然你放了我吧,你趕緊去醫院看看。」景繁乘勝追擊。


    男人似乎也有些動搖了,一直這麽鉗製著他也不是辦法,更重要的是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出血,他堅持不了多久。


    一番權衡利弊後,男人最終猶豫著緩緩鬆開了鉗製的手。


    見景繁乖順地趴在地上,沒有要反擊的意圖,男人這才撐著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一直等到對方完全站直,景繁才敢挪動手臂撐起上半身,他伏跪在地喘息。


    期間男人一直警惕地盯著他。


    景繁咬著牙適應渾身的疼痛,脖子上黏糊糊的液體十分不舒服,他抬手摸了一下,借著摔在地上的手機手電筒散發出來的光,看清了指尖的液體。


    果然是血。


    他撐著膝蓋一點點站起身,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抬頭看向了靠在牆邊的男人。


    得益於那微弱的手電光,景繁看清了那人清俊的臉龐。


    【我靠,】景繁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越?」


    不意外地,他再次把心聲脫口而出。


    即使他說得很小聲,但在這幽靜深長無人問津的小巷裏,還是準確地傳到了對方的耳中。


    原本背靠著牆一手捂著側腹的男人,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兇狠地眯起了眼睛。


    景繁在這不算亮的空間裏捕捉到了他這看獵物的眼神,腦海中一瞬間浮現了另一雙眼睛。


    「不是……」景繁剛想解釋,就見明越眨眼間來到了自己麵前。


    他急忙後退一步,不過還是被對方的飛踢一腳踢中了大腿。


    好不容易才直起腰的景繁再次仰倒在地,有過幾次經驗的他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還好躲得及時,不然被踹中的就是肚子了。


    這是景繁倒地前的第一想法。


    這算不算工傷,破係統有沒有工傷補貼。


    這是景繁倒地的第二想法。


    【抱歉,沒有。】係統隻會潑冷水的。


    「呃!」景繁倒在地上,痛呼出聲,眼眶裏霎時蓄滿了生理淚水,脊背疼得像是被撞折了,五髒六腑也仿佛摔移了位。


    明越也沒好到哪,他那一腳應該也扯到了自己的傷口,隻見他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趁著景繁還在地上打滾,準備上前補刀。


    透過朦朧的淚眼,景繁看著他舉起的拳頭,頭皮一陣發麻。慌亂之下,他注意到對方的左腿明顯不吃力,大概率是有傷。


    眼見那沾了血的拳頭就要落下,景繁直接抬腳一踢,正中對方的左小腿。


    明越也是壓抑的一聲痛呼,恰如景繁預料的那樣,他左腿有傷。


    然而悲催的是,明越的拳頭確實收了回去,但人卻直直倒下了。


    不像景繁還有意識護住自己好有個緩衝,明越像是個掉落的沙袋,直接砸在了景繁的身上。


    「咳……我靠。」景繁被砸得又一次眼冒金星。


    他的顴骨還被明越的下巴戳中了,原本就蓄了滿眼的淚花,這下徹底沿著眼角滑落下來。


    明越也被這一磕狠狠咬中了自己的舌頭,他閉著眼睛緩了半天。


    一個重傷霸總和一個脆皮大學生,生動地演示了什麽叫兩敗俱傷。


    不過明越也是個有經驗的,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迅速撐起上半身,死死掐住了景繁的脖子。


    【係係統,係統救命!】景繁哪還顧得上其他身上的疼痛,立馬掰著明越的手,【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為什麽,他們都那麽喜歡掐脖子!】景繁的眼淚流得更凶了,胸腔的空氣也越來越少,明明是黑壓壓的巷子,景繁卻看到了許多不規則的白色塊。


    景繁根本比不過一個強健的alpha的力量,他空出一隻手,在空地上摸索著:【我,我可以打他嗎?】


    上次動手的那個是個無名之輩,這次是主角,景繁害怕動了手會有什麽不良反應。


    比如遭到慘烈報復,或者主角光環加持下他壓根得不了手。


    自己小命都快丟了,還顧得上考慮這些,景繁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敬業精神。


    【可以。】係統終於給了回應。


    恰在此時,景繁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棍狀物,出於求生欲,他抓起那鐵棍就朝著明越的頭揮了過去。


    「砰!」巨大的一聲棍棒與皮肉的撞擊聲。


    脖子上的手順利鬆開,景繁睜開眼睛,卻詫異地發現自己那一擊被對方的胳膊格擋了下來。


    明越抓著鐵棒目露凶光,景繁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撕了自己。


    他咬著牙,另一隻手快速摸索著,隻是這次沒有摸到什麽趁手的。


    眼看著對方要把鐵棒奪過去,景繁用了吃奶的力氣,一手抓著鐵棒不放,一手抓到了一個硬東西,也不管是什麽,他直接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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