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曆皇帝遇刺,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混亂。


    整個遊行的花燈車隊,從刺殺發生的中心,開始向外發生騷動。


    尖叫聲、逃竄的人群、孩子的哭聲、撞翻的攤子和燃起的火焰......


    隻是這種混亂隻傳遞了短短幾十米,就被硬生生止住了,像是按住了暫停鍵。


    府城守備部隊出手了。


    安全員穿著全套防暴裝備,配合兩隊荷槍實彈的守備部隊,從兩端截住了混亂的人群。


    水龍第一時間澆向了中間混亂的人群,撲滅了火焰。


    前方的遊行車隊,有些人甚至沒發現這邊的動靜。


    後方的車隊,已經被沿途的安全員控製住了,禁止再向前進。


    如果從高空看下來,從西側觀禮台開始,與向東遊行的車隊之間產生了巨大的空缺,而且越來越大......


    刺客是從一家名叫“浣紗館”的青樓花車上,發射的弩箭。


    凶手舉起弩箭的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但因為現場人實在太多,守備隊的士兵阻攔已經來不及。


    出聲示警的,是混進人群的玄武分部的情報員。


    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弩箭射進觀禮台。


    雖然阻止不了弩箭的發射,但是抓捕的行動卻是很順利。


    沿街的安全員、守備隊員、玄武分部情報員,幾乎同時發動,撲向了“浣紗館”的花車......


    發生了這種事,花車早就停了,整車的人都愣在原地不敢動。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刺客已經被按倒在地。


    玄武分部的情報員很有經驗,第一時間下掉了刺客的下巴,防止咬舌或者服毒自盡。


    碰撞中,刺客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一根金錢鼠尾辮明晃晃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韃子!”


    “是韃子......”


    人群中,有驚呼,有竊竊私語,也有人忍不住偷偷想朝後躲。


    畢竟應天府城光複時間還很短,韃子的殘暴在老百姓心裏,還是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把刺客帶下去審,務必要審出同夥!”


    “速速護送皇帝陛下去醫院救治,務必要保證他的姓名!”


    “這一段的人都帶出去逐個問話,後麵的遊行隊伍跟上,不要停!”


    “加強戒備,如果再有搗亂鬧事的,就地格殺!”


    顧炎武趕了過來。


    路上已經聽了王大柱的報告,一下車他就立刻下了命令。


    眾人本來還有些慌亂,此刻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轟然答應之後,立刻行動了起來。


    “軍長那邊知道了嗎?”


    顧炎武把王大柱拉到旁邊低聲問道。


    “已經通知了,正朝這邊趕過來。”


    王大柱一五一十的匯報。


    顧炎武沉吟了一下,正看見永曆皇帝從台上被擔架抬了下來,放在了停在旁邊的裝甲車上。


    “你們兩個跟著去,務必要保證路上的安全!”


    王大柱指了指自己的警衛員,吩咐道。


    兩個人應了一聲,抬腳就走。


    顧炎武卻對著王大柱說道:


    “王師長,事關重大,你也親自去盯著吧,這邊我盯著!”


    王大柱一愣。


    可是之前陳昊說過,現在由顧炎武全權指揮,所以他隻是頓了一下,立刻舉手敬禮拔腿就走。


    顧炎武卻是借著袖子的遮掩,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王大柱又是一愣,回頭看向顧炎武。


    “王師長,我還有一句話.....”


    “今天的顧院長有些奇怪啊......”


    王大柱心中奇怪,平日裏顧炎武幾乎從不插手軍隊的事兒,怎麽今天會幹涉這麽多?


    而且顧院長向來果決幹脆,今天未免有些太婆婆媽媽了。


    心裏雖然轉了幾個念頭,王大柱麵上卻是沒有流露絲毫:“顧院長請講!”


    “皇帝陛下遇刺,事關重大,也說明此刻城內並不安全!”


    “老夫覺得,去醫院的路上恐怕也會有埋伏,所以,王師長路上,可以,小心點開車!”


    顧炎武目光灼灼,看著王大柱,右手抓住了王大柱的左臂,說到最後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王大柱再是一愣:“哦哦哦,好,謝謝顧院長提醒!”


    說完,舉手敬禮,三步並作兩步走進了裝甲車裏。


    看著裝甲車駛向遠處,燈火下顧炎武的神情變幻莫測。


    半晌,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裝甲車內。


    隨車的醫生正在簡單的搶救。


    得益於係統爆裝的野戰醫院和相關知識,在傅青主的鑽研和傳授下,錦衣衛第一軍已經建立起初步的醫療係統,尤其是戰傷治療,幾乎能趕得上二戰水平了。


    跟著上車的警衛人員,正在警惕的透過觀察孔,巡視著車外的情況。


    王大柱卻還在皺著眉頭,回想剛才的情景。


    “路上......”


    “可以......”


    “小心點開......”


    他嘴裏反複咀嚼著顧炎武的話,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捏了一下空氣。


    此刻,去往醫院的路程已經走了三分之一。


    人群基本都集中在鼓樓大街那邊,這裏的路上空蕩蕩,駕駛員幾乎是全速前進。


    整個街道安靜的很,完全看不出有危險。


    王大柱是不相信有埋伏的話的。


    偶爾一兩個漏網之魚的刺客,目標對準的又不是顧炎武和陳昊,能夠得手勉強說的過去。


    要真是有一隊韃子奸細溜進城,堂而皇之的還在路上設伏。


    那守備隊、安全部、玄武分部、白虎分部的人就可以集體跳江了。


    可是王大柱也知道,顧炎武並不是妄言大話的人,他為什麽這麽說呢?


    驀的,王大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眼睛一下子瞪得極大,甚至連心髒都漏跳了兩拍。


    他快速的又回憶了一遍和顧炎武交談的場景,越發覺得顧炎武想說的,就是和自己猜測的是一個意思。


    王大柱的心髒砰砰直跳,感覺似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他轉過頭,看了兩眼躺在擔架上的永曆皇帝,隻覺得喉嚨發癢,忍不住想咳嗽。


    “咳咳咳......”


    王大柱終於是沒忍住,咳了出來。


    車裏眾人下意識的看向他。


    王大柱捂住嘴,又咳了好幾聲,才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韃子行刺陛下,膽大包天!保不齊路上還會有埋伏!”


    “車子不要開這麽快,搜索速度前進,防止給陛下造成二次傷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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