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華夏人民軍夜宿邳州府城。


    陳昊和曹振、麻皮敬、烏力滿等人,在一起吃著晚飯,聊天的話題,自然還是離不開白天的戰役。


    曹振頗有感慨的說道:“跟著統帥久了,總以為當兵就是這個樣子!”


    “打仗的時候,當官的衝在前麵,人民會的會員衝在前麵......”


    “遇到困難,都是跟我上,而不是給我上......”


    “戰士們聽到要打仗了,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求戰的欲望有時候都要各級軍官稍稍控製一下......”


    “就拿咱們之前在海州駐紮的時候來說!”


    “多少戰士和軍官,一封一封的血書寫著,沒別的要求,就是請求上戰場打仗!”


    “可是今天這場仗打的,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以前了......”


    王輔臣作為今天主攻師長,又是和曹振一樣,都是從明軍時代過來的。


    他也特別有感觸。


    夾了一塊豆腐乳抹在煎餅上,王輔臣一邊費力的和煎餅作鬥爭,一邊說道:“曹軍長說的太對了!”


    “以往,咱們在老明軍的時候,打仗不就和今天的韃子一個鳥樣?”


    “遇到打仗就往後退.....”


    “聽見炮響就開始往後跑.....”


    “當官的也好,當兵的也好,都是一個熊樣子!”


    “韃子那個時候經常說咱們,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高得定和夏國相、王大柱,都算是在原先明軍體係裏待過的,聽了王輔臣的話,更是連連點頭,深有同感。


    夏國相不愛吃腐乳,就把煎餅撕成了一片一片的,按在了乳白色的羊肉湯裏。


    他唏哩呼嚕的吃了半碗,才接著說道:“誰說不是呢!”


    “那時候,咱們都說,韃子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若是和闖軍打打,也就罷了!”


    “可遇上了韃子,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從來生不起打仗的念頭.....”


    “可是現在,自從跟了統帥!”


    “也不知怎麽的,看見韃子就像是看見了土雞瓦狗,隨隨便便就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今天看見老王這麽輕巧拿下邳州府,我就在想.....”


    “這韃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軟蛋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韃子變得不像我們認識的那樣了?”


    “怎麽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韃子被咱們打的屁滾尿流了?”


    一群人中間,也就是烏力滿、烏鳥丸和麻皮敬三人沒什麽感受。


    當初,他們還在緬中行省。


    雖然永曆皇帝狼狽的逃到了緬甸,但是並沒有和他們三個人怎麽接觸。


    他們第一戰,就碰到了橫空出世的陳昊。


    幾乎每次都是坦克開到城下,直接一發入魂就投降了。


    所以在他們的視角裏,對於王輔臣等人的感慨,毫無共情。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小聲的互相嘀咕:“咱們統帥不是一直這麽厲害麽?”


    “咱們不是一直都是橫掃八方,無人能敵麽.....”


    “也不知道他們在感慨啥.....”


    “行了行了,別管他們了,趕緊喝羊肉湯吧,真好喝呀......”


    最後說話的是麻皮敬。


    邳州府城的特色之一,就是燒得噴香的羊肉湯。


    麻皮敬一個人快要喝了三大碗了,裏麵除了濃濃奶白色的羊肉湯外,還有煮的細嫩的羔羊肉,哪怕隻是單純的蘸蘸鹽巴,都是上好的美味。


    高得定在旁邊,接過了夏國相的話頭笑道:“那是老夏你加入的遲!”


    “其實啊,韃子從來都沒變過!”


    “是咱們自己變強大了!”


    “自從咱們跟著統帥,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


    “從緬中行省開始,咱們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除了在戰場上殲滅韃子,還有政務院解決老百姓的吃喝拉撒睡!”


    “咱們可不是闖軍那種流寇,每次打下一個地方,統帥都是要徹底安撫好地方,保證百姓穩定了,才會繼續往下打!”


    “百姓歸心,將士們用心,咱們怎麽可能不強大!”


    “說句僭越的話,便是大明太祖皇帝在世,恐怕也......嘿嘿......”


    最後的話,高得定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用一聲嘿嘿代替。


    不過其中的意思,眾人自然都是明白。


    所有人細細思量了一下,不由得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以往沒人提起這個話頭。


    現在想想,高得定說的隻怕還是保守了。


    陳昊擺擺手,搖頭道:“大明太祖皇帝一隻破碗開局,重新恢複了華夏衣冠,我是很敬佩的!”


    “不用拿來比較!”


    倒不是陳昊沽名釣譽。


    在這裏坐著用餐的,可以說都是華夏人民軍體係的中堅力量和忠實擁躉,也是既得利益者。


    陳昊也犯不上在他們麵前,故意說些假意謙讓的話。


    隻是陳昊自己清楚,當年的大明太祖皇帝,那可是沒有係統幫助,真真實實靠著自己的力量,從一個破碗開局,打下了幾百年的大明江山。


    “行了!”


    “吃飽了就各自回去休息!”


    “今天的戰鬥隻是開胃菜!”


    “明天開始,才是下一階段戰鬥的開局,大家務必要用心對待,確保按照參謀本部製定的時間表推進!”


    陳昊提醒了一下眾人,把最後一口煎餅丟進來嘴裏,第一個站起了身。


    其他人紛紛出聲答應了。


    隻有麻皮敬還戀戀不舍的,想著再來一碗,直接被烏力滿拉走了。


    不拉走也不行了啊,肚皮都要撐破了!


    ......


    第二天一早。


    本來已經放晴數天的天氣,又開始飄起零零落落的雪花。


    等到第六軍全軍集結完畢,開始朝著目標出發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


    好在所有的全地形卡車,本來就綁上了防滑鏈,倒也不擔心會出現事故。


    隻是如此一來,速度自然就稍稍慢了下來。


    等下午趕到目的地時,已經超過預定時間三個半小時了。


    臨時指揮部裏。


    曹振神情嚴肅的看著烏力滿道:“烏師長!”


    “給你兩個小時,能不能拿下台兒莊!”


    烏力滿心中一凜,站起身來高聲答道:“報告統帥!報告軍長,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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