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王大彪頓時臉色一變,掏出手槍就要斃了徐建極。


    敢對陳昊不敬,那就是跟整個華夏人民軍為敵。


    雖然人民會給官兵們都講過人人平等的理念,可是陳昊在所有人心裏的地位是不同的。


    俗話說的好,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徐建極這番話問出來,那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華夏人民軍的臉。


    麵對著王大彪的槍口,徐建極倒是絲毫不慌。


    他隻是瞥了一眼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格洛克17,仍然把目光對準了陳昊:“大人!”


    “請給學生一個解釋!”


    “學生雖手無縛雞之力,卻也要為這一城百姓不惜血濺五步!”


    徐建極雖然話說的極不客氣,陳昊卻是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徐建極。


    “王師長,把槍放下!”


    王大彪一呆,不過還是老老實實把槍收回了腰間。


    “你叫徐建極......”


    陳昊已經回想起眼前這人是誰了。


    “我記得南直隸有位才子,叫徐弘祖,不知你認不認識?”


    徐建極也是一愣:“那是家祖父,你認識?”


    陳昊啞然失笑:“我年紀與你相仿,也從未到過江陰,怎麽可能認識你祖父!”


    “那你為何提起家祖父?”


    “我聽說,令祖曾立下宏願,要用雙腳丈量這華夏大好河山,後來還留下了大量的手稿,若是整理編纂起來,定然是一部煌煌巨著......”


    徐建極臉色數變,明顯看出心裏有著掙紮,可是最後眼神逐漸堅定下來。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家祖之事,又是如何得知我如今在編纂家族的手稿......”


    “若是你想以此要挾,讓我不再理會你打算裹挾這一城百姓做流寇之事,那你就是白日做夢......”


    “一人之榮辱興衰,如何能與這滿城百姓的性命相比!”


    徐建極義正言辭,對著陳昊不斷發出靈魂拷問。


    隻是等他話說完,才發現不僅陳昊笑了。


    王大彪也笑了。


    就連主席台上離得近的戰士,也都笑了。


    徐建極有些發懵,進而越發怒氣勃發:難不成這些人已經毫無廉恥之心了不成?


    就在他要繼續聲討陳昊之時,陳昊卻是慢悠悠的開口了。


    “建極大可放心!”


    “你所擔心之事,絕對不會發生!”


    “令祖留下的手稿,是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料,你要用心編纂,一旦書成不但流芳百世,甚至是造福萬民的好事......”


    “我等先走了,你多保重!”


    說著話,在徐建極震驚的目光中,陳昊真的帶著王大彪等人順著主席台慢慢離開。


    王大彪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小聲問道:“元首,要不要把這位徐先生請回應天府?”


    他已經聽出來了,陳昊是起了愛才之心。


    陳昊卻是搖搖頭:“他的本領不在為官!”


    “隻要他把手裏的書稿編纂成書,那就是最大的作用!”


    “高得定,你吩咐下去,讓海州的甲貳拾陸小組密切關注徐建極的行蹤,同時盡可能給予他物質和金錢上的幫助!”


    “一旦書稿完成,及時通知我!”


    “是!”


    高得定應聲去了。


    陳昊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這個徐建極的祖父徐弘祖,在後世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徐霞客。


    他用雙腳丈量了華夏的大好河山,留下了一本《徐霞客遊記》。


    徐霞客的遊曆,並不是單純為了尋奇訪勝,更重要的是為了探索大自然的奧秘,尋找大自然的規律。他在山脈、水道、地質和地貌等方麵的調查和研究都取得了超越前人的成就。


    就連偉大的教員同誌,對徐霞客都是頗為讚賞,甚至曾說過自己也想像徐霞客一樣。


    陳昊又往前走了幾步,似有所感的回頭看了一眼。


    果然,空蕩蕩的主席台上,隻剩下徐建極,還在朝著這邊眺望著。


    陳昊笑著擺擺手,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見,隨後大踏步帶著王大彪等人離開了菜市口,前往登陸地點去了。


    從下午一直到傍晚,整個菜市口的糧食才全部發放完畢。


    除了留夠第三師到達下一地點的口糧外,所有海州倉裏的糧食全部被分給了老百姓。


    趁著夜色,第三師所有進城的部隊全部撤了出來,重新登上了北海艦隊的戰船和運輸船。


    趕在天亮之前,整支艦隊揚帆出海,離開了海州。


    “元首,我們這就走了?”


    王大彪還是有些疑惑,等船隊全部起航之後,忍不住對著陳昊問道。


    陳昊笑了笑:“怎麽,你在海州還有什麽未了之事?”


    王大彪下意識的搖搖頭:“沒有,可是......”


    陳昊放下手裏的茶碗,笑著接過話頭:“你是想說,可是我們在海州城搞了這麽大動靜,怎麽就直接走了,是不是?”


    被陳昊看穿了心思,王大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對於王大彪刨根問底的精神,陳昊還是滿意的。


    手下這些軍長師長中,別看王大彪加入的遲,又是長得五大三粗的模樣。


    可真論起來,也就是王大彪進步的最快。


    這也是為什麽,陳昊特意挑了第三師出來執行任務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第三師暫時沒有整編,而是這種獨當一麵又要拿捏尺度的細活,還真的隻有王大彪能做到最好。


    “老王,你先說說,咱們這次從應天出來的目的是什麽?”


    “出發之前,元首說了,是要讓韃子不消停,搞一搞騷擾戰術......”


    陳昊笑了,這確實是出發之前動員會,自己講的原話。


    “咱們這次出來,既沒有通知守備部做好後續接收,也沒有通知其他部隊協同作戰,甚至連口糧帶的都不多......”


    “如果真的要是為了光複這些城池,為什麽沒有萬全的計劃和準備?”


    “咱們這次出來,就是一次襲擾戰!”


    “我們,要給韃子控製的城池裏,種下一顆種子。”


    “這顆種子今日雖然還小,甚至完全看不出來!”


    “可是隻要給它時間,多施肥勤澆水,這顆種子未來甚至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隨著陳昊的一番話,王大彪若有所思的不斷點頭。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看起來似乎任由狗官拿捏。


    可真有一天,老百姓聯合起來反對的時候,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教員同誌曾經說過,要讓敵人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裏!


    王大彪,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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