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民生瞅著他,不緊不慢地說:「我記性挺不錯的,來我這買過東西的我都有個印象。」


    青年愣愣地說了個哦,然後接過烤鴨袋子。


    「那、那我走咯?」


    宋民生揮了揮手,這會兒他已經坐在了摺疊椅上。


    「拜拜。」


    青年拎著烤鴨走了,邊走心裏邊嘀咕,直到跟另一個人匯合。


    後麵的人就多了,舞台那邊的觀眾結束了,準備散夥,宋民生在靠近舞台的地方,這一出來就能看見這的烤鴨攤子。


    不少人路過覺得好奇,就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就被香味色澤勾引住了,人多了,宋民生的速度就自然而然加快了起來,本來還擔心排得慢,結果老闆動作看著不快,刀卻下得幹脆,一分鍾就結束一位。


    「老闆這刀工不錯啊。」有人笑說。


    宋民生笑了笑沒說話,有女生偷偷拍了張照片給自己朋友。


    感嘆世界上的帥哥還是多啊。


    雖然老闆帶著口罩看不見臉。


    朋友:?實不相瞞你這照片有點眼熟。


    女生:啊?


    離席的觀眾把宋民生的小攤子團團圍住,宋民生隨口把烤鴨遞給外圍的那個客人,客人愣了一下。


    「你的半隻。」宋民生說完跟周圍的觀眾解釋了一下,「這位客人先來的。」


    「哦哦。」周圍的觀眾點點頭,那個客人也就收下了,掃碼付了錢。


    烤鴨的隊伍雖亂,但是宋民生還是把控了這個隊伍,知道了老闆能記住順序之後,本來想往老闆麵前擠的人也就沒再擠,探出腦袋來跟老闆說了一聲,確認老闆肯定看到他後就回到了外圍。


    時間過得匆匆,攤子周圍的人逐漸離開,爐子裏的烤鴨也一隻接著一隻被主人帶回家。


    宋民生提前數好後就跟人說沒了。


    烤鴨的份量是定好的,多少沒了就是沒了。


    因此晚來的人也就不在排隊,隻是略帶失望地離開了。


    有不死心的人想要等等看有沒有哪個心軟的或者沒錢的隻買半隻,那他就能有機會。


    結果,嘿!還真有!


    這人眼睛發亮,隻見最後一個人隨手指了指前麵的食客因為錢財不足剩下的半隻,「那半隻我也要了,給我吧。」


    氣得這人原地來了個轉身就想走,結果沒踩穩摔倒。


    宋民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邊上的買家也很疑惑,準備想上去扶一手,就看到摔倒的人跟火燒屁股一樣爬了起來。


    「沒、沒事。」


    「哦。」買家看得一愣一愣的。


    兩人目送他的離去。


    宋民生送走了最後一位顧客的時候,邊上還沒結束的攤主還有很多,左鄰的攤主羨慕地看著他。


    真好,他也想快點收攤。


    不過接下來這邊沒什麽人了,他要換地方了。


    想著攤主嘆了口氣。


    宋民生也在收拾地方,把他那邊的地方掃幹淨,所有垃圾自己帶走找垃圾桶。


    把邊上的攤主看得一愣一愣的,有攤主心虛地低頭看自己的地盤,最後眼不見為淨地選擇了不看。


    正當宋民生準備走的時候,他看見在邊上的陰影裏有個人站在那。


    宋民生停下動作,他記得他很早之前就看到了這邊站著個人,大概是觀眾來他這邊買東西的時候這人就在了,他還以為是等人就沒在意,但是這個時間點了,還沒走顯然就不是在等人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多管閑事。


    那人卻順著影子來到了他邊上,聲音被刻意壓低了。


    「嗨,好久不見。」


    熟悉的嗓音鑽進宋民生的耳朵裏,宋民生頓住了動作,抬眼定定地看著這人。


    兜帽、圍巾把他圍得嚴嚴實實的,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基本沒露出來,但是一點也不顯得奇怪,因為周圍的人都是這麽穿的。


    這聲音的主人赫然是宋民生認識的歌手朋友,季柏。


    「是你啊。」宋民生緩緩開口,他看了眼舞台,恍然。


    那時候大概是刻意改變聲音了吧。


    「你是來唱歌的。」


    話語間是滿滿的篤定。


    季柏挺意外宋民生到現在還能光聽聲音認出來他,他還以為宋民生不記得他了呢。


    他按捺下心底的雀躍之情。


    「是啊。」


    「難得來這邊趕通告,沒忍住來這邊唱一首。」季柏話語間滿是高興。


    「真的太爽了。」


    宋民生沉默了一下,「你告訴你經紀人了嗎?」


    季柏眨眨眼,「他知道,大概。」


    如果沒有那個大概宋民生或許會相信他,可惜沒有如果。


    他搖搖頭。


    「想要舞台的話,今年不如開場演唱會吧。」宋民生說:「你的粉絲等你下一場演唱會很久了。」


    季柏聞言苦了臉,「這東西不是我能決定的,還得看公司。」


    宋民生憐憫地拍拍他,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或許更憐憫他的經紀人,於是在心裏分別給兩人點了個蠟。


    季柏狠狠打了個噴嚏。


    「奇怪,我都穿那麽暖和了。」他嘟囔著擦擦臉。


    宋民生挪開了目光。


    「你在這邊站半天就是為了來跟我打個招呼?」


    季柏盯著他,緩緩開口。


    「不是。」季柏頓了一下,「我在等人走掉一點,我想試試你的東西有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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